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0位最伟大的CEO说(1)
起美国安然事件如导火索,在它之后有一系列大公司先后倒闭,然后就是CEO的大换血。在这个危机时期,著有《基业长青》、《从优秀到卓越》的吉姆·柯林斯在《财富》2003年7月刊提出了20世纪10位最卓越的企业家,他们是惠普公司的戴维·帕卡德,《华盛顿邮报》的凯瑟琳·格雷厄姆,3M公司的威廉·麦克奈特,范尼·梅公司的戴维·马克斯韦尔,强生公司的詹姆士·伯克,金佰利-克拉克公司的达尔文·史密斯,默克集团的乔治·默克,沃尔玛公司的萨姆·沃尔顿,波音公司的比尔·艾伦和通用电气的查尔斯·科芬。这些伟大的CEO创造了超越他们自身生命的企业基因,留给后人发扬光大的精髓。他们伟大的共性在于对企业文化中的“理念与价值”自始至终的捍卫。几十年,甚至近百年,随着时代的变迁,企业在外观和规模上更新换代,然而,企业自身的文化与理念价值,从建业的第一天起,从来不曾改变,而且以这个“理念与价值”建造的企业根基,也不会因为任何一个创始人的退位和生命结束而终结。那么他们自身最突出的品质是什么呢?这里我要重点讲述3位CEO。1.排名第十,惠普创始人戴维·帕卡德1949年,已经是惠普老板的戴维·帕卡德参加了一个商界企业领导人会议。与会的老板们讨论的焦点是企业如何做得更大,利润如何提到最高,而年仅37岁的戴维直言不讳地反驳说:“请不要忘记,一个企业对社会的责任远远重要于对股东的责任,而企业更有责任尊重雇员的自身价值和人格。”这一论点遭到身为企业领袖的同仁们的抨击。鉴于他的想法如此不入“主流”,他被公认为没有资格经营任何重要企业,更不要说继续归属于这个俱乐部了。然而50年后的今天,当初自以为是的几十位领导们,又有谁的名字留在世人的记忆中了?又有谁的企业能像惠普那样,成为了美国硅谷最重要的基因,并且至今还拥有雄厚的竞争力?也许国人对这位惠普创始人的名字并不陌生,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是从自己的小车库开始,白手起家然后成为亿万富翁的。无论多么富贵,几十年下来,他都住在一栋简朴的房子里;为许多大学和公益基金会捐了无数款,但是像他这样从不允许自己的名字留在任何建筑物上面的人恐怕为数不多吧。惠普的理念和价值从未改变,因为创造者本人的信念就从未改变过,它是戴维用生命写下的真实品格。2.排名第九,《华盛顿邮报》的凯瑟琳·格雷厄姆凯瑟琳·格雷厄姆使《华盛顿邮报》从一个不起眼的小报一下子跃居为美国的主流媒体。1971年格雷厄姆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当时美国政府试图掩盖的政治事件真相-最后导致尼克松总统下台的“水门事件”。不要认为这是一个轻松的决定,这不仅关系到她本人的生死存亡,也关系到她父亲创立的《华盛顿邮报》的生死存亡。是她宁死也不能背叛良心的信念支持她最终做出了那个非常的决定。我在美国居住了近二十年,很少发现西方报纸上出现类似中国的某些报告文学,特别是对某个人歌功颂德的报告。即使有大型版面的报告内容,也基本上是以揭露和批评社会为主题内容,而媒体获奖者基本也是这类作品的或者从事这类工作的人。凯瑟琳·格雷厄姆作为出现在这批最伟大的CEO名单中的惟一女性,正因为她以自己的忘我和叛逆,改变了美国媒体的潮流和命运。3.排名第一,通用电气的创始人查尔斯·科芬查尔斯本人也是个出色的发明家,他完全可以把自己塑造成爱迪生那样的人物,但是,他不仅没有去模仿,而且还超越了爱迪生本人。他不仅有许多发明,更重要的是他开创了通用电气公司。通用成长到今天,与他当初的两个贡献关系很大:(1)他建立了美国第一家科学实验室;(2)他把制度管理的理念应用于企业中,他设定的制度不是因为他的存在而存在,而是使每个人最大效率地发挥自己的潜力和特长,又在大的企业制度下得到协调和发展。而目前国人一提到通用电气,言必称杰克·韦尔奇,这是社会浮躁心态的一个突出表现。通用电气既非韦尔奇创造,韦尔奇本人也说不上什么神话人物。没有当初查尔斯·科芬缔造的文化根基,就没有通用电气的今天,查尔斯·科芬之后的几乎所有CEO都是美国当时的杰出CEO。但通用电气的文化不是他们创立的,更不是韦尔奇创立的-他们仅仅是文化传统的发扬者。当然韦尔奇有他的贡献,但是人们往往更容易关注浮在表面上的喧哗,而不沉下来感受内在的精髓。也许因为沉下去太难了,也许要付出代价,也许是害怕忍受寂寞,也许是经受不住诱惑,所以中国至今还没有百年历史的世界级大企业,不光是没有历史,更重要的是很多企业从一开始就不曾花心血建筑根基。我这次所接触的受访者,以及我身边的海内外华人,都承认当今的中国商界“急功近利”、“不讲诚信”。没错,“浮躁”,10年前如此,10年后还是如此。虽然大家都认为这种“浮躁”是过渡阶段的产物,情况总会逐渐改善,但是,到底有多少人是在等待改善?又有多少人真正从“我”做起,从此刻做起呢?还有多少批评者自己本身正是“急功近利”的执行者呢?爱因斯坦曾经说过,你不可能让一个制造问题的人用同样的思维方式解决同一个问题。换句话说:“要想改变、提升、进步、创新,首先要做的就是改变思维方式中的理念。”我在自序中曾言及自己徘徊于中西方之间的“边缘困惑”-因为哪边都无法完全归属,冲击中看清自己,又很快迷失自己。我想许多企业家回到学校学习,与其说是赶时髦,不如说他们自身感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换位的、错位的、多维的理念冲击,一棒接一棒,一锤又一锤,被砸得自信心支离破碎,渺小感与日俱增,所以很想来重新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