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腥风的一天 2003.12.15(2)
“那真是太好了。”身为餐盘的我,不得不和着医生的话。今天的包扎算是小case,但是大腿的烧灼感让我不得不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早上。早上,对面男人在血液报告出炉后,医生亲自来和他说了一些事情。在听完自己可能有糖尿病,且肝功能状况很差的情况下,男人的表情显然称不上好。但是医生离开后,在他一旁的女儿很贴心地靠近她拔拔,用天真无邪的语气问道:“拔拔,你是不是有糖尿病,糖尿病耶?而且你是不是再也不能喝酒了啊,拔拔?”“再也不能喝酒了喔!!!”小女孩不断用利刃重复挥砍着她身旁的男人。男人默默躺在床上,不发一语,我想他现在应该是百感交集。今天我左边那位压迫性骨折的老爷爷要出院了;于是,我的左边充满着热烈愉快的气氛,而对面则是灰暗阴沉。我想,这就是所谓的人生吧。老爷爷出院了,但是左边的病床似乎耐不住寂寞,所以在老爷爷出院没多久,病床上马上又出现一位新病患。这次是一位外省人——河南人,年约七十,操着我几乎听不懂的河南话。这位老爷爷讲话也是大嗓门,老是让人误会他脾气很暴躁,老婆也是大陆来的,年龄差距颇大。他有文身,是位老荣民,似乎经历过不少老蒋时代的战事。听他津津乐道许多往事后,我必须坦承一件事,那就是我听不懂他的河南话。因此我只好再次将焦点集中在对面的男人身上,但是下午四点左右,男人被推进开刀房进行“烂肉刮除手术”,所以我只好一个人乖乖地躺在床上,无聊地撕着我肚子和手掌上还没掉落的焦皮。晚上六点左右,在吃完晚餐后,我老爸问我多久没屙屎了。经老爸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该我头大了。“惨了,第四天了。”我苦恼地说着,于是把全身上下所有行头都戴齐后,便步履蹒跚地向厕所前进。“呃……呜……啊啊啊!”我在厕所里蹲了将近四十分钟后,深深地体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使有千军万马奔涌而来,但若狭道被落石堵住的话,那有再多兵力也是枉然。因此在满身是汗地爬出厕所后,我对着老爸说:“我想,我们需要现代科技的帮忙。”在老爸发出征召令后,一支优良的爆破部队马上出现在我和我老爸面前:“来,这是通肠药,我帮你从后面塞进去就行了。”护士阿姨很热心地在我面前展示着核弹头。“呃……护士小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怎么塞就行,我爸会帮我塞。”“呃……好吧,先用润滑剂涂在肛门周围。”“然后,把通肠药小心地塞进肛门内,大约这么深的地方。”护士小姐用手比了一段深度,然后紧接着做出一个核弹发射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