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蛋节之歌 2003.12.18(1)
星期四凌晨三点整,斜对角的老婆婆开始上她的客家话教学,这堂课虽然不用钱,但我还想花钱请她不要再教了。半夜,在经历老太婆一阵无厘头的怒吼后,整间病房的人都醒过来了。大家在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下床排队尿尿,妈的,看来半夜三点打电话叫人起来尿尿是有医学根据的。斜对角的老太婆在鬼叫半小时后,总算安静了下来。今天是她住院以来最吵的一次,虽然我不太清楚她在吼什么,但从她掺杂的人类语言里,我隐约听得出来大概又是老头子半夜不睡,爬起来东摸西摸之类的吧。其实从我住院以来,就一直佩服老伯的神经能这么粗。当初他之所以截肢,就是因为脚受伤之后还一直用手去抠,而他又刚好有糖尿病;所以一直抠,一直抠,最后整只脚就抠烂了。在我听来,这有点像是网路上票选第一名的冷笑话,不过这么冷的笑话竟然活生生地发生在我眼前。原本老伯在动完截肢手术后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不过即使在医生威胁他如果再抠下去,脚可能要再切掉一截的情况下,老伯依然努力不懈地抠着他刚开完刀的伤口。在医院待了两个礼拜,我发现这里的奇人异事真不少,不过像我这种吃东西都能烫烂小鸟的人,实在也没资格说什么。早上八点二十,护士小姐拿送餐盒来了。今天送来的早餐里除了豆芽菜以外,其他没有一坨我认得出来是什么,而且把它们混在一起,说不定会发生爆炸。八点四十,医生和护士推着车子来替我换药了。“嗯,还不错,你大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难得的好消息,所以我的**烂了,对吧?其实到目前为止,医生一直对伤囗保持着乐观的态度,但我还是怀疑下礼拜能不能出院。虽然我两边大腿的伤囗已经好很多,灼热感也已经消失,但每次换药时,我胯下的伤囗还是会痛到让我哇哇大叫。今天在看过伤囗后,医生告诉护士我的左腿不用再包了,这也是我住院以来第一次觉得伤囗有进展。不过在看过他所谓“不用包的左腿”后,我开始庆幸今天的早餐疑似爆裂物,要不然吃再多也会吐出来。靠,怎么会这么像猴子屁股。只见我左腿内侧的伤囗红不拉叽的一片,上面还沾满了各式各样大小不一的柴鱼片。不过最神奇的是,在我红通通的伤囗中央部位,竟然多了一圈深红色的花纹,而这也证实我身上有两个屁股的想法。今天我的左腿不用再包扎了,但我的**还是包得像北极熊一样,我很想在它头上塞两拳让它变猫熊。今天,我的胯下依然包着今年秋冬最流行的白色系,而这也让我不禁想在上面写些东西当做纪念。以前暑假,有个同学爬楼梯表演特技摔断了腿,在听到消息后,我和几个同学很够义气地到医院探望他,顺便在他脚上的石膏上写了一些祝福语,祝他早日康复。不过可能是写上瘾了,大家在发现位置不够写的情况下,决定打断他另一条腿。从这个感人的故事里,我除了体会到男人真挚的友情外,也了解到是该替自己写些东西留点纪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