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留情
我们寝室里的耗子特别猖狂,晚上开联欢会还有大合唱,在脸盆里跳来跳去的。那天黄瓜没关蚊帐,拉着被子就睡着了,半夜我们被她凄惨的叫声给弄醒了。估计黄瓜都给吓傻了,说妈妈你快过来啊,有只耗子在我脸上跳呢。被耗子弄得实在没办法了,我就回家给我爸诉苦,我爸第二天就低沉个声音把电话打到学生处了。学生处的人不管,说这是自然灾害,我们只能帮他们堵堵耗子洞,说话的语气比我们都还难过。我爸当时就冒火了,像上课训他学生一样把声音就提起来了。我爸说你们还叫学生处吗,是为自己办事还是为学生办事啊,我给你们说,明天就去给我把问题解决了,要不然我就一个电话敲到《商报》去。结果还不是只有堵。堵得了下面堵不了上面,我们在顶楼,天花板还是耗子的魔鬼集中营,我回去了发现见我的蚊帐上面有很多尿痕,好像是老鼠对我告状的报复。黄瓜军训的时候聊上的一个当兵的来找她了,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黄瓜就把我推出门说,拉西,我知道你嘴巴最厉害,最能伤人自尊,你就帮我把他给结束了。说起军训我就想杀人。我们军训的时候伙食开得特别差,天天跑早操站军姿走正步,我回来一称还是长了几斤。那个当兵的比我们大不了多少,顶多就大个一两岁,还是我们班的班长,叫方卫华,我们都不叫他班长,我们就叫他“桂花”。有天晚上我们知道要紧急集合,就都不睡觉,讲荤段子提神,每人讲一个,讲不出来的就要被罚问真心话。该黄瓜讲的时候,她讲了一个关于咪咪和雀雀的,她说从前有个女的养了只白猫叫咪咪,有个老头养了只小鸟叫雀雀,两个人有天早上散步遇上了,老头就惊讶地说,哎呀你的咪咪好白哦,女的就同样夸奖他的鸟说,哎呀你的雀雀好乖哦,老头还说你的咪咪在你怀头一耸一耸的,都这么大了,女的又回夸说,你的雀雀还不是紧到跳,哎呀毛的颜色都越来越深了哦。黄瓜还没讲完我们就笑了,忽然瓷盆拉了我一下,她说你听外面有人在笑。我一听还真有个男的在呵吃呵吃地笑,就转着门把,一下把门给拉开了。还好我们都把衣服穿好了等着集合,要不然损失就大了,八个女生白白地给方桂花看完了。方桂花一头栽进来听着我们在尖叫,就装正经人说我来巡视一下,你们还不睡还穿着衣服等着集合啊。我就说桂花儿,我们等着你来看我们。没多久方桂花就跟黄瓜特别亲密了,还天天给黄瓜留点烧鸭,早上我们都吃馒头稀饭,他给黄瓜留咸蛋,我们看了特别眼红。我下楼就看见那班长和另外一个外号叫蝗虫的也在下面。他们一见我挺惊讶的,我知道他们惊讶什么了,现在见到我的人都这表情,然后跟着就说你吃什么了啊长得这么丰满。方桂花干巴巴笑了两声,果然说沈晓野长这么丰满了啊。我都被打击惯了,但还是觉得挺丢人的。我说黄瓜让我给你说她有男朋友了,就在川大。说完了就看着方桂花的脸色开始变了。方桂花还不死心,就说你叫她下来。我说她下不来,昨晚上刚做过剧烈运动。说完了就走,撇下人家方桂花精心梳的一个二八分不当回事。我上楼的时候想,还真像了我们走的时候对他们的形容,面如止水心如禽兽。不过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黄瓜就是一个活该的后遗症,把人家当一张饭票,最后还得我给她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