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小机灵鬼
“杀那‘刺客’的人,抓到了吗?”秦雨缨对此事,可谓十分上心。
“早已抓到了,是个小太监,被抓当日便服毒自尽了,身上并未搜出什么线索。”陆泓琛道。
服毒自尽?
看来,倒是早有准备……
思忖片刻,秦雨缨继续问道:“那毒药,能否追溯其源头?”
既然是个小太监,毒药十有八九便是从宫里来的,宫中的草药皆管理得十分严格,尤其是毒,若能查到小太监是何时拿到毒药的,或许便能让事情水落石出了。
其实,倒也不是没有水落石出,而是只有她与陆泓琛知那幕后主使是何人,旁人皆是不晓得的。
出乎秦雨缨的意料,陆泓琛摇了摇头:“那毒唤作烂肠散,是民间用来除鼠害的。”
“那……可还有别的法子揪出何妃与漓元?”秦雨缨问。
陆泓琛点头:“方法自然不少,不过,你真打算将此事交给本王来处理?”
秦雨缨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言下之意。
她每日待在这七王府,实在闲得慌,难得遇上这么个送死送上门来的人,日子倒是没那么无趣了。
“我来查何妃一事,那你呢,你又有什么事要忙?”她问。
“我打算亲自去看看,那天门周围是否有缝隙,是否有打开之法。”陆泓琛道。
这是……要上天?
秦雨缨抿唇,觉得额角有那么点僵:“你……你打算何时去?”
“何时都可以。”陆泓琛答。
他可隐匿身形,自然不怕被人瞧见,当成怪物。
秦雨缨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这种事,她自然帮不上什么忙,倒是那小书灵见多识广,说不定能助陆泓琛一臂之力。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书灵随陆泓琛一同去那天门瞧个究竟,秦雨缨则留在七王府中,查何妃买凶杀人一事。
何妃这人看似纯良无害,实在城府极深,行事不留一丝痕迹,很难抓到其把柄。
这么查了半日,秦雨缨有些乏了,便叫上雨瑞一同去永安街买零嘴。
永安街上大大小小的糕点铺子,皆已与秦雨缨主仆二人熟识,那些掌柜的见了二人皆是笑脸相迎,好不热情。
买了大包小包的小食,秦雨缨形式索然,打算回府。
一来,生完孩子之后,体力大不如前,逛了一圈竟是有些乏了。
二来,玥儿、怀儿离开只消离开她视线片刻,她便会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少了些什么。
转身往七王府走,没走几步,她眸光忽然一凝。
跟在身后的雨瑞一下没反应过来,撞上了她的背脊,疼得“嘶”一声,揉起了额头:“王妃娘娘,您这是……”
秦雨缨看着不远处那面馆中的人,愣在原地,一时忘了动弹。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傀儡阎罗。
他穿着一身粗布青衣,看上去文质彬彬,像是个读书人,肩上却搭着一块油腻的抹布,俨然是个跑堂的店小二。
雨瑞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妃娘娘,这人……您认识?”
“不认识。”秦雨缨摇了摇头。
她认识这人,这人却已不认识她了,否则何至于看向她时眸中既无恼也无恨?
“娘娘,奴婢有些饿了,不如……进去吃碗面吧?”雨瑞提议。
她并不爱吃面,此刻嗅着那面馆里的葱花香味,却鬼使神差有些馋。
秦雨缨点了点头,心道那月老的红线果然不容小觑,区区一碗面,也能让这对小情侣再次结缘。
她自然不打算掺和这些事,给了些散碎银两让雨瑞慢慢逛,想买什么买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自己则回了七王府。
这一路上有不少暗卫跟踪保护,并未遇上任何埋伏。
回府时,满头大汗的奶娘抱着玥儿、怀儿急着直转圈。
“娘娘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了,世子爷,您就行行好,别再哭了……”
几个丫鬟拿的拿着拨浪鼓,举的举着小摇铃,一个个绞尽脑汁地哄着,见了秦雨缨,皆放下手中物件,恭恭敬敬地站定行礼。
原本哭嚎不止的怀儿,见了秦雨缨后立刻就止住了哭声。
“王妃娘娘,这可真是奇了……”连奶娘都觉得诧异。
“世子爷先前并未哭,待到娘娘您进了院子才开始放声大哭,也不知是不是晓得您已回来了,所以才拼命想让您抱他。”一个丫鬟道。
秦雨缨轻轻捏了捏怀中那小小婴儿的鼻尖,忍不住嗔怪:“怀儿,你如此坏,娘亲可要不喜欢你了。”
怀儿小嘴一瘪,一脸委屈。
那小模样着实滑稽,几个丫鬟看得噗嗤笑出了声。
“世子爷如此机灵,长大了定是人中龙凤。”有人不失时机地阿谀奉承。
“会不会变成人中龙凤还未可知,但再长大几岁,准是个小机灵鬼。”秦雨缨打趣。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这话倒也没说错。
怀儿喜欢哭闹,她抱他的次数,远比抱玥儿的次数要多。
而陆泓琛对玥儿甚是喜爱,简直捧在怀中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又是给玥儿布置院子,又是买绸缎、置首饰,只恨不得将这天底下最好的一股脑全堆在玥儿房中。
玥儿还未长大,首饰盒子便已装得满满当当了,不仅如此,陆泓琛还给她修缮了一间书房,一间琴房,一间画室,皆布置得比皇宫还要精致。
“你如此疼爱玥儿,置怀儿于何地?”连秦雨缨都忍不住要问他。
陆泓琛却是早有打算:“待到他长大,本王便带他去戎疆,改改他这哭哭啼啼的绵软性子。”
秦雨缨听得翻起一记白眼:“小孩子自然是哭哭闹闹的,岂能因为这个就盖棺定论,说他性情绵软?”
话虽如此,却也觉得怀儿这性子太过机灵,也不知究竟是像了谁。
“不去戎疆,那便叫杜青好好教教他武功。”陆泓琛很是好说话,尤其在秦雨缨面前,她说什么,他甚少反驳,这在旁人看来,几乎是想都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