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想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人精一个,顿时明白了。

“原来如此。挑衅吗,好啊。”似乎可以摆脱无聊的日子了,杨嘉颇为玩味的看着那人,似笑非笑。

好不容易捱完了四节课,下课铃刚响不一会教学楼里的人就都走光了。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赵晓乐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昏地,对放学全然不知。

尧月礼双手插着裤兜,翘着二郎腿,坐在前排靠窗的位子上,静静的晒着太阳。

“动感光波~”赵晓乐突然喊了一句。

尧月礼转过头,瞧见那小子仍然一动不动地趴着,原来在做梦(==晓乐,你做的什么梦?)。

“笨蛋!”

听见有脚步声,尧月礼抬起头,看见杨嘉踏了双人字拖走了进来。

杨嘉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尧月礼却仍是面无表情。

杨嘉走到赵晓乐的旁边,用手指戳戳睡觉的人的脑袋,“喂,起来了。”

赵晓乐抓了抓头,艰难地抬起眼皮,精神恍惚,游弋了好久才定下神来看清周围的情况,“咦,人呢?”

“早就放学了,谁还等你啊。”

“什么?放学了?死小强,没把我叫醒就溜了,明天教训教训他。”

(走在路上的小强无缘由的感到一阵寒意——有不祥的预感。

“怎么了,小强?”

“没事,好像有脏东西。”)

“走吧,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算是昨晚的谢礼。”

“谢啥,举手之劳而已。”

赵晓乐站起来准备走。

“你的书呢?”

“书?什么书?我从不带那玩意儿。”

==

这时,有个从没见过的女生端着两个饭盒小心翼翼地进来,来到尧月礼桌前,“尧……尧月礼,我在食堂打了饭,能不能跟……跟我一起吃?”女生结结巴巴,紧张得不得了。

“好啊。”尧月礼话说着,没有看女生,扭头看向窗外的梧桐树。

“毒死你!”赵晓乐走过尧月礼旁边,咬着牙恶狠狠的说。

赵晓乐和杨嘉来到校外一家餐馆,点了几道菜。

“对了,过两天校运会,参加什么了?需不需要我召集一堆性感美少女帮你加油阿?”杨嘉问道,呷了口啤酒。

“一万米。”

“噗”杨嘉一口啤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全喷了出来。

赵晓乐十分不满拿起餐桌上的纸巾擦掉脸上的啤酒。

“你他妈疯啦!?”

“你才疯了呢,敢瞧不起我,老子就要爆发给你们看。”赵晓乐说着也呷了口啤酒。

“敢情是因为那小子吧,你就恁在乎他啊?”

“噗”赵晓乐也喷了。

就这样,餐馆里的人看见两个帅哥你一口我一口不停地互喷着啤酒。

某幢豪华的别墅里,佣人从厨房小心翼翼地端了一杯刚刚泡好的咖啡走进客厅,轻轻地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

“大少爷,您要的咖啡泡好了。”佣人弯下腰毕恭毕敬地说道。

男子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听见佣人说话,微微点了点头。佣人退了下去。

屋里一阵安静,男子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悠闲地抽起来。

“天气真好啊。”男子自言自语。

突然,门被粗鲁地踢开,另一个男子冲了进来,涨红着脸,握紧了拳头,站在沙发旁,怒视那坐着的人,双眼快喷出火来。

又是沉默。

“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心里有鬼吗!?”

坐着的人没有理会,依旧抽着烟。

“可是阿七全都告诉我了!你一回来就没好事!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男子把烟捻灭,拿起咖啡啜了一小口,缄口不语。

站着的人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狂燥,见自己的问题得不到答复,举起一个古董花瓶使劲砸了下去。

情绪如同多米诺骨牌,第一块倒了便一发不可收拾,砸了一个就想砸第二个,没多久,客厅里摆放的古董,能举得动的全被砸得粉碎。

愤怒使他面目狰狞,一时看不清原来的模样。地上一片狼藉。

“闹够了?”沙发上的男子站起来,长眉俊目,铁青着脸走上前。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愤怒的人咆哮着。

“为什么?你看看你现在,哪里还有一点人样,精神萎靡,像滩烂泥一样。”

“我哪里不对了?就算是我的错,可你为什么要对付他?跟他有什么关系?”

“你还真好意思说这话,你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吧,这回就当给他个教训,顺便教教他做人别那么嚣张。”

“那也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

“我是你大哥,我亲爱的焱弟弟,你说关不关我的事!?”

“金磊!你给我听好了,我没你这样大哥!”

“噢~,”那叫金磊的人又走上前一步,捏住他弟弟金焱的下巴,“这话你去对咱死去的爹妈说比较合适。”

金焱被他哥哥一句话噎住,半天对不上来。自知刚才话说得太重,神情稍微软了些,带着恳求的口气,“可你总该知道他家的背景吧,要是被他爸发现,我们就别想在这城里待了。”金焱试图让他哥哥改变主意。

金磊转过身去,又点了根香烟,背朝着弟弟抽了起来。

以为有转弯的余地,金焱想开口继续摆明利害关系,“你……”

“据我所知,赵晓乐是个死要面子的人吧。”金磊抢过他的话。

金焱听他哥哥这么说,心里一凉,呆在原地。

的确,赵晓乐是绝对不会开口向自己老爸求助的,什么事都按自己的方式、自己的意识去做,从不计后果,捅出再大的篓子也是自己想办法摆平,这回也一定不例外。

“你好卑鄙!”金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一定要马上找到他,告诉他我大哥要对他不利。”金炎赶去学校的路上不断的对自己说。

赵晓乐和杨嘉刚吃饱饭,从餐馆里出来。饿了发呆,饱了犯困,肚子撑得圆鼓鼓的赵晓乐边走边打着哈欠。

“丫的怎么跟猪一样,吃饱了就想睡。”杨嘉开起了玩笑。

赵晓乐听他这么说立刻一拳抡过去,却被旁边的人头一仰,闪过了。

两人在马路边打闹。

“赵晓乐。”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赵晓乐回头一看,脸立马沉了下来。

“晓乐,”那人跑到自己跟前,大口的喘着气,“我来是想告诉你,我大哥……我大哥可能会找你麻烦,你要小心。”

赵晓乐斜着眼睛看着他,没有说话。

“晓乐,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我去找过我大哥,可是没用,都是我的错。怎么办,怎么办,晓乐,要不你打我就当出气,好不好?”金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伸手想去握住赵晓乐的手。

赵晓乐把手一缩,冷冷地把头一偏,“滚,老子不想看见你这个变态。”

金焱低下头,眼泪流了出来。

杨嘉在旁看见气氛诡异,一时摸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不关自己什么事,但头回见到漂亮的男生哭,竟也乱了方寸,手忙脚乱地翻自己的口袋想找手帕帮他擦眼泪。

“哎,”杨嘉一句“等等”还没来得及说便被赵晓乐拽走了。

此时的赵晓乐焦躁烦闷,走路横冲直撞,每次只要看见那姓金的,再好的心情都会被搞得兴致全无。

上楼梯有个人挡在了自己的前面,“好狗不挡路!”赵晓乐朝那人骂道。

前面的人停了下来,赵晓乐抬头一看,原来是尧月礼。

两人一上一下站在楼梯上,一动不动,互相盯着对方。良久,赵晓乐把头垂了下去,从尧月礼身边走过,尧月礼有股冲动想伸手抓住他。

赵晓乐就这样郁闷的过了两天。

在校运会的头一天下午,赵晓乐训练完后,从操场出来照常抄小道回宿舍。

小道总是人烟稀少,赵晓乐受不了周围安静的环境,开始吹起了口哨。

突然眼前一黑。

“妈的,敢偷袭老子。”这是赵晓乐昏倒前最后的意识。

今天是祥林嫂腰伤痊愈,重出江湖的日子。应自己的强烈要求,程橙等会儿会来医院接自己,然后去参加校运会。

什么?刚出院不能参赛?可是如果说祥林嫂的伤已经好了,早在好几天前就被护士赶出院,自己却死皮赖脸不肯走呢。

程橙见赵晓乐一夜都没回来,打他手机一直都在关机,不免有些担心。眼看着接祥林嫂的时间就要到了,想到赵晓乐这几天跟高数老师走得比较近便打了个电话给杨嘉。

赵晓乐神志慢慢清醒,觉得后脑勺疼的厉害,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想伸手去摸摸,“嗯?”怎么动不了?

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废旧仓库的地上,双手双脚都被捆得死死的,嘴里还被塞了团破棉絮。

眼前突然多出的一张脸把自己吓了一跳,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好像在观察一个外星生物。赵晓乐被这人盯得浑身不舒服,想骂他“白痴”嘴又说不出话,只好把眼睛睁得比人更大瞪回去。

“老大,有人醒了。”“白痴”终于舍得把视线移开,扭头喊道。

赵晓乐顺着他说话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西装的人坐在离他不远处,优雅的坐姿像是有些来头,身边还站着三个人,赵晓乐对其中一个有点印象,是上回在操场上来找麻烦的。

赵晓乐死死地瞪着对面的人,坐着的人温柔的朝他微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反而触到一阵寒意。

就这点场面也想唬住老子,太小看人了吧。赵晓乐心想,大不了被揍一顿。

看见那人走过来,取下了嘴里的棉絮,可以说话了,但没什么好说的,“哼,”冷笑一声,“老子一时疏忽栽在你们手里,要打随便。”说着又重新躺回到地上。

“哟,挺有魄力的嘛,”口气里带着几丝嘲讽,“你忘了吗,我说过想看你爬的有多快的。”

话音刚落,肚子就挨了两脚。

下脚可真够狠的,赵晓乐感觉自己的胃好像翻了个个儿,额头冒起了冷汗。

“看不出你小子还挺耐揍,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可对了我的胃口了。”

赵晓乐不说话。

“等等,阿七,揍错人了。”穿西装的人终于舍得说话,把头仰了仰。

老大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这个叫“阿七”的不甘心的从赵晓乐身上跨过去。

赵晓乐疑惑的扭头一看,大吃一惊——怎么尧月礼也被一起抓了过来?情形和自己一样,只不过还处于昏迷状态。

阿七朝“白痴”使了个眼色,“白痴”就从墙角处端了盆水过来,对着尧月礼泼了下去。

尧月礼被这当头的一盆冷水刺激到,打了个哆嗦,身子动了动,渐渐苏醒过来。

还没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身边已围站着四个人,二话不说开始对他拳打脚踢。

尧月礼要紧牙关,肋骨好像被踢断了,脸上毫无血色。

赵晓乐既吃惊又愤怒瞪着西装的人,“你他妈疯了,关他屁事,有什么冲我来,老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把他放了!”

那人依旧微笑。

“你耳背阿,我说了有什么事冲我来,与外人无关!”

“停,”坐着的人又下了命令,起身朝赵晓乐走来,“与外人无关?什么叫与外人无关?他不是和你关心亲密吗?”

“你哪只眼睛看我和他亲密了!”

“你说这话可就不厚道了,不亲密怎么会在电话亭里热吻呢?不亲密怎么会心疼他呢?别以为大清早的就没人看见,我可是派人盯着你好久了呢。”英俊的脸笑得更温柔,也更寒冷。

赵晓乐接不上他的话又被搞得一头雾水,被人找麻烦就是因为自己跟人接吻?这是哪门子的理由。

见赵晓乐一脸疑惑,这人走到尧月礼身边,俯下身去,扳过尧月礼的脸,端详起来。

“好一个帅气的小伙子,怪不得你看不上我弟弟呢,原来有个质量这么好的小白脸送上门阿。”

赵晓乐听他这么说,似乎明白了了什么,“你难道是金焱的……”

“哥哥,”他接过话,“金磊,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哦。”

“金磊?哼,你真是个好哥哥,为弟弟做的事可真够多的。”赵晓乐没想到气愤到极点竟能平静地与他对话。

“可不是吗,他是我弟弟,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总不能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一天天堕落下去吧,”金磊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尧月礼身上离开,“啧啧,实在不错,只给你一个人可惜了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说完把手一扬,阿七拾起破棉絮重新塞回赵晓乐嘴里,并在附在他耳边说了句悄悄话:“你就乖乖给我看着吧。”

他到底想干嘛?赵晓乐攥紧了拳头,拼命想挣脱绳索,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见金磊离开尧月礼,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双手环抱于胸前,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

接着,其中一个手下便跨坐到尧月礼大腿上,抓住尧月礼的衣服使劲一扯,衣服被撕开了,上身**的暴露于空气中。

贪婪的打量着身下的人,皮鞭般的身体牢牢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透亮的眸子折射出凛冽寒光激发出人的占有欲,手下咽了口口水,抚上他的胸前。

尧月礼挣扎不开手脚的束缚,愤怒的瞪着身上的人,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赵晓乐看着眼前的场景,气得双眼通红,直想把那个手下剁成肉酱。

正当那人要扒下尧月礼的裤子的时候,“哐哐哐”突然有人在砸仓库的门。

手下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奇怪的望着自己的老大。

而金磊仿佛早就料到一般,嘴边扩大了笑容,“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还能再玩一下呢。”

示意手下去开门。

门一开金焱和杨嘉就冲了进来,以防万一杨嘉还叫了几个弟兄一起。

冲进来的人看到仓库里的一切,错愕的站在门口一时回不过神来。

金磊使了个眼色,四个手下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到自己身后,尾随他出去。

走到门口金磊又对进来的人说道,“我没看错人,动作挺快,不过我的目的也达到了。”

杨嘉使出浑身力气朝他一拳打过去,金磊并不躲闪。抹了抹嘴角,意味深长地朝杨嘉笑笑,走了。

金焱跑到赵晓乐身边,慌忙解开他手上的绳索。

“啪!”一记响亮的声音。金焱跪坐在地上,咬着嘴唇,左边脸上清清楚楚地印着五道手指印。

事后,尧月礼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肋骨断了两根。床边坐着一副死了人的表情的祥林嫂。尧月礼以为不理他他就会走,可是过了一个小时祥林嫂也没有要走的迹象。表情不变。

“别拿那张奔丧的脸对着我,烦着呢!”

祥林嫂的脸更难看了,尧月礼实在看不下去,叹了口气,“比赛怎么样,没丢人吧。”

“第三。”祥林嫂还想说要不是自己受伤本可以拿第一的,可是看着床上的人什么说的心情也没了。

尧月礼把头扭向一边,“让我静静吧。”

“哦。”祥林嫂老老实实地向门口走去。

“他呢?”

“一直在门外坐着。”

祥林嫂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让他进来。”

“不用,你先回去吧。”

两人隔着一堵墙,早上惊心的一幕又浮现眼前。赵晓乐胸口发闷,鼻子一酸,蜷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想冲进去将病房里的人紧紧搂在怀里,可是身体却动不了,眼角湿湿的。

看着医生和护士们来来回回进进出出,赵晓乐坐在门外的长凳上已经快一天了,一直都不肯走也没有进屋的打算,贴着墙壁坐着,虽然有些可笑,但这样就能离他近点吧。

不过赵晓乐打死也不会承认现在的感觉是心痛,他坚持认为这是愧疚,毕竟里面躺着的人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

尧月礼望着窗外的夕阳,秋天快过了。受伤的事打算瞒着家里,要是他爸知道儿子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最重要的是受伤的原因是赵家的儿子还不去找赵家火拼才怪。

尧月礼庆幸早上幸好被打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个流氓。

被脑袋里窜出的这个可怕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尧月礼摸摸额头,应该没发烧吧,还是早上被人踢坏了脑子?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可是不得不承认近些日子自己的眼睛总是不受控制的看向流氓,目光落在流氓身上后又不受控制的很难移开,甚至看见老师跟流氓走得近而对老师产生了敌意,那天早上也是自己先主动的吧。

尧月礼慌了神。

晚上过了探病时间,护士姐姐逐个病房赶人。

看见赵晓乐仍然坐在那里,把头埋得低低的,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待家长的惩罚。

“乖乖,叫我怎么忍心开得了口赶他走。”可是医院里有规定,护士姐姐心里暗骂领导没人性。

笑嘻嘻的走到赵晓乐跟前,溺爱的拍拍他的脑袋,用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说道:“小伙子,探病时间已经过了,明天再来好不好哇?”

赵晓乐抬头看了一眼又埋下去。

尽管眼神不温善,但并没有击退护士姐姐体内的母性,继续说道:“乖啦,明天早上再来啦。”

“……”

“姐姐理解你的心情,一定是哪个好朋友生病了,你在担心对不对?那也可以……”

“很烦诶,你这个老女人能不能离我远点,老子今晚不走。”赵晓乐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话。

“老……老……老女人!?”护士姐姐被这个词震得倒退好几步,整张脸都在抽筋。

好不容易站稳了,一手扶着墙一手捂住心口,“你这个死小孩,敢骂我老女人,别老娘给你脸你不要脸!”护士姐姐的小宇宙开始燃烧!

听见耳边激动无比的吼叫,赵晓乐掏了掏耳朵,“吵死了,你听不懂人话啊?老女人!”

“啊!!!”怎么会有如此嚣张的死小孩,刚才真是看走了眼,护士姐姐感到地面在颤抖,肺快气炸了。

“老娘年方二八!”尖叫着同时环顾四周,看见左边两米处有一个垃圾桶,几乎是用扑地奔过去,抱起垃圾桶,高举头顶,瞄准赵晓乐就要砸过去。

值班的同事听见楼的东边有暴动,纷纷赶来。

等赶到时已看到尧月礼的病房门口像接受过战争的洗礼,惨不忍睹。

赵晓乐或金鸡独立,或嫦娥奔月,在长凳上像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摆出各种姿势躲避那女人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击。

女人攻击的时候嘴也不闲着,“死小孩……让你瞧瞧老娘的厉害……老娘年轻得很……”

一时间可真是:尖叫声,脚步声,打斗声,声声入耳;垃圾桶,日光灯,高跟鞋,物物可砸。凡是下得了床的病人全都闻讯出来看热闹。整个楼道好不热闹,整栋住院楼灯火通明。

历史已经无数次的证明过,女人是一种可怕的生物!两个年轻力壮的男医生联手费了好半天才制住了失去理智的护士姐姐。

正当大家松了口气的时候,“医生!医生!”又是谁在大叫,闻声看去,又一个护士姐姐急匆匆的跑来,“205病房的心脏病病人有异常状况!”

“OHMYGOD!”医生仰天长叹,“今天是什么日子!?”

“咻~”赵晓乐吹了声口哨,扯住衣服的下摆擦掉脸上的汗,“一医院的疯子!”

“全都是因为你!”众人齐声说道。

“我?”赵晓乐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容,“我就知道老子是个大人物!”

“哎?你们干嘛?放开我!老子今晚不走!我要留在这~留在这~在这(回声)”赵晓乐被四个壮汉强行抬了出去。

到了医院门口,“嘭!”四个人同时一甩,赵晓乐被扔出老远。

“那个蠢货!”尧月礼躺在病床上骂道。

医院总算恢复了平静。

不过诸位千万不要以为赵晓乐已经走了,流氓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越挫越勇!

赵晓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揉揉摔疼的屁股,拍拍衣服上的尘土,大义凛然地站在医院门口,“哼,你们越赶我走我越不走,我今天偏要留在这里!”

都说医院是最邪门的地方,许多闹鬼的故事都是发生在医院里,尧月礼一个人在病房里怎么都睡不着,也不敢睡,睁着眼睛怕真的看见鬼魂,闭着眼睛又怕鬼魂来了不知道。

就在这时,尧月礼听见窗口传来蟋蟋唆唆的声音,好像有东西在窗户上爬。

“噔!”尧月礼的一颗心立马悬在半空中。

随着那动静越来越大,尧月礼的冷汗越冒越多,心中默念起大悲咒。

“嘎~”窗户居然开了,床上的人欲哭无泪。想我尧月礼一世英明,被人踢断肋骨也没哼一声,却怎地要被鬼魂吓死,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好死不死自己现在又动不了。

赵晓乐费了半天劲才从窗户爬进来,双脚刚着地,“我求你别过来!”床上的人开了口,声音还在发抖。

赵晓乐停下脚步,以为尧月礼是因为早上伤得太重,所以疼得声音发抖,并且还有可能在生自己的气。尽管讨厌这个人,可是自己向来恩怨分明,这回也算是欠了他个人情,就想跟他道歉。

“你要找也应该找害你的那个人,我求你出去吧。”声音抖得更厉害。

“?”赵晓乐被弄糊涂了,好像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听见了没有,我不想被鬼吓死。”

这下赵晓乐总算明白了。

明白以后就开始毫无顾忌放声大笑,可被自己找到对头的死穴了,居然……居然是怕鬼!!

“!”躺在床上的尧月礼也反应过来,那个笨蛋流氓居然还敢回医院,还爬进了自己的病房里!

听见屋里的张狂笑声,尧月礼气得七窍生烟,虽然黑着灯,从头下抽出枕头,对准声音的来源,使劲扔过去。

“唔,”看来扔中了,但依旧没能止住赵晓乐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尧月礼啊尧月礼……你除了八婆还有怕鬼以外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一起招了吧,哈哈哈……”眼泪都笑出来了。

尧月礼恨不得过去掐死他,后悔怎么没随身携带飞刀。

本是夜深人静的医院再次被同一个人吵得不得安宁,病人们又一次从病房里跑出来看热闹。整个楼里都回荡着赵晓乐嚣张的笑声。

“啪”病房的灯亮了,听见笑声跑来的护士姐姐一开灯就看见了在床上冒烟的尧月礼和在地上打滚的赵晓乐,门外无数的脑袋伸长了脖子往里探,想看个究竟。

几乎是瞬间,门口的众人都认出了地上的那张脸,“怎么又是你!?”众人齐声说道。

“哎?你们干嘛?放开我!老子今晚不走!我要留在这~留在这~在这(回声)”赵晓乐又被抬了出去。

“刚才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赵!晓!乐!”尧月礼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第二天,路人发现医院的大门口竖了块牌子:赵晓乐禁止踏入本医院半步!违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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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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