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傻子天使
看着地上痉挛着惨死的爷爷,邓天酬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爱自己的爷爷会大半夜举刀来到这里,想要害死自己?为什么!?
在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人没有了,邓天酬有点失落。他后来明白了,也清楚了自己的可怕之处。毕竟将自己的父母都是当做实验对象解剖的人,怎么不会让人感到恐惧呢?恐怕爷爷也是害怕了,担心被解剖,也不希望邓天酬去伤害别人,所以想要这不幸的邓天酬早早死去。
结局却无法预料,邓天酬的爷爷最终还是被邓天酬解剖了。邓天酬十分熟悉人体构造,也解剖过自己的父母,他本来不想对自己的爷爷动刀,但是爷爷得了肿瘤,他想要研究一下得了肿瘤之后的身体究竟是怎样的,与正常人的构造有何不同,为何肿瘤会疯狂扩散,体内的免疫系统为何无法清除肿瘤?所以,邓天酬才对爷爷动刀的。
因为邓天酬居住的木屋在半山腰,与村子其他的人家实际间隔很远的距离。而且,那些人才来将天使分食,再没有人前来这半山腰的木屋查看过。这样一过就是四年。
邓天酬守护着天使蛋,在第一年天使蛋便破开了,诞生了一个婴儿。和人类差不多的婴儿,背后有一对小小的翅膀。邓天酬用羊奶将之喂食长大,却发现这个婴儿似乎是个傻子,似乎没有自己的思想,只是机械地听从自己的一些命令而已,只是本能地吃东西。
“难道是摔下来的时候摔傻了!?”邓天酬十分不解,但还是勤勤恳恳地将之抚养长大。
天使的婴儿成长速度奇快,虽然只是过去了四年的时间,但是早已成长得和邓天酬一样大,像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一个英俊的青年,有着俊朗的外观和完美的身材比例。只是可惜,那双蓝色的眼眸当中空洞洞没有丝毫的神采。他背后的翅膀也越来越巨大了,无法掩藏,邓天酬不敢让他到外面活动,担心被外边的人看到。
可是,邓天酬最不希望看到的一幕还是发生了。这个被邓天酬取名为“无生”的天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飞翔,兴许是看到了天空当中盘旋的苍鹰,他也蠢蠢欲动,扑打着翅膀从悬崖跳下去。
果然是一个傻子天使啊,虽然他在高空扑腾着盘旋飞舞了一会儿,但是很快就失去了力量,从高空摔落下去,摔得四肢都是断裂,翅膀都是断裂,浑身都是血迹,但是还残存着一口气息。
附近有村民看到了这个从空中飞落的天使,欢天喜地,几个人围拢而来,想要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将这天使藏起来独自享用。要知道,四年前分食天使肉的人一个个变了模样。原本体衰年弱的老人竟然变得耳聪目明,并且逐渐恢复年轻状态。而那些中年男人身体变得更加强壮,力大无比,耕作更是轻而易举。小孩子则是智慧聪颖,一个个都是学习拔尖。这么诱人的好处,自然令得很多人垂涎。
附近的村子里的人唯一团结的一次,就是并未将分食天使的事情泄露出去。在那之后虽然有人要到邓天酬家中再寻找一些什么,却是被邓天酬可怕的手术刀给抵制。邓天酬玩弄手术刀的手段让人感到惊骇,他能够轻松地在一个人身上戳几十刀让人痛不欲生,然后送去检查又仅仅是轻微伤。若非邓天酬如此牛逼,恐怕自己的家都被人翻了天了。
这一次无生从悬崖当中跳落也是邓天酬没有预料到的,当时为了补贴一些家用,邓天酬前往镇上赶集。等到他回到镇上的时候才是被恐怖的场景惊呆了。
村子里的人统统死了,无一幸免,附近几个村子也同样如此。老人,小孩,男人,女人,统统被杀戮。像是野兽的撕咬,像是群狼的攻击。有些人被啃噬了半个身体,有些人仅仅是被撕裂了脖颈。
邓天酬从奄奄一息的伤者口中得知,是一个可怕的长了翅膀的恶魔。
“黑化了么?无生发狂了么!?”当时邓天酬只以为是无生突然发疯了,像是一些动漫电影当中那些黑化之后的凶猛野兽。
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无生。新闻报道当时轰动一时的野兽袭村事件也不得了之。
邓天酬认为无生杀人之后进入了那片原始森林,从此与野兽成群。他还想与无生见一面,想要知道他为什么会杀人,他究竟有没有自己的思想。只不过,邓天酬等了三年也没有等到无生的再次出现。于是他离开了,进入城市成为一名科研人员,先是为政府工作,后来为地下组织工作,进入了暗部。
当李红韵将蛋蛋带来的之后,邓天酬就知道,这绝非什么外星人的蛋蛋,而是天使蛋。他一边将这蛋蛋拿来研究一边向李红韵说出自己当年的经历,不禁唏嘘感慨,真想再见无生一面。
李红韵听完邓天酬的叙述也是惊呆了,她根本无法相信,这个世间竟然真的存在天使。不过很快也是接受,既然能够有外星人,为何不能有天使呢?
“邓老!这个天使婴儿可不是一个傻子,我可是亲耳听到他开口说话了!而且说得还挺有意思!”李红韵看了看蛋蛋,想起蛋蛋说的那句“老子才是你爸爸”就觉得很好笑。
“哦!?是么!?”邓天酬眉头一挑,拿着小锤子不断地对着蛋壳敲敲打打,“根据我的研究,这天使蛋的蛋壳会随着时间而逐渐变得坚硬。也就是说时间越长,蛋壳的硬度也就越大!当初无生并未破壳的时候,我就想过各种办法想要将蛋壳打开,但是根本不行!后来无生自己出来,我还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我认为,如果婴儿一直在蛋蛋当中不出来,那么有一天他就再也不可能出来了,会被这坚硬的蛋壳完全锁死在里面。”
“那这个蛋蛋上面的小洞口是怎么回事!?”李红韵问道。
邓天酬摇了摇头:“具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在蛋蛋从娘胎当中出来不久造成的。想要外力破开是很难的!”
“咦!这么久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是死掉了!?”邓天酬敲敲打打半天,又透过小洞朝着里面看了半天,实在是没有研究出什么个所以然来,皱起眉头。
“不会的!他不会死的。”姜婉儿听见邓老这样说,有些担忧,上前一步,紧张地看着蛋蛋。
“她是谁!?”邓天酬问。
“她照料了这天使蛋几天时间!我担心蛋蛋当中的婴儿对其有依赖性,所以一并带来了。”李红韵解释道。
“这样么!那么你就说一说你照顾这天使蛋的几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他既然会说话,那么又说了些什么!?”邓天酬不急着研究蛋蛋,转身看向姜婉儿。
姜婉儿便将自己当初和王青在一起,如何看到流星,如何毁灭了桃花村,又如何将蛋蛋得到带到镇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对了,他饿了!我想他应该是很饿了,他要吃东西,他要喝奶,还是人奶才行!”姜婉儿再度强调人奶,因为当时蛋蛋当中的婴儿的确是很强调这个。
“什么人奶不人奶的!?给他吃奶就得了!当初无生不也是羊奶喂大的吗!?我看这婴儿八成是好色而已!”邓天酬摸着自己的白胡须,揣摩道。
“阿嚏!!”突然蛋蛋当中传来婴儿的喷嚏声音,隐约还有呢喃声,“谁在骂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