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马威

高胖的，孔武有力的是张文，矮瘦，弱不禁风的是张武。

“王枫，还钱吧！”张文声音很大，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很显然，他们的目的不是要钱，而是要让他丢脸！

“我没钱。”王枫神色平静不慌不忙的说道。

“没钱？怎么想赖账？”张文一脸横肉，怒目而视，却有几分凶神恶煞的味道，一旁的张武，只是微微弓了弓身子。

“账，我是不会赖的，不过我现在还不上，你们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而这一个月，我可以支付利息，在4月15日之前连本带利还你们，怎么样？”王枫有条不紊的说道。

“不……”张文话还没有说出口，却是被张武打断，道：“你说的这个方法倒是可行，可这利息怎么定？”

“你说。”

“好！”张武似乎怕他反悔，抢先答应，眼睛一转，道“1毛的利息，月息1毛，如果第一个月没还上。那第一个月的利息也计入本金，以此类推，这是我们的底线。”

在场之人，均是倒吸了一口凉气，1毛的利息，8万借款，一月就要还8千，还是利滚利，这对一个没有收入大学生来讲已经不能用负担来形容，要是处理不好，足以毁掉一个人的一生，很明显，他们就是要毁掉他的一生，让他永远在社会最底层挣扎！

“成，我答应了！”王枫只用了几秒就答应了，以至于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甚至就是提出来的张武也没想到，他会答应的如此之快，或者说压根就没想过他会的答应，因为他们已经将王枫的背景调查的一清二楚，根本没有能力来偿还。

“大哥，他答应的这么爽快，不会是发了一笔横财吧？”张文小声问道。

“横财？不可能，这几天他一直在医院。”张文脸色阴晴不定，扫视了一圈，猛然看到一个漂亮的女子时，露出恍然神色，小声嘀咕了一句‘死要面子活受罪’后说道：“好，那咱们一言为定！”

王枫发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美的不可方物，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同情，让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同情自己，这滋味真的不好受……

“喂，这就想走吗？既然有了利息，是不是还给我们换个条子了？”张文见王枫就要离开，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领口，向上一提，恶狠狠的说着，同时小声说道：“小子，有些人不是惹得起的，这次给你点小教训，希望你记住！”

在王枫顿时呼吸困难的同时，发现脚已经凌空，惊骇之余，挣脱了两下，张文的手臂竟是纹丝未动。

“嘿，小子还有些劲。”

“哎哟，你咬我？你TM敢咬我！”张文手腕吃痛，松开手发现了一排整齐的牙印，心中发狠，砂锅一样大的拳头就打在了王枫的左脸上，这一拳力量颇大，王枫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身形不由自主的倒了下去。

张文抡起拳头就是一顿暴揍。

“大家都看到了，是这小子先咬的人啊。”张武一边面向众人说着，不时猛地向后一蹬，竟全是要害之处！

王枫双手护着要害处，身上传来一阵剧痛，但当他看到他搂着她，高高在上，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时，身上的痛觉瞬间就消失了，一股难以压抑的怒火升腾而起。

“啊！……”王枫怒吼一声，不知那里来的力气，竟然一边挨着拳，一边站了起来，猛地跃起，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身影瘦小的张武身上。

“噗！”张武身影一个踉跄，只觉嘴中一热，张口一吐，却是一团血痰，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你找死！”张武神情一冷，道：“打死他！”

“住手，你俩干什么！”两人正欲上前，就见一个警察拨开了人群，挡在了两人身前。

张武见警察出现，一时之间却也不敢动手，脸上神色阴晴不定，想了一会道：“警察同志，他欠我们钱，先动手咬了我弟弟，我们才出手教训教训他，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们。”

“是啊，是啊，我们都可以作证。”人群中有几人出声道。

听到有人声援，张文本欲逃跑，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与他大哥张武站到了一起。

“这是民事责任，与谁先动手无关，你们还有他，都跟我回一趟警局。”年轻的警察说道。

“大……大哥，我…们不会有事吧。”张文看着嘴角流血的王枫，有些害怕的问道。

“怕什么，没出息！能有什么事？最多讹我们些医药费！”

“没……我没事，警察同志。”王枫擦了擦嘴角的血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都是武术协会的人，刚才只是随便比划几下，没想不小心伤到了对方，没什么事。”

“武术协会？切磋？真的？”那警察一回头盯着张文、张武两兄弟，道：“到底是武术协会切磋，还是欠你们钱？”

“欠我……阿，哥，你掐我干啥！疼！疼！”张文揉着大腿道。

“是武术协会，切磋呢，不是啥影响社会的大事吧？”张武说着转身对着围观的人群，道：“大家看够了，都散了吧。”

那年轻警察刚要说话，陡然手机响了起来。

“喂，队长，是我在理工大门口，好，好，我现在马上过来。”那年轻警察接完电话留下一句警告就匆匆离开了，似乎有更紧急的事。

“嘿，小子，这一拳我记下了，这账我们慢慢算，还有，记得把欠条重新换号，明天我到你们宿舍去取，最后要是还不上，有你好受的！”张文威胁一声，便不再理会摇摇晃晃的王枫，随着众人，进了学校。

许多同学看到王枫时，都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这比别人看不起你，更让人觉得难受。

“枫哥，你没事吧。”史载仁见众人散去，才上前掺住王枫，道：“怎么样，我还是四分的利息，你要不要？”

王枫此时只觉浑身疼痛，但他知道，并没有伤到脏腑，心中愤恨难平，但现在没钱没势，只能隐忍，他刚才之所以不想去警局，是因为他看到秦飞打了一个电话后，那警察就接到了他们队长的电话，要是里面没什么猫腻，打死他都不信！

定了定神，拍了拍身上的土，吐了一口血水，摇摇头道：“谢了，我没事，你是个聪明人，今天这一切恐怕有人策划，你就不怕借给我，惹祸上身？”

“怕什么？我就是个生意人，又没惹过他们，干嘛与我过不去？”史载仁毫不在意的说道。

“那成，等我考虑考虑再说，对了，我之前答应你的十五块钱，就衣服兜里，我手疼，你自己找找。”王枫说道。

一听到钱，史载仁即立刻眼中放光，但他在翻遍王枫的口袋，找到了皱巴巴的三张五块钱后，说了一句他一生难忘的话，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做了赔本买卖，也是人生唯一的一次（此记录出自《史载仁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