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相矛盾的激励效应
1996年4月,在奥古斯塔国家高尔夫球场上,外号大白鲨的葛瑞·诺曼(GregNorman),在大师赛上以惊人的6杆之差战胜了他最强劲的对手。当下注者都认为诺曼稳赢时,他却表现失常。心理压力以及对打出好成绩的期望都是高尔夫球手难以承受的。在那轮结束的时候,一开始落后他的一些高尔夫球手已经超过了他。在压力下表现失常是指在球赛很重要,且你感觉有压力要尽全力的时候不能正常发挥自己的能力。这种压力完全来自观众的眼睛:如果你觉得你很在意你的表现,那么压力就大;反之,就小。虽然这种现象与淡漠忧郁症有关,但它指的是一种急性的而不是慢性的问题。表现失常包括在关键时刻有自我意识,自我意识破坏了原有的无意识行为。换句话说,我们在做事时太在乎我们在做什么,结果我们并没有发挥出我们的能力。当我打字时,我通常认为,我的右手食指不负责敲打m和y两个键,以输入my。如果我停下来去考虑打字的过程,或者更严重的,我注重每一次按键,那么这本书就永远输不完。这个例子极端化后,即使我只是在心里保留我没有完成开头部分而产生的羞辱感,随之产生的压力只能使你无法发挥你的能力。有些人把这种反应称之为作家的思维中断。但是,既然打断我写作的原因是有意识地过分在意我身上的压力,那么我的假定失败也最好形容为“压力下的表现失常”。研究过自相矛盾的激励效应的心理学家声称,某些一定的个性类型比其他类型更容易在压力下表现失常。有表现失常倾向的个性类型很少注意到自己,但是他们有时候确实很注意自己。有人认为他们不注重他们行为的后果,却注意他们如何出现在别人面前(在乎交互式的认可),或花大量的时间进行自我反省分析。然而,当要求太高了,这些人就会变得过度在意自己,从而自我意识过强,更容易在压力下表现失常。这种类型的人可以被认为是自我陶醉者,或者非常“有资格”的人。有一个勇于向教授提出挑战的大学生就不在意别人怎么评价她的行为,因为这名学生说:“根据我的生活所知,你的数据听起来是荒谬的。”我就是那位教授。说这句话的学生名叫阿什利,虽然从来没有研究过心理学(她的专业是文学),但是她参加了心理学高级课程。她对这门课程并不精通,但这从来不能阻止她告诉我,我(在心理学领域已经研究了10年)完全错了。阿什利在期中考试(这门课她不及格)后继续反对我的观点,我叫她与我会面,以讨论她的表现和异议。在会面中,她仍然陶醉于她原有的想法。她说,她没有买过我在课堂上布置的任何材料,更不要说读了。她一点也不在乎我对她这些话的反应。我警告她说,这种态度对她没有好处,但是她回答说“时间可以证明一切”,然后就离开了。阿什利在学期结束前3天打电话到我家里,恳求我再次见面。我们见面后,她告诉我,她只有一天的时间做出选择,要么退学,不接受任何处罚(大学允许学生在期末考试前退学);要么就留下,倘若我能保证她成绩得C。她承认,她最近去过她父亲的精神病学家那里接受过抗抑郁剂药物治疗,并在此恳求我的原谅。但是她从来没有解释她为什么不及格。我说:“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以虚假的成绩。”她退选了这门课程。两周后,她退学了。虽然这位出生于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女孩表现出一种傲慢态度的极端形式,但是它既是有表现失常倾向个性的典型例子,又可以使我联想到我在大学和研究生期间(1968~1976年)我们当时的情况。阿什利直到期末考试的压力几乎摧垮了她,才开始在乎我对她的评价。甜言蜜语不能使她警惕自己错误的方式,只有威胁才能做到这一点。然而,最后她失败了,没有任何懊悔。如果我们说所有的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都有表现失常的倾向,这公平吗?显然不公平。许多人都有吗?我认为,他们中许多人都有这种倾向。正如威廉·詹姆斯指出的一样,斗争能给带来我们力量。生于六七十年代的人是在“肌肉”萎缩和不知道如何面对逆境的情况下成长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