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绝地巧克力大逃亡(五)
是……那个装饰的黄金狮子尾吧?或者是,那个,权杖之类的QAQ……拜托了!请务必不要是最坏的那个猜想啊!那也太尴尬了!!
房间内充斥着的笑声突然停滞,气氛突转直下,朝着一个甜腻粘稠的危险方向不断滑落——原本就挣扎有点发汗的人类御主,清晰地感觉到了有一滴汗水从太阳穴滑到了鬓角的头发里。
因为方才的玩闹,原本松松搭在奥兹曼迪亚斯左肩上的布料滑落了,如此一来,他的胸膛便是完全光|裸的状态了。她的脑袋倚靠在他的胸前,恰好能听到有力的心跳声;温暖、对现在的她而言热得有些犯规的体温便从肌肤相触的地方不断地传递给了她。
……人类御主觉得自己快要烧起来了。
倒不是说她对这位大名鼎鼎的拉美西斯二世有什么特殊的男女之间的感情……当一个人伟大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人类御主觉得,人的关注点便会大多聚焦在他/她的性格上,而非性别……
当然平时她还是有留意到性别之间的不同,是不会像同性之间那样肆意的!——然而,这么直观地认识到异性之间的不可说氛围,果然还是……
她僵直着身体,一点一点地,以蜗牛的速度小心挪动着自己的脑袋,想要竭力若无其事地摆脱这尴尬的现状。然而她的脑袋才刚刚离开他的胸前,便又被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按了回去。
人类御主:……???
“那个……啊、啊哈哈哈哈,”
虽然奥兹曼迪亚斯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就只是这么抱着她不让她离开而已,但是那种过于晦涩的专注凝视就足以让她不安到发出尬笑了,“那、那个……这个……哈哈,这个……欸QAQ……”
已经慌到整个人都开始抖了,她。
虽然想想大名鼎鼎的拉美西斯二世去世的时候已经是一个九十多岁的老爷子了,但问题是英灵现界的时候,身体的状态都是全盛时期的啊!而且这氛围——就算人类御主再怎么想打哈哈、轻轻略过,都不能说是爷爷哄孙女时会有的气场啊!
要是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她,说不定脑子早就已经成一片浆糊了;但是实战历练了那么多次,她的大脑已经学会了下意识的强制冷静——
首先,令咒是绝对不能用的——如果对这种霸权的王者使用了令咒,简直可以预料到无穷的后患了;不过奥兹曼迪亚斯也不会做出什么不符合他形象的下品之事吧?
既然令咒能不动就最好别动,而且事态也远远没有糟糕到这种地步,那么首先分析一波:他虽然有了生理反应、不过那应该是正常的、对于男性而言?……虽然有了生理反应,但是也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事情,那就说明她在他心里不是什么随便用来亵渎肆玩的玩物。甚至可以说,是挺重要的。
也就是说,目前这种尴尬的局面,是两个人都不想看见的。
……大致能够冷静下来了,脸颊虽然还参与着红晕,但是她深棕色的眼眸除了一抹尴尬,已经清醒得得不得了。
“那个,奥兹曼陛下?”
人类御主保持着自己目前的姿势,努力不让自己的身体蹭到某个存在感强烈的东西,委婉地提醒他放开自己,“……再等会儿的话,我还得去完成今天的任务呢。”
“……嗯?”
奥兹曼看着她明明盈了一汪春水,却格外理智冷酷的眼眸,金色的灿烂眼眸慢慢地眯起了,“敢向余索取礼物,居然没有做好将自己全身心地作为牺牲的准备吗?”
“……啊?”
什么索要礼物?
人类御主一脸的黑人问号。
话说起来,今天一大早大家就有点奇怪啊,清姬久违的突袭、尼托亲瞒着她制作了不能被她发现的东西、奥兹曼陛下主动说要送她礼物什么的。
今天是什么节日吗?Master节吗?——“慰劳辛苦的Master”这样的吗www?
不,虽然很想这样,不过并没有这样乱来的臆想节日吧。
“……不是您主动要送我的吗?”
人类御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向脸色臭臭的法老反问道。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奥兹曼迪亚斯一顿,愉悦地勾勒起了唇角,“原来如此——你这家伙,莫非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居然敢向余空手套白狼?”
“啊,这个,”
人类御主她是真的懵逼,奥兹曼迪亚斯说的每一个她都懂,但是连在一起串成句子她就不懂了,“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家伙——居然敢如此自信到愚妄的地步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在奥兹曼迪亚斯并非真的要向她求出个答案,而是自言自语罢了。于是他笑够了之后,看起来十分好说话地说道:“呼——真是,余好久未笑的这般畅快了啊。你还真是有让人高兴的天赋呢,■■。”
“?”人类御主依旧没有GET到法老的笑点,不过显然这并不妨碍她做一个业余的狗腿子,“是是是,您说的非常对!”
“嚯哦?虽然这是理所应当的——但是,在你心中,余说的都对吗?……”奥兹曼迪亚斯意味深长地盯着怀里的人,“那么,余认为你是故意寻求余的惩罚——这你也认为是对的吗?”
而后在少女作出回答之前,这位法老自顾自地肯定下来:“——不,应当说,这才是你最初的目的,所以自然是对的……居然敢用这种雕虫小技算计法老啊——”
人类御主:“……???对不起,您在说什——呀啊!!”
毫无防备之下,她被推倒了在了地上——本来她还下意识地抬手拽住了后面星空斯芬克斯的皮毛想要稳住自己的上半身,然而,另一只褐色肌肤的手却与她的手十指相扣了——如此一来她的手便无法在抓住斯芬克斯的毛,而被那只手压制在了地板上。
“等!——”
她仰头挣扎了起来,却发现那只存在感极其强烈的成年斯芬克斯已经不见了!
“但是,”她慌张地将视线回移,一双背着光、而更显得霸道灿烈的金色眼眸一下子让她喘不过气来,“余并不讨厌——因此,余宽恕你。”
这样显然是要发生什么了吧!?啊啊啊!所、所以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嗯?有谁、有大佬能给她做个现场分析吗!?
“啊啊啊请您务必先等等!!”
发出了可以称得上是悲鸣的呼喊,人类御主勉强转动着滞顿的脑。
——她知道大家多多少少都对她抱有好感——可那个是肯定的啊!毕竟大家都是一起同生共死、历经患难的同伴啊,就像她也不可能不喜欢从者们一样啊!——但是、但那不是战友情谊之类的吗?!
……等等、该不会是她之前的行为给了这位法老王什么了不得的暗示了吧?……仔细想想,她的行为的确和平时不太一样,好像因为怕被骂显得太过心虚扭捏了……——等等,他该不会以为她是来示爱的吧?!
然后,秉持着“这家伙虽然很菜但是余并不讨厌”的想法,觉得推了也没什么!?
“——我、我我我我真的是无辜的!”人类御主想要挣脱被扣住的手,推开埋在自己胸前的脑袋,“您先听我解释我不是来向您求——唔!?……唔QAQ、嗯……”
初吻QAQ——啊好像不太对==,初吻因为第六特异点的跌倒意外贡献给静谧了——第二吻——啊好像也不对==,回迦勒底之后因为这件事不知怎么的被哪个牲口说出去了,导致清姬……咳!
……哈哈哈怎么一想好像被吻住也没有什么了呢(棒读)。
……但是,越回想就越向灰白色靠拢的人类御主绝望极了。为什么在她自己不期望的情况下她已经被吻了这么多回了啊!好悲伤啊,真的好悲伤,悲伤到她想在雨中杀肖邦啊!
到这个迦勒底之后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啊?!一开始的时候她就不应该被那个芙芙叫醒啊(内心泪奔)!!
人类御主:因为过大打击而变成了石像.jpg
“——奥、奥兹曼大人!”
门突然被推开了。
“尼托克丽丝?”
“请您原谅我的打扰,但是有一个特别重要的小型特异点亟待消灭、大家都在找同盟者——”
尼托克丽丝本来在消气之后,是想找被她丢出去的人类御主,结果半天都找不到人的她在临近的房间里感知到了想要找寻的气息,顿时升起了不祥的预感,便赶来救人了。
——话虽如此,怎么说要面对的也是她最尊敬仰慕的太阳王,她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勇气闯了进来。
“总、总之!是我的无礼、我并不奢求您的宽恕!……”尼托克丽丝一咬牙,绕到了吐魂挺尸的人类御主的身后,架住了她的胳肢窝,一把把她拖了出来,“——所以、所以同盟者我就先带走了!”
“什——”
要说尼托克丽丝忤逆奥兹曼迪亚斯这种事情有多么不可思议,但从奥兹曼迪亚斯难得的失态便可见一斑了。不过他毕竟是一位历经了众多风雨的法老,因此他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的表情,“……啊啊,尼托克丽丝,虽然你的性格平日里就有点像咋咋呼呼的大鸟……但是纵使是不谙世事的孩童,也要为违背太(余)阳而付出代价。”
“……是的。”
反倒是面对奥兹曼迪亚斯施加的压力的时候,略有些慌张的尼托克丽丝闭了闭自己的紫色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里面是平静的决心,“我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
奥兹曼大人是她憧憬的偶像,是她过去、未来都不可能达到的高度……但是,那个人——也将她这个不成熟的法老,引导至了真正的高处的、是她的重要的人!是她的同盟者啊!
“……”奥兹曼迪亚斯审视了尼托克丽丝了几秒,“……余赞赏你的决心。然而,顶撞余仍是不可更改的事实。”
“……是。届时我会再度拜访,请您降下惩罚……我先告退了。”
“……哼。”
尼托克丽丝抱着人类御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惊觉自己的额头上早已渗出了一层薄汗。
“……”
“……”
“……啊啊啊啊啊!!”静静地跪坐在人类御主身边的尼托克丽丝突然抱头悲鸣了起来,“刚刚、刚刚我都在做什么啊啊啊!——我居然冲撞了奥兹曼大人!!?”
“!”人类御主依旧吐魂中,倒是一旁围观的梅杰德们被尼托克丽丝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
“这个家伙——”尼托克丽丝悲愤地伸出手戳了戳人类御主的脸,“虽说不可能后悔——但是不管怎么看都是你的错!呜呜呜、我怎么还有脸见那位大人啊QAQ”
“——?”被戳了一下的人类御主终于从内心的懊丧中拉过了神,“……诶?”
“哇啊啊!”
尼托克丽丝被突然回神的人类御主吓到,一秒换装成了大号的梅杰德神,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到梅杰德们中销声匿迹。
“哇梅杰——……咦,这不是尼托亲吗?”
从床上坐了起来,人类御主一把抓住了想要溜之大吉的尼托克丽丝的手,“我记得我刚才是在奥兹曼陛下那里的——是你救我走的吗?……咦话说发生了什么啊!?感觉自己漏掉了一个季的剧情啊!”
“大不——”敬!
第一时间就条件反射地想要训斥人类御主不可以直呼法老的名讳,但是尼托克丽丝又想起自己正处于伪装阶段,于是又急急地更改了语气,“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无名法老。”
——正是如此,为自己冲撞了法老王奥兹曼迪亚斯而感到深深羞愧的尼托克丽丝,自己披上了白衣,装成了梅杰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