老基地,新面孔,大麻烦(2)
恐怖主义的国际化也令人担忧。通过一系列恐怖袭击事件,人们意识到,各种恐怖主义组织之间有组织的相互协作的现象已明确显现出来,例如,“基地”组织、真主党、科索沃阿族恐怖团体、克什米尔极端分子、车臣匪帮和东南亚伊斯兰激进团体等。由于恐怖主义全球化促进了国际和地区恐怖势力的相互勾结、交流信息和联合行动,“基地”组织也从中“受益匪浅”。据美国媒体分析,由于受到美军的打击,“基地”组织的主力已从阿富汗转移到了巴基斯坦,而孟加拉国和东南亚个别国家也成为了“基地”组织新的候选基地。由于美国的注意力逐渐离开了阿富汗,塔利班在阿富汗普什图地区的游击战正在日渐拉开,“基地”组织的训练营地很有可能被安排在巴基斯坦西北边境省或高加索地区。但“基地”组织似乎已不愿再困守这一传统的势力范围。沙特和摩洛哥的恐怖袭击事件表明,“基地”组织正在努力扩大在中东和非洲的影响力和根据地,他们可能在东非的苏丹、肯尼亚等地加强营地建设,并把触角伸向中东等敏感地带。世界著名的“基地”组织专家古纳拉特纳认为,“基地”组织成功地将其人员机构从阿富汗“迁移”至了世界许多地区,并且将恐怖活动“分包”给了一些当地的恐怖团体,后者与“基地”组织有着共同的目标——与西方做斗争。(法国《费加罗报》,2003年9月11日。)从2003年11月初发生在土耳其的多起恐怖袭击可以看出,“基地”组织正在以其经验、资金和“旗帜”鼓励地方恐怖主义发动袭击,并在世界各地“遥相呼应”。这也意味着,今后将会有越来越多的国家直接或间接地遭受“基地”组织的伤害和打击,而“癌细胞”的扩散也很可能会因美国错误的外交政策而“提速”。“基地”等恐怖组织越发接近和大胆使用“新武器”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加危险。由于国际反恐力度的加大,“基地”穿越国境运送物资和武器难度很大,他们决定改变原有策略,利用到处都可以买到的化学品和其他一切可以用来进行恐怖活动的东西,就地取材,随机行动。由于媒体暴力无处不在,网络又十分发达,许多恐怖分子就干脆从中获取“知识”,甚至进行模拟演习。不仅如此,由于“基地”组织日趋高知化,他们中的一些成员具有很强的发明创造能力,他们正利用现有的技术和原材料研制有更大杀伤力、更便于携带和使用的新式炸药和其他新式武器。而国际防扩散组织则警告说,如果不立即采取对策瓦解“基地”组织的运输网,巴基斯坦—克什米尔—阿富汗、阿拉伯半岛和非洲之角由“基地”组织控制的地对空导弹就会流向东亚、欧洲甚至可能还有北美。但最令人们担心的还是“基地”组织未来可能发动的生物战。“基地”组织很清楚无法在常规战争中对抗美国,因此他们能使用的两种最佳武器就成了网络恐怖主义和生物恐怖主义。由于生命科学的进步,生物恐怖主义正进入一个全新的领域,而冷战后的世界秩序则是这些生物武器的完美繁殖地。“蓄意疾病”是一个非常吸引“基地”组织和其他破坏力量的名词,早在14世纪,鞑靼人就曾在围攻卡发时,把瘟疫受害者的尸体抛入城中,引起了一场流行病,最终突破防守。而在18世纪,英国人还把带有天花病菌的毯子送给了北美印第安人,并最终“产生了理想的效果”。人造病菌已成为新的恐怖。遗传学的进步为发展生物武器增加了无限的可能,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创造了抗药型生物制剂。据悉,有的国家已经发明了一种能抵抗多种不同抗生素的瘟疫,此外还有不少关于“种族炸弹”的谈论,它是一种对特定种族的基因产生作用的生物武器,它可能会只袭击非洲人,但却对其他人无济于事。使宠物染病甚至都可能成为一种恐怖手段。据悉,一种加载弹簧的注射器就可以装狂犬病病毒,美国人曾经担心恐怖分子会在城市公园和其他公共场所轻松愉快地逛来逛去,跟出来遛狗的人搭讪,并借机非常友好地用注射器给小狗扎一下。就这么简单。结果将造成众多城市出现狂犬病的小范围流行,人们开始害怕自己的狗,担心和狗玩耍的小孩,也担心自己。而这种精神恐怖则是最可怕和有杀伤力的。“新目标”也就此映入恐怖主义的眼帘。从社会学心理学的角度看,袭击平民和经济目标虽然没有象征性或战略性目标受到袭击那样具有轰动效应,但对人们经济信心和生活意志的杀伤力却并不小。由于这些目标更加难以防范,受到袭击的可能性未必就小于重点目标,这对人们正常生活的影响十分之大,对消费心理和投资心理也具有很大震撼。事实也正是如此,在巴厘岛发生恐怖袭击事件后,那里的旅游业和相关产业都受到了极大影响,很长时间无法复原,人民生活也受到很大影响。而在利雅得发生恐怖袭击事件后,许多国家随即要求国民不要去那里旅游,冲击“立竿见影”。不仅如此。如果当局不能很好处理危机,“基地”组织和其他别有用心的组织便很有可能乘虚而入,并浑水摸鱼。事实上,在“9·11”以后,“基地”组织便发现同时袭击西方具有象征意义或战略意义的重要目标变得更加困难了,它便转而组织或鼓动其他组织去袭击东南亚、南亚、中东、非洲甚至拉丁美洲的西方目标。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基地”成员不断变换身份前往目标国,通过互联网接收指示,进行计划和筹备,并从低水平犯罪团伙、有组织犯罪团伙、有内线的慈善团体及激进的海外侨民那里获得支持,然后袭击既定目标。更危险的是,“基地”组织的反西方的全球圣战观念正在成为其他恐怖组织的精神力量,全球恐怖力量有可能进一步重组,而如果这种观念在伊斯兰国家和一些散居国外的穆斯林中不断演变并成为一种心态,它就将更加难以对付。从这种意义上说,某些国家的军事反恐和单边反恐已表现出越来越大的局限性,它们必须认识到,没有全面、深入的国际合作,没有对恐怖主义产生根源的洞悉和根除,“基地”组织和更多的恐怖组织将很难被重创和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