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 没办法成为她的男人
沈暮霖是一个极度优雅又干净的人,她从未看过如此憔悴的他。
“好了若可,你休息一会儿吧!”沈暮霖见她帮他擦完脸,又开始帮他擦手,握紧了手指说。
若可对视上他沉黑的眼,微微扯开一抹笑来说:“怎么,你不喜欢啊?”
她脸上是恬静又温柔的笑,沈暮霖一时看得有些呆,愣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其实我有事情瞒着你的……”
好久,若可已经帮他擦完手,沈暮霖才说。
“哦!”若可没看他,进了洗手间去洗毛巾。
“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了父亲,请他帮忙……”“邹将军是你的什么人?”
若可突地转移话题,她已经擦干净自己手,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拿出一个苹果开始削了起来。
她专注在削苹果,并没有看沈暮霖的眼睛。
“他是我舅舅!”
沈暮霖已经明白,若可知道了真相。
想到自己手术时父母应该来过,怕是他们已经告诉了若可。
“哦!邹将军,邹建国,他是邹康的……”
“爸爸!”
爸爸?
若可尽管只是猜测的,但还是有些惊讶。
邹康的父亲竟然就是邹建国。
怪不得,邹康年纪轻轻已经晋升到中校。
正在此时,门被推开。
若可看过去时也不由地惊愣住了。
白天不能说人,刚提到邹康,邹康就走了进来。
他并没有穿军装,一身灰色休闲装看起来格外的精神,他手中拎着水果,一进门先是笑着。
当看到若可时,不由惊住了。
“若可,你也在这里?”
他放下水果,看着若可瞪大眼睛。
“是!”若可已经将苹果削好,切了一小块送到沈暮霖的唇边。
“吃一口!”她笑。
沈暮霖目光怔了下,而后张开嘴巴吃了进去。
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似的,赶紧收回目光,有些尴尬地又看着沈暮霖说:“表哥,我爸他部队有事,让我来看看你!”
“我没事的,替我谢谢你爸爸!”
沈暮霖虽脸色苍白,身体也不敢动,但说话的声音依然温润如玉。
邹康“嗯”了一声,然后目光移到若可脸上。
若可只是专注的在一块块切着苹果,然后喂给沈暮霖。
邹康觉得自己好像是乱入的那个人,神情有些愁怅。
若可当然意识到了,只是她是有意这么做的。
为什么?
或许这么做,才可以让她愧疚的心好一些。
沈暮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所能做的,就是对他好一些。
邹康并不知情,他很久没有看到若可了。
他只知道若可和战将军在一起,不知为何,若可和将军分开了。
将军前些日子成功的剿灭了两个黑社会组织,尽管立了军功,却一点也不见他开心。
反而整天阴沉着脸,动不动就会发火。
这些日子也不见去军部。
听他爸爸说起才知道,原来他请了大假。
站了好一会儿,邹康觉得有些尴尬,就对沈暮霖说:“表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
邹康笑笑,走之前犹豫了下说:“若可,你能出来一下么?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沈暮霖看了眼若可,若可也微微扯出一丝笑容,放下苹果和水果刀。
起身,跟着邹康走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邹康在前面走着。
若可跟在他身后。
乘电梯,一直到楼下出了医院的大门。
阳光下,邹康的脸染着一层晨阳,被锤炼过的脸庞多了几分柔和。
他抿了抿唇说:“若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当然,你若是不想回答也可以当作什么也没听到!”
他有些吞吞吐吐。
若可大概猜到了他的问题。
微笑道:“你是想问我和战墨城的事?”
他怔然了,然后恍然又蹙紧眉:“是!你为什么会和将军分开?虽然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觉得跟将军比起来,我还是不够资格!”
若可抬眼瞧着邹康浸着阳光的眼角,带着冬日的阳光,透明而闪亮。
虽然他还是略带稚嫩的口吻,但是明显学会冷静的思考问题。
她不否认战墨城确是比他更加优秀,但是选男人,并不是看他的军衔和军事能力。
她将来要嫁和一起生活的是个人,而不是部队。
“邹康,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若可,我看得出将军他很喜欢你的,有时候我看着他看你照片的样子都会心疼。从我去到他身边我才发现,将军这个人虽然霸道,但是他确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男人,是个铁铮铮的军人!你知道他之前有一个副官叫高飞,死于五年前的那个人人生畏的阎王案中,他也因此被列为叛变对象!我听说将军当年是力挺高飞的,但是根本没有任何利于高飞的证据。将军这些年一直照顾着他的妻子和孩子,并且暗地里也在搜集高飞实为卧底,并没有叛变的证据!就这次他在剿灭这两个黑社会组织中,从一个叫离白的那里发现了一些关于当年高飞死亡的真相!原来他是被发现卧底身份,被残忍的注射过量毒品死的!将军把这些证据提交了上去,但因为这其中涉及到军中某位高官,一直被压在上面,也频频有人向将军暗示,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对高飞的家属可以给予抚恤!但是将军硬是坚持跟上面掀了桌子,提出就是脱了这身军装也要给高飞洗清冤屈,给英雄一个正名!”
邹康的话一字一顿,带着极大的激情,他每提到将军,眼中就充满了敬佩!
若可看得出他对战墨城完全是刮目相看。
她也没有想到,陈姐的丈夫竟然有这种过去,怪不得陈姐每次提到丈夫都很难过。
一个英雄背负着这种屈辱,作为妻子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可想而知,当她看着丈夫的家快要被拆掉,英雄连块回魂的地方都没有时,她的心该有多痛。
战墨城对战友从来都是这样,她从没质疑过。
他是一个好的军人,她也没有质疑过。
他更是一个好的朋友,她也没有质疑过。
但是,他却没办法成为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