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整个屋子里的人,知晚对冷风态度是最好的,很温和的点点头,「把寒毒从骨髓里拔除来很难,若是让另外一种毒侵入进去却不难,以毒攻毒应该能解他的寒毒,只是期间所受的苦楚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我试着配服缓解疼痛的药,八宝,记得告诉你家夫人,药钱不在千两黄金之内。」
八宝,「……。」
知晚收了银针,转身要走,八宝忙道,「秦姑娘,你还没开药方呢,我家少爷要用什么毒?」
知晚止住脚步,回头瞅着叶归越,眉头扭了下,朝他走了过去,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包,递到叶归越跟前,示意他接着,叶归越带着疑窦接了,二话不说就打开了,凑到鼻尖闻了闻,忽然脸色一变,「你……!」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晕了,接着就是冷风的叫声,「爷,爷!」
知晚憋笑,茯苓更是乐了,这越郡王好傻,姑娘对他都没有过好脸色,会给他好东西么,他闻的那么高兴,现在好了吧,冷风也无语,尤其是见到知道对着他伸手,「大东珠给我吧。」
冷风有些同情自家爷了,辛辛苦苦打劫来,纯粹是为了气死皇上,没想到一时戏言竟被她给当了真,还真就为了大东珠不要命了,现在爷晕了,按理是要给大东珠了,冷风想了想掏出一颗大东珠给知晚,知晚无语,「就不能全给我了?非得我把他弄醒再弄晕六回?」
说着,知晚就掏出一根银针,吓的冷风忙道,「你可别再扎我家爷了,上回扎了一针,就是有宫里的秘药,爷也肿了两天,你是命大,王爷不许郡王爷杀你,不然你早身首异处了。」
冷风把锦盒送上,茯苓忙抱在了怀里,知晚把怀里那两颗也搁了进去,九颗大东珠美轮美奂,看的八宝都怔了眼,心底忍不住想笑,郡王爷今儿是替人做了嫁衣裳吗?若是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估计皇上都得笑晕。
知晚转身要走,忽然想到什么,走到容景轩的书桌上,写了张方子,正准备走,瞧见那幅画,还有那处留白,知晚瞅了瞅叶归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提笔沾墨,唰唰几笔下去。
写完,知晚就出了门,柏秀见她出来,忙领着她去正屋,容夫人迫不及待的问,「能治好吗?」
知晚点点头,把药方子给容夫人,「这药方能减缓容少爷寒症发作时的疼痛。若要治愈的话,需要两条银线蛇,就是那种后背有一条银色丝线的蛇,喜欢生活在炎热的沙漠地带,温泉附近也有可能寻到,什么时候找到,我什么时候替容少爷解寒毒,没事,我就先回家了。」
容清絮忙送知晚出去,容夫人让人去抓药。自己去了内屋。见叶归越晕倒在小榻上。容夫人愣了下,心一提,越郡王要是在她这里有个生好歹,那可是要命的事。顾不得自己的儿子,容夫人就问道,「郡王爷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晕了?」
冷风有些难以启齿,八宝忍不住闷笑道,「方才秦姑娘给了包迷药给郡王爷,郡王爷闻了下,就晕了,还有郡王爷打劫来的九颗大东珠也全落到秦姑娘手里了。」
容夫人着实愣了下。回过神来,不知道说什么好,越郡王不可一世,怎么就一而再的中了秦姑娘的套呢,之前是被砸晕。现在又被迷晕了,秦姑娘真真是叫人刮目,为了钱和大东珠无所不为啊,还有郡王爷的暗卫,也不帮着点儿,难不成是一伙的?
容夫人一走神,那边丫鬟就道,「夫人,少爷醒了!」
容夫人忙过去,看到容景轩睁开眼睛,容夫人红着眼眶道,「景轩,你的寒症这回终于可以治愈了,往后再不用忍受寒毒之苦了!」
容景轩艰难的挤出来一丝笑,点点头,容夫人就开始抱怨了,「越郡王替你要来院子的地契房契,你怎么也不告诉娘一声,亏的娘还急了好些时候。」
容景轩愣了下,「娘,一会儿你让厨房给郡王爷准备碗长寿面。」
容夫人抹着容景轩的额头,笑道,「娘记着呢,打知道郡王爷来这儿,娘就知道他想吃咱家的长寿面了,哪能不给他准备?」
容夫人心底纳闷呢,虽说镇南王原配王妃是因为难产过世,可镇南王疼爱郡王爷入骨,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就是要星星月亮也会想办法给他弄来,偏过生辰这事格外的执拗,坚决不给他过生辰,十八年来,镇南王府没给郡王爷办过一次生辰宴。
还记得轩儿十岁那年,府里正给他大办生辰,正热闹着呢,郡王爷就大摇大摆的进来了,直接对他们道,「父王让我来你们府上蹭一碗长寿面,给不给?」
差点没吓晕他们,别说一碗啊,就是十碗也得给,打那回后,郡王爷每年都来容府蹭碗长寿面,镇南王也不管,有回老爷还委婉的提了下,逝者已矣,别让孩子觉得心寒,镇南王哼了一句,「容府若是不愿意给,就把越儿轰出来便是,生辰宴,本王不会给他办!」
那时候老爷是在御书房内问的,不少大臣都觉得镇南王做的过分了些,帮着劝说,就算不给孩子过生辰,也不该让孩子去别人家蹭长寿面啊,偏镇南王就是那么直拗,皇上正巧也听见了,心疼郡王爷小小年纪可怜,直接给镇南王下了圣旨,让他给郡王爷举办生辰宴,镇南王甩着王袍就出了御书房,临走前还丢下一句,「皇上有那份闲心,还是留着关心众位皇子吧,本王的儿子如何过生辰如何教养无需皇上插手过问!」
因为郡王爷要过生辰的缘故,容府每年都会给容景轩大办生辰,就为了让郡王爷吃碗长寿面,今年容景轩病重,不得不在历州养病,原以为郡王爷不会来了呢,没想到还是来了,容夫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就闹不明白了,镇南王为何宁愿被御史台被满朝文武戳着脊梁骨骂,也执拗的不给郡王爷过生辰,一碗长寿面而已,堂堂王府还没人做了不成?镇南王怎么想的,就没人想得通,偏郡王爷这个做儿子的我行我素,你让我蹭,我就一直蹭下去,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维护镇南王的颜面。
再说知晚被容清絮一路送着出门,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道谢,听的知晚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不是白救你哥的,我是要收酬劳的。」
容清絮嗔瞪了知晚一眼,「哪个大夫治病不收报酬,我只恨没早些相信你有本事救我大哥,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你是不是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学医了?」
知晚汗,你说的还真对,她就是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学的,学药材学药方,人家背唐诗宋词,她背汤药诀。知晚没说话,茯苓捂嘴,她才不会告诉别人,她家姑娘的医术是突然就会的,就见容清絮讶异的看着知晚,「我越看越觉得你不像个村姑,有这样高超的医术,为何你还在街上卖糕点?」
知晚挑了下眉头,笑道,「有些难言之隐。不得不离家历练。就送到这里吧。我先回去了,麻烦帮我转告三娘一声。」
赵思安没走,就在外面守着,等知晚和茯苓上了马车后。就直接朝小院奔去。
马车内,茯苓抱着锦盒,实在忍不住又打开瞄了瞄,「每颗大东珠值两千两银子呢,有了这九颗大东珠,咱们一辈子也不愁吃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