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恶人(十)(12)
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看好过这场“温布里之梦”。那里的条件无论对球员还是对观众来说都极其恶劣。球场与球迷似乎相隔数英里,因此整个球场缺乏气氛。还有一点:在超级联赛和冠军联赛越发显得重要的时代,足协杯变成了一种十足的安慰。在与纽卡斯尔队比赛前的准备活动中,我知道我的左脚踝不对劲。事情不像我是不是没有问题这么简单。我当时左右为难:一方面不想在自己无法为球队全力以赴的情况下上场让弟兄们失望,另一方面我又希望护腿外加肾上腺素能使我坚持到比赛结束。我现在反正不再害怕受伤,因为这是我在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最后,我终于顶不住想上场的**。管它的,我豁出去了。我只上场了8分钟。比赛刚开始2分钟,加里·斯皮德撞倒了我。他想阻截,却让我付出了代价:我右脚没有毛病的脚踝现在不行了。如果我处在正常状态的话,斯皮德是追不上我的。几分钟后,我只好一瘸一拐地下场,另外再找个机会与加里·斯皮德较量。经理让特迪替下了我,这证明是正确之举。特迪自己进了一球,还给保罗·斯科尔斯助攻了一次。我们赢得了双料冠军。尽管我一直对在温布里创造奇迹、对举起足协杯的“梦想”心存怀疑,但当我带领弟兄们走上领奖台,从查尔斯王子手中接过奖杯时,我仍然有一种真正的满足感。我们成功了。下一场——但遗憾的是我无法上场……5月24日,星期一我们乘坐协和飞机抵达了西班牙。这是我们俱乐部自1968年打进欧洲杯决赛以来最重要的一场比赛。乘坐协和飞机是经理的点子,他可能想提醒我们以及全世界:只有最好的东西才配得上曼联队。你永远无法弄清亚历克斯·弗格森心中的想法。他总是在寻找如何超越他人。赛季并不像我所希望的那样接近结束。好消息是我们已经成了双料冠军,而且还有再增添一座冠军联赛奖杯的可能——这一直是我从加入曼联队第一天起的最终目标。坏消息是我在监狱里过了一夜,足协杯决赛刚开始就受了伤,现在只是作为冠军联赛决赛中的一个配件坐在头等机舱中。自从上次对齐达内错误地铲球以来,我就知道这对我来说将会是一个感情非常复杂而又艰难的星期。我非常希望我们能获胜。虽然我们在英超联赛中称霸多年,但我们在欧洲大陆一败涂地,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你想到利物浦队80年代在欧洲取得的辉煌成绩,还有布莱恩·克劳夫和诺丁汉森林队,那么我们的败绩就尤为显得突出。进入决赛是摆脱多年来一直压在我们身上的重负的最佳机会。我还记得我在1993年加盟曼联队时经理的那番话:“有没有你,我们都能赢得超级联赛的冠军,但有了你的加盟,我们就能在冠军联赛中获胜。”而当这一梦想近在咫尺时,我却只能当一名观众。保罗·斯科尔斯也和我一样,因为他在都灵受到了警告处罚。我们下榻在西特格斯一家风景秀丽的饭店,可以俯瞰一望无际的大海。我和平常一样,与丹尼斯同一个房间。(我后来得知,这对丹尼斯来说更是件痛苦的事。)我一直不喜欢成年男人外出时同住一个房间。俱乐部订8个房间而不是16房间当然有经济上的考虑,可这是曼彻斯特联队,足球界最大的王国啊!为什么不给每个球员自己的空间和清静——就像连旅行推销商都能享有的那样?我觉得与他人合住一个房间非常尴尬,几乎到了侮辱人的地步。我为什么要和丹尼斯同屋呢?更糟的是,在有些俱乐部以及在杰克·查尔顿任经理的爱尔兰国家队,你和谁睡在同一房间完全由主帅决定!足球界还有一些尚未解决的问题,这种与人合住一屋的陋习就是其中之一。俱乐部一方面希望你像男子汉那样去踢球,为他们赢得比赛的胜利;另一方面,俱乐部在外出比赛时又把你当孩子看待。结果,两位职业球星——两位百万富翁——却要在一个很小的房间里共同住上三天。这真是疯了。有些人喜欢看书,有些人喜欢看电视;有些人习惯早睡,有些人习惯晚睡;有些人喜欢睡懒觉,有些人则喜欢天一亮就起床。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