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军观察组的活动(1)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很久,当所有的协议都签署完,世界处于冷战之中时,关于"迪克西使团"的各种各样的观点仍然存在。人们还有一些问题,例如"迪克西使团"的存在是否有价值,中国**是否由于"迪克西使团"的到来而做了一些在此之前他们没有做过的事情。约翰·加佛(JohnGarver)所著的《中苏关系,1937~1945年》一书的观察结论是,斯大林对于中国**的态度基本上是由美苏关系来决定的,因此**的对苏政策也与他的对美政策联系在一起。1944~1945年,很明显,如果毛不同意与国民党和平合作,他就不能实现打垮他的对手国民党的目标。毛需要在重庆和华盛顿之间挑起不和,以赢得华盛顿对延安的支持。加佛也提到,毛的另一种选择就是可以使苏联与美国分离,确保苏联对延安的支持,然后在苏联的支持下反抗美国赞助的国民党政权。第一种策略的成功在极大程度上依靠的是**操纵苏联对美国的畏惧心理的能力。因为美国当时在中国未被日本占领地区是处于优势地位的,毛最初采取了追随美国的策略。正如第一章中提到的,这就是他为什么要礼待"迪克西使团"的原因。**将"迪克西使团"看做是他们取得国际承认的第一步,承认他们控制了大面积地区,并有参与规划中国未来政治格局的权利。但使团建立后仅三个月,史迪威就被派任中缅印战区指挥官,战区被分裂,阿尔伯特·C.魏德迈任中国战区总指挥。当时,**控制地区的战区利益似乎在减弱,因此"迪克西使团"在战争中的重要性也随之改变了。但驻在延安的使团并没有因为事情的这些发展而明显改变他们的行动,因为他们正忙于各种任务和义务。建立使团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收集关于日军的情报。因此,延安的**人所捕获的日军战俘就尤其有价值了。美国人第一次见到日军战俘是在一个大厅里,战俘们以10人为一组,坐在桌子旁。他们大约有150人,都穿着**的制服。中国人并不把他们称为"战俘",而是"日本人民解放组织(JPLL-JapanesePeople'sLiberationLeague)"成员或是"日本工农学校(JapaneseWorkersandFarmersSchool)"学员。包瑞德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他在整个延安地区只见过一两个不属于这些战俘的日本人。雷·克劳姆莱在他的9月28日的报告中写道,他审问过67名战俘,包括两位著名的日本**员冈野进(OkanoSusumu)和泽田(Sawada)。他对这两个人提到过关于把日本**员作为特工送到中国东北和日本的计划。他们讨论过需要花多少时间来训练特工,一名特工需要多少时间抵达中国东北和日本,如何选择合适的地点,需要收集什么类型的情报,以及通讯的方式。克劳姆莱与泽田谈到过把特工(可能就是泽田本人)送到日本的可行性和与日本地下党建立直接通讯的可能性。**改变了战俘政策,在将日本战俘转为信奉马克思主义理论方面很成功。1938年,朱德将军下令要善待日军战俘。他们在争取赢得战俘的同情心的过程中不能虐待或是杀害战俘。这与中国通常对待战俘的政策是不一样的,在1940年他们也为此赢得了回报。当时日本共产党领导人野坂参三(NosakaSanzo),也就是冈野进逃到了延安,在其后的三年里他隐姓埋名于此。由那些已经转变的日军战俘向被捕的日本士兵传输**时,这一理论就比较容易被接受了。利用战俘来完成新战俘的转变这一策略开始奏效。在**控制的各个地区被捕后关押起来的日军士兵被送往延安。那些拒绝合作的牢固分子被留在"休息室"(resthouse)里,继续进行"教育"。美国人被告知有"休息室"的存在,但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在使团成立十个月后,接替卡斯伯格的美国医生朱利叶斯·伯米朗兹一次有机会审问一个从东京帝国大学毕业的战俘。这个战俘在一家东京医院实习了18个月后应征入伍,做了一名军医。他于1937年离开日本,1939年被俘。伯米朗兹与他谈话时他正负责延安的日军战俘教化学校。他与伯米朗兹讨论了医学问题。伯米朗兹得知,日本人的肺结核患者的比例极高。日本军队不招收感染肺结核的人,但医学体检并不足以检测出来,而胸透只在少数情况下起作用。在延安,至少有10%的日军战俘是肺结核患者。尽管不止一个美国人与日军战俘接触过,但约翰·K.埃默森(JohnK.Emmerson)是被训练得最有技巧与他们谈话的人。与谢伟思、戴维斯和卢登一样,埃默森是国务院派到史迪威手下的。他在北缅甸战区时与作战情报处的宣传队一起共事过一段时间,他考察了收集日本情报的方式,以及在缅甸、印度和中国利用日军战俘进行宣传的情况。他于1944年10月22日来到"迪克西使团",与他同机抵达的还有约翰·戴维斯、《时代》周刊的白修德以及有吉辛治,有吉是作战情报处的美籍日本人,是埃默森安排他前往"迪克西"的。埃默森和有吉到达延安后,骑着两匹毛发浓密的马,来到了"日本工农学校"。它坐落在一个山脚下,就在宝塔下,在山一侧的窑洞里。一路上,两个人都被马甩下来过,在回程时,他们先是丢掉了马,然后连他们自己也迷路了。  [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