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人头落地

白素和小九被双双押进了牢房。

白素死活都不肯放开昂儿的尸体，一进到牢房，小九就跪在地上，不停给白素磕响头：“小九不是人，小九冤枉了夫人，小九对不起夫人。”

小九告诉白素，她刚才在公堂上冤枉她杀害了小少爷，全都是因为上官明珠拿她年迈的父母性命要挟她。

她不得不从。

但是小九心里悔恨自责，白素曾经对她有救命之恩，但她却恩将仇报。

“夫人，是小九对不起你，今生的缘孽，小九来生再报。”

白素听出小九话里的不对劲儿，“你要做什么？！”

白素来不及阻止，就看小九奋力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在鲜血溢出嘴角之前，她吐着血告诉白素：“驸马……小九看到了驸马就跟在那些黑衣人的后头……”

”小九！！”

小九倒在了白素的怀里，不一会儿就有人进来把小九给拖了出去。

所有她疼爱着的人都没了……

白素恨不得这一刻就让她也死去，但是有个人走了过来：“好姐姐，我来看你最后一眼了。”

上官明珠！

“我要杀了你！”

白素冲了过来，一双手隔着栅栏恨不得掐死这个冷血欢笑的女魔头！

上官明珠看着牢房里魏禹昂冰冷的小身子，心里十分的痛快，她妖艳的红唇划开一道刺目的笑：“冤有头债有主，你以为没有魏云峥的允许，本宫敢杀了你的孩子吗？”

“魏云峥不会的，上官明珠，我不会上你的圈套。”

“本宫的圈套？！你倒是不想想你临走前，是谁跑去质问他是不是想造反？你就没想过，是你毁了他登上皇位的道儿，他又怎能放过你们母子？！”

难道说，魏云峥以为她带着昂儿离开驸马府是为了昭告天下他谋权篡位的大阴谋？！

真的是他吗？！

驸马……小九看到了驸马就跟在那些黑衣人的后头……

白素脑海里都是小九临死前的那句话。

魏云峥，你为了做皇帝，真的丧心病狂到连亲生孩儿痛下毒手吗？！

上官明珠噙着胜利的冷笑幽幽离开。

傍晚的时候，魏云峥来了牢房看白素最后一眼。

牢房里，女人痴痴傻傻的抱着死去的孩子，魏云峥喊了她一声“素素”，她竟然吊诡的笑了一下。

白素看着这个站在牢房外的男人，他的脸孔依旧英俊，身形依旧挺拔，那双冷酷无情的眼里似乎也探不到丝毫的丧子之痛。

“是你吗？是你派人杀害了昂儿，对不对？”

白素质问，魏云峥沉默，眼神落在昂儿的尸首上，转而别开了一双冷漠的眼睛。

白素看着男人避之不提的姿态，她又笑了，这样便好，下了九泉，就是喝了孟婆汤，她也定不会忘了这杀千刀的杀子仇人！

“明日行刑，你还有什么要求的？”

她都快死了，还在她跟前装什么深情爱人？！

“你杀了我的女儿，又杀了我的儿子，我求你赐我一纸休书，若有来世，我定夺你项上人头！”

半晌后，魏云峥拂袖扔了一封休书给白素。

他离开了衙门，却久久忘不了白素那怨恨至极的眼神。

翌日正午。

白素被推出午门斩首，一路上她坐在刑车里，百姓咒骂她人畜不如，拿着腐臭的食物砸在她的脑袋上，双手，双腿上——

白素就像失去了痛觉，只顾着抱着怀里的昂儿，痴傻言笑：

“昂儿，娘亲很快就来见你了。”

刑车到了午门。

白素被送上断头台！

她跪在地上，望着当头红日，忽然她似乎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觉得身子猛地往下一沉——

身后的刽子手手起刀落。

一轮红日映在大刀上，血红的脑袋应声就这么落在了耀阳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