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沉浮 第十章(4)
白原崴当然有数,赵安邦目前面临着不少压力,恐怕不仅仅是伟业国际这一件事,钱惠人无端遭贬,不论怎么说都意味深长。赵安邦既然默认了这一难堪的事实,估计问题不会那么简单,背后肯定有人做文章,甚至做赵安邦本人的文章!他真的服气这位省长了,在这种情况下,这位包容天下的省长竟然找到了对国有股权进行社会化处理,从而让他和他的团队继续控股经营的合法途径,真有智慧啊!
于华北没想到一个例行公事的程序——送石亚南、钱惠人等新班子的同志到文山上任,会闹出这么多意外的波折!农民拦路,工人堵门,刘壮夫中风倒下,让赵安邦和这么多同志看了场笑话。最可恶的还是那个不知廉耻的田封义,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敢吊着盐水瓶公然作秀,他当时真恨不得挥手给田封义两个大耳光。
真是窝心啊,当晚回到省城,于华北就病倒了,时断时续发了十几天烧,天天到省级机关医院病房挂水。保健医生说他身体太虚弱,建议他住一阵子院,好生调养一下。于华北没答应,说是自己病不起哟,很多事都还等着他处理哩!
文山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从顺序接班的方案被否决,到新旧班子交接时闹出的笑话,他该丢的脸反正丢了,也没必要多想了。裴一弘和赵安邦一手敲定的新班子能不能把文山搞上去,日后会不会也像他一样丢脸,让以后的实践去检验吧!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抓好反腐倡廉工作,争取在钱惠人身上有所突破。裴一弘头脑比较清醒,尽管没同意把钱惠人拿下审查,但总算是把他从宁川调开了,这就为他和有关部门的调查扫清了障碍,虽然赵安邦对此极为不满,却有苦难言。于华北因此断定,赵安邦的心情也不会太轻松,搞不好也会病上一场。
应该是一场政治恶疾,一九九一年秋,他和省委工作组的同志们帮他们诊治了一次,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他们倒好,—个个讳疾忌医,从白天明、赵安邦,到钱惠人、白原崴,没—个配合他的工作。宁川市政府办公厅—位叫周凤生的副科长配合了一下,结果反倒了大霉,被办成了**分子!
现在想想,于华北却也不能不服,白天明和赵安邦的确有能耐,在那种泰山压顶的情况下,还把一场政治撤退组织得如此有条不紊,甚至回手打了几个漂亮的小反击。其中—个小反击就是针对周凤生的。周凤生收受外资企业一台彩电,价值不过三千多元,就被白天明和赵安邦一撤到底。
白天明和赵安邦下台后,周凤生来找他,很委屈地说,自己是受了报复,希望省委工作组能给个说法。他很同情周凤生,真想给他个说法,可却终于没这么做,尽管是三千多元,总是小**嘛。
在医院吊水时,这位叫周凤生的同志又及时记起了,发生在钱惠人身上的许多疑点也及时记起了。他决不相信钱惠人当年是清白的。据周凤生揭发,钱惠人上交劳力士的时问并不是礼品单上记录的一九**年七月,而是一九**年十月的某一天,是周凤生经手接收的。而钱惠人收受这块表的时间则是一九**年五六月间,周凤生参加了追款工作,在深港追款期间就见钱惠人戴过这只表。这个事实说明,价值三万多港币的劳力士在钱惠人金贵的手腕上至少戴了三个月!这三个月是怎么回事?都发生了什么?钱惠人是不是觉得事情有可能败露,才被迫上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