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分 妻子的价值(8)
与此同时,鲍博·伯根约所从事的研究工作使他在美国和欧洲来回奔波。这就意味着玛丽·凯瑟琳在孩子们小的时候,承担了95%的抚养工作。这时候,她的丈夫在学术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就。1988年,鲍博被任命为麻省理工学院的物理系主任。1991年,他被任命为院长。鲍博·伯根约承认当他在追求事业的时候,拥有一个支持他的妻子令他获益良多。“我认为只要夫妇双方遵守传统的社会角色,每一个人都能拥有成功、稳定的婚姻。这会让生活更加舒适、更加完美。你能从家庭生活中受益,同时你也能专心工作。”在麻省理工学院发表就职演说时,他说她妻子接受过的社工培训和她处理人际关系的技能都是很有价值的,他经常咨询她的意见。只要接到邀请,玛丽·凯瑟琳会出席麻省理工学院的每一个社会活动。到了80年代末期,当孩子们都进入了大学,玛丽·凯瑟琳对自己的社会角色产生了疑问。她那一代女人还被教育说婚姻是她们的职业目标,但她却感到很是疑惑。她说她想去上大学,不是为了得到多少训练,而是为了自我提高。她最想要的还是一个家庭。“那些是我的优势:我想帮助我的丈夫,给他的事业做一点工作。”但是这些应该有一个回报。“待在家里,当母亲和妻子是不同的,她说:“它是辛苦的、无私的工作,我也不需要奖赏。”她的丈夫很支持她的想法。他甚至还送给她一本杰曼·格雷写的《女太监》。“鲍博喜欢我待在家里”,她说:“但是我感到很矛盾,我不知道如果我做其他事情的话能不能得到承认,我做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有价值。在我内心深处,我觉得我是一个有价值的人,但是在社会地位上得不到体现。”当她的孩子们长大以后,他们与父亲的关系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尤其是女孩子们,很重视父亲的看法。“对于他们来说,他的看法比我的重要得多”,她说。1990年,玛丽·凯瑟琳到波士顿大学攻读社会工作专业的硕士课程。1993年她取得了学位,但她选择做志愿者而不是从事一份有报酬的工作。她每周到罗克斯巴瑞工作两到三天,这是波士顿附近的一个贫民区,在那里她协助做一些课外教育工作,她有时还会到韦斯顿去,在那里她负责管理一项带高中生和大学生去照顾老年人的工作计划。“我很想和鲍博一起工作,分享他的生活”,她解释说:“我还想和我们的孩子们在一起,他们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生活。”社会工作专业的硕士文凭并没有改变她的社会身份,她说,但是改变了她对自己的看法。“这是我自己完成的一件事情,本身就很有意义。”你也许会以为学术界比政界和商界更为开明。事实并非如此。大学的运行模式尽管在发展变化,依然保持着象牙塔的本色。一段稳固的婚姻和一个愿意跟着四处迁徙的妻子是应该受到奖赏的。多伦多大学的每一任校长都是男人。他们也都有妻子。当罗伯特·伯根约被当作多伦多大学的校长人选时,他那令人钦佩的管理记录,尤其是他在麻省理工学院为了建立性别平等而做的工作让人们反复讨论。他的婚姻起到的作用是如此巨大。人们说他的妻子是那样可爱,他们的婚姻是那样的稳固。上一任校长的妻子是一个有三个孩子的执业律师,拒绝为丈夫从事辅助性工作。当职业委员会的成员到韦斯顿拜访伯根约时,玛丽·凯瑟琳为他们准备了美味的牛肉羹。利用这一机会,玛丽·凯瑟琳明确表示如果她丈夫接手这一职位,她将愿意尽其所能去协助他的工作。回到多伦多,在做出聘用伯根约的决定之后,高级工资委员会开始讨论应该付给玛丽·凯瑟琳多少薪水才算合适。她将为学校筹款、主持聚会、和丈夫一起代表大学参加活动。这个主意是校方想出来的,事先伯根约夫妇并不知情。经过多次讨论,最后的薪水定在了6万美元。这是一个比较稳妥的数目,比较体面但又不是多得过分。为了确定这样一个数额,校方考虑到了玛丽·凯瑟琳的工作时间和劳动强度——大致上相当于一个协调者的角色。玛丽·凯瑟琳·伯根约是加拿大第一个被支付报酬的校长夫人,至少就历史记录来看是这样的。在美国,根据美国大学协会的规定,有4%的大学校长夫人获得报酬。其中有1/4的人是以办公津贴、家庭预算、汽车补贴或者是退休金等间接形式拿到收入。在企业里,这种对妻子的间接补偿方式也很常见,但是很少被提及。在学术界,付给高级管理人员的妻子报酬部分原因是市场环境实在很糟:大多数已婚女性都有自己的工作,学校不能要求她们辞职在没有工作报酬的情况下辅助丈夫的工作。艾丽丝·黄(AliceHuang)博士是加尼福尼亚理工大学的校长大卫·巴尔的摩(DavidBaltimore)的妻子,就是很典型的一个例子。黄自己是一个很杰出的生物学家,以前在哈佛大学担任全职教授,1997年她放弃了纽约大学的职务跟随丈夫来到加州理工大学。她说,校方在与她丈夫接洽的时候,也和她见了面,为的就是让她一起过来。现在她是负责对外联系的高级评议员,她的职责是为加州理工大学寻找合作伙伴。这项工作占用了她1/3的时间,得到的报酬是她在纽约大学做全职工作时拿到的20万美元的1/3。她说如果时间安排得过来,她也会和丈夫一起参加学校里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