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什么(L)
我之所以要回北京,是因为要接受中央电视台“FACE对FACE”栏目的一个采访。我们早就约定时间了,我再改不行。我和他们的一个编导聊得很好。很舒服。我喜欢看他的微笑和害羞的样子。我问,你是什么星座?他说他是摩羯座。我想到了Z,为什么两个人感觉这么不一样?我去798爱滋病人读诗,他们去拍。那天天气很好,天很蓝,阳光充沛。我看到了一个瘦瘦的、戴眼镜的男孩,他叫宋鹏飞。我国最著名的爱滋病人。我才知道他是82年的,也算是八十后吧。在798里散步的时候,我开玩笑似地问编导:如果我和宋鹏飞谈恋爱会怎么样?他认真地说:我不建议你这样做。你不要拿生命开玩笑。除非……你特别喜欢他。哈哈。那还是算了吧。静下心来想想,我已然不是我。心中有这么多的冲动,这么多的可能,简直是我原来无法预料的。谁知道会发生这些想法呢?事情,感受,冲动……可以说是冲动,也可以说是积压已久的爆发。对不起谁……又能怎么办呢。不知道是什么样,生活像死水微澜,金钱社会,难以改变,强烈的爱需要强烈的爱来回应,这就是为什么感到痛苦的原因。不知道会怎么样,只知道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还年轻还有机会,还可能会碰到许多许多人,尽管我已经厌倦,一天都不想活下去,我们永远要找到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有个哥们对我说他自杀过三次,他有一个朋友们19楼跳下来都没死,真是欲生不得欲死不能。别说我扯淡,我相信他说的。我敬佩那些为了理想活下来的人,同样欣赏这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人不轻狂枉少年。汪精卫不也写过吗:“引刀成一块,不负少年头”。我叫出了“春树下”的网友坏坏,他来了,穿着一件自制衬衫,长袖衬衫剪成了短袖。上面写满了字,我看到了熟悉的诗。分别是吴又和小虚为我写的两首诗。吴又是这么写的《像我们这样傻逼的爱情》:即使一个人干过很多人/另一个人被很多人干过/当他们走到一起时/仍然会把未来想象得十分美好。在吃饭时,我发现我忘带卫生棉条了,我来例假了。而我也没穿内裤。编导跑出去给我买,他打电话过来说,没有卫生棉,怎么办?我说,你只能给我再买条内裤了。他说那你要什么牌子的卫生巾,我说护舒宝吧。他拎着小塑料袋回来时,我们都笑了。我去厕所穿上内裤,换上卫生巾。他给我买的是一条淡粉色的内裤,我穿着正好。而且不松不紧,非常舒服。颜色也正好,很漂亮。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超市里帮我挑到这样一款的。我回来时,他们看到我又笑了。编导说,不好意思,春树,我只能买到这种的了,这里的超市太小,可能没有太好看的……谢谢你。我心里对他说。当我们吃完饭结帐离开时,我发现我刚才流的血已经在凳子上变干,那是我的血。他开车送我回家,放得是罗大佑。他知道我喜欢罗大佑。为了做我的节目,他把能找到的我的所有资料都找了一遍。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