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你不懂 五十
慕容芹继续呆在家里,不敢出门,等待着春兰去自首的消息出现。不久,慕容芹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她问陌生女人怎么知道她的家庭电话。陌生女人说,她是政法部门的,新接手负责调查慕容芹的“案子”,想和慕容芹单独面谈一次。慕容芹的“案子”其实并不复杂,早就该让别人明白了。她想,这个时候把内情全抖出来,不仅能消除社会上对她的误解和不良影响,也有利于转移注意力,让人们不会考虑到曹冲冲的失踪问题。慕容芹和这个女人约好在帝国大厦的茶馆里谈谈。当慕容芹进了门,走到这个女人面前时,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陌生女人竟然是慕容芹刚到深圳时,信息中心的主任———“俺老孙”。原来,“马尾松”顶替她的位置后,她先做了一段时间的闲人,后被调进了政法系统,这几年在公、检、法和政法委几个单位被调来调去。“俺老孙”也没想到会是慕容芹,她说,她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以为是同名同姓,从未猜想是她。世界是圆的,转来转去,一不小心就会碰面。几年不见,“俺老孙”已老了许多,她也说慕容芹老了许多。岁月不饶人啊!人生苦短,世事难料,世态炎凉,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人料。她们不禁感叹了起来。故人相见,分外真情。她们都坦诚面对,坦然交谈。慕容芹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了“俺老孙”,甚至把春兰在香港的境况和曹冲冲逃跑一事也告诉了她,希望能得到她的指点。曹冲冲的出逃,慕容芹的心里一直没有底,对信任的人说出来,也是一种安慰。“俺老孙”听后,安慰慕容芹说:“我相信事情很快会弄清楚的,关于‘京天’的事,很快就会结案,你应该振作起来,把苦心经营的公司整顿好,争取来一次新一轮的冲刺。”“我最担心的是曹冲冲。”“关于曹冲冲的事,一有他的消息,就劝他来自首,争取宽大处理,逃跑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很多人有个误解,总以为逃几年就没事了,但逃跑的生活比什么都难过,如今,再差的监狱也比逃亡的生活好一些,起码可以过得心安理得。”“俺老孙”还说:“春兰最好的办法是向香港警方自首,香港警方会把她移交给大陆警方处理。”跟她谈了话后,慕容芹感觉像大热天昏昏欲睡时洗了个冷水澡,头脑清醒了好多,这时,慕容芹很希望曹冲冲尽快在她面前出现。慕容芹想,选择逃亡,永远见不到他,进了监狱,还可以去探访,自首算了。从不信佛的慕容芹,开始迷信起来,天天对着一座泥菩萨烧香磕头,企求一种超人的力量,帮她渡过难关,也帮她把曹冲冲找出来。事有蹊跷,也许是心灵感应,也许是慕容芹的努力感动了上苍,没过多久,曹冲冲突然给她打电话。他说他在云南,本来想逃出境,去越南逃生,但边境戒备森严,每天有荷枪实弹的武警守卫、巡逻,逃不了,他只好在云南边境一带东躲西藏,不敢抛头露面,现似乎已成了一个真正的没有家园的灵魂。曹冲冲还说,他随身带着的五万元现金,在云南一家小旅店住宿时,被偷走了三万,但不敢声张,现在身上只剩一点零用钱,又没有提款卡,将没有基本的生活费。曹冲冲让慕容芹想办法给他寄张提款卡。慕容芹把和春兰见面的事告诉他,说春兰虽然暂时躲避着,但过着非人的生活,人已变了样,像真正的魔鬼,有自首的打算。慕容芹还告诉他,她遇见“俺老孙”了,并把“俺老孙”跟她说的话转告他,并和他分析了案情。曹冲冲觉得这样潜逃比坐牢还难受,但又不甘心进监狱,心情极为矛盾。慕容芹也认为“俺老孙”的话有道理,告诉他最好的办法是回来自首。曹冲冲沉默了好久,没有表态,就把电话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