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

龙熙离开了，然然难过得要哭。事情太难办了，一个女人的生活里不能有两个男人。然然知道这种情况隐瞒不了太久，可是她不希望龙熙知道汪海的存在。然然穿好衣服出了门，她也得去上班，长时间不去上班，汪海一定要来找她。然然坐在公共汽车上，思绪里是龙熙的影子，她沮丧地想着办法，中关村大街到了，然然差一点忘记了下车。

然然溜进办公室的时候，汪海恰好抬头朝门口看了一眼。然然垂着眼睛，精心勾描过的脸上藏着一丝倦怠，长长的睫毛下却透出几分春情萌动的娇媚。动人的小女人，汪海好多天没碰过她了。汪海盯着然然，看着她坐在椅子上，慢腾腾地打开电脑。汪海站起来走过去。“然然，刚起床？”汪海靠在然然的办公桌上打量着然然。汪海感觉然然的身上多了些说不出来的东西。然然抬起头，她不敢看汪海的眼睛，“没有，早起来了，不太舒服，又躺了一会。”汪海的心情不错，宏山的事情基本了结了，损失有一点，不过做生意总是会有风险？“今天下午没事情，晚上一起吃饭吧。”汪海的口气让人没有回旋的余地，然然不好拒绝，她点了点头。汪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然后悔没有记下龙熙的手机号码，哪怕能给他发个短消息也好。好在然然有龙熙的电子邮箱，然然给龙熙写了邮件，告诉他自己要晚一些才能回去，让他把电话号码发过来，回去的之前给他打电话。

临下班，汪海准备和然然一起去吃饭，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个客人。大品牌电脑的分销商，他有一单货急着推出去，上半年的任务节点马上到了，都有压力啊。汪海本想叫上他一起吃个饭，可人家不想吃，汪海只好陪着他在办公室里谈了多半个小时。生意谈完，送走了客人，汪海看了看表快六点半了。汪海带着然然开车来到海淀图书城附近的一家餐馆，正是饭口，餐馆里人山人海，座位早没有了，门口还排着十几号人。然然说换个地方吧，汪海想了想，对然然说：“早来半个小时就好了，这个点去哪个餐馆都差不多。”两个人只好站在门口等着座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然然越发显得焦躁。她不停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七点了，服务员终于喊到了汪海的号码。汪海和然然跟着服务员走到餐桌前面，桌子上竟然还是一片狼籍。汪海让服务员收拾桌面，自己离开座位去了洗手间。趁这个机会，然然给龙熙发了一条短消息，告诉他自己在外边吃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回去之前给他打电话。汪海回来了，服务员把桌子收拾干净，摆上了干净的餐具。汪海拿着菜单选着然然爱吃的菜。然然坐在汪海的对面，总觉得不太塌实，她把手机悄悄拿出来，关了机，放回包里，如果龙熙这个时候来电话，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汪海点了两个凉菜，一条鱼，一个蔬菜，两个肉菜，又要了两瓶啤酒。啤酒先上来了，汪海给然然倒上一杯啤酒，然然说：“我不想喝。”汪海坚持要她喝一杯：“就一杯，晚上没什么事，少喝一点没关系。”然然陪着汪海一点点喝着杯子里的酒，心里禁不住惦记着龙熙，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然然的情绪不高，汪海没多想，女人的心就是不太容易捉摸。汪海一边吃，一边跟然然说起了宏山的事情。这件事情汪海费了不少心，尽管没有人让他出头，但他还是要挑头给大家出面。“宏山够绝的，躲到江西的山里头去了，他什么都不要了。就差一个电话。”说到这儿汪海笑了，他想起来了潇潇，潇潇逗引苏小娟打给宏山的那个电话暴露了宏山的行踪。潇潇在汪海的心里，既是一个淑女更是一个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