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番外 大宝小贝
说起自家的两个小宝贝,叶慧那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她说的时候,嘴角会不由自主地扬起来,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散发出母性的光辉,令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起“炫子(女)狂魔”这个词来。不过他们家的两个宝贝也确实值得炫耀,谁不羡慕他们家两个冰雪聪明、漂亮可爱的宝贝呢。
叶慧家的龙凤胎今年已经满三周岁了,长得那可真没得说,双胞胎虽然性别不同,但是长相非常相似,这个相似要到六七岁之后才慢慢区分开来。他们的长相继承了父母的大部分优点,明亮的大眼睛,高挺笔直的鼻梁,大小厚薄适中的红唇,赛雪一般的肌肤,就跟洋娃娃似的,出门的回头率几乎百分百,任谁都想停下来多抱一抱捏一捏。
俗话说三岁看老,大名魏毓敏的大宝小小年纪就显出了淡定高冷的性格特质,这点令叶慧有点意外。她和魏楠对两个孩子的抚养是费了很多心血的,在他们两岁之前,叶慧都没怎么发展事业,主要还是在家陪孩子,魏楠虽然工作繁忙,但一有空就会回家陪孩子,也尽到了一个父亲的责任,此外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以及小姨小七的关爱和陪伴,他们是在爱中长大的孩子,所以不存在什么缺爱的情况,但大宝还是不太爱说话,表现欲也不强,虽然叶慧也常常鼓励他,但他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只能说是天生性格如此了。
跟大宝的沉稳内向相反,小贝魏钟灵天性活泼好动,非常开朗爱笑,嘴巴也甜,见谁都先开口打招呼,总是笑眯眯的,可以说是异常招人喜欢了。
其实从襁褓的时候就能看出这对兄妹的不同来了,比如同样是饿了或者尿了,大宝只会扭动身体来表示,顶多哼哼两声,而小贝则会哇哇大哭来表示自己的需求。魏楠刚开始还有点担心大宝智力有问题,叶慧悄悄跟他说从前也跟这差不多,大宝一直都特别让她省心,智力并没有问题。
事实证明大宝的智力确实没有问题,因为他不论说话还是下地走路,都要比小贝快一拍,学东西也特别快,最让人觉得暖心的是,他很小就开始懂得照顾妹妹,每次他做什么,妹妹跟不上节奏急得哇哇叫的时候,他就会停下来等她,要么牵着她的手一起去,还会将自己的东西让给妹妹,从小就是个小暖男,叫人无法不爱他,小贝也特别崇拜哥哥,什么都唯哥哥马首是瞻,简直就是个小跟班。
叶慧这次去北京开公司,一去就是小半年,可把她快煎熬死了,就算她不惜长途话费每天跟家里通电话,也慰藉不了无法陪伴儿女的痛楚,昨天女儿还在电话里哭着喊“要妈妈”,连一向很少哭闹的儿子也在电话说:“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妹妹想你了。”其实说到这里,他自己的声音都带了哭腔,叶慧听着儿子女儿的哭声,心痛得难以呼吸,赶紧说:“妈妈很快就回来了,再有两天就到家了。”
所以她一刻都不敢耽误,过完元旦,就赶紧踏上了返家的列车。坐飞机当然更快,但是对提着大件行李的她来说,换乘是一件无法胜任的事,坐火车至少能够直接到站,所以她只能按按捺下心中那份急切,坐上了直达火车。
进入九十年代,火车终于提速了,然而也没提多少,她买了特快列车,也还是花了三十多个小时才到站。抵达南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十点了,叶慧在列车员的帮助下好不容易下了车,一眼就看到了快步朝她走来的魏楠,她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用力抱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他的味道,顿时感觉踏实多了:“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呀?”魏楠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语气有些嗔怪,“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爷儿三个了。”
叶慧满怀歉意地吸吸鼻子:“哪能呢?我天天都想着回来,但也要等那边的事能脱手啊,不然那几十万砸下去不都白花了。我现在回来了,以后就不出去了。”
“真不出去了?”魏楠松开她,去提放在地上的行李,有些不相信地问。
叶慧笑眼弯弯:“下次肯定不会去这么久。”
魏楠叹了口气,他也不想束缚叶慧,但是他的工作就是这样,又不能挪窝,没法像叶志飞两口子那样夫唱妇随,所以只能委屈叶慧了:“说好的啊,主要是宝贝们太想你了,天天都在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叶慧点头:“我知道,我怕我去太久了,宝贝们都不认得我了。”
魏楠提着行李往站台外走,说:“怎么这么沉?都装了是什么?”
叶慧赶紧跟上来:“我买了些北方的特产,允文也买了些,小雪也从国外带了些东西回来,加起来就这么多了。”
“家里什么都有,还是开百货公司的,还要带什么呀。”魏楠说。
叶慧笑眯眯说:“都是礼物呀。”看着魏楠伟岸挺拔的身影,她顿时觉得安心多了,虽然她能独当一面,但回家后也需要有个人能够依靠一下。
出了站,魏楠带着叶慧走向停车场,叶慧问:“你开了车来?”
“嗯,借了你爸的车。”魏楠说。
叶慧笑了起来:“我爸还是去买车了啊。”
“买了,才拿到不久。他开了一辈子车,老说没车开不习惯,还是忍不住买了一辆。”魏楠不得不承认老丈人比自己有本事有魄力,一辆夏利七万八,比东风大卡车还贵,但他就是舍得买。
魏楠将车后备箱打开,将行李放进去,叶慧本想将手里的袋子放在车后座上,拉开车门一看,顿时惊了,婆婆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孩子正坐在后座上呢,两个孩子看起来都睡着了:“妈,你和宝贝都来了?”
何玉珍压低了声音说:“嗯。他们听说你今天回来,都不肯睡觉,非要跟着出来接你。”
叶慧鼻子有些发酸,咬着唇不知道说什么好,魏楠放好了行李,过来看着她手里还提着一个袋子,说:“你和妈都坐后座吧,包给我放前头去。”说着拿走了叶慧手里的包。
叶慧弯腰抱起坐在这边的儿子,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宝宝,宝宝乖,妈妈抱。”挪动睡梦中的孩子,都要叫他的名字以防被惊吓住。
何玉珍抱起小贝,往那头挪了挪,叶慧抱着大宝坐了进去,大宝在她怀里动了动,然后睁开眼:“妈妈!”语气也没有多激动,只是抬起胳膊抱紧了她的脖子,将脑袋贴在她的胸口。小贝倒是睡得深沉,一点动静也没有。
“宝宝乖,妈妈回来了。”叶慧将儿子搂紧了,在他额上亲了一下,眼眶里有液体在涌动,她深深觉得对不住儿子和女儿。
回到家,叶慧洗漱完毕出来,看见魏楠已经带着孩子在床上睡下了,叶慧将头发吹干了,也从另一边小心地上了床,看着睡得正香甜的儿女,不禁满心地欢喜。
魏楠说:“今晚让他们睡这儿,明天就回自己房间去睡了。”为了培养他们的独立性,两个孩子从两岁起就开始分床睡,平时是不跟他们两口子睡一屋的,今晚是叶慧坚持让儿子女儿跟他们一起睡的。
“嗯。睡吧,老公晚安。”叶慧亲了亲女儿和儿子,准备睡觉,魏楠抬起头:“你是不是有个人给忘了?”
叶慧笑起来,凑过去吻了一下他,被他勾住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这半年来叶慧睡得最安稳的一次,因为她的爱人全都躺在她身边,她的灵魂不再漂泊无依,而是有了归处。
早上叶慧还没睡醒,就被两个宝贝给吵醒了,孩子总是早睡早起的,他们像小葫芦一样一左一右挂在妈妈的臂膀上,叽叽呱呱地说着话。
“嘘——妈妈累了,别吵醒妈妈!”这是大宝的声音。
小贝赶紧乖乖不动了:“我没有,我很乖。”
叶慧睁开眼,抬起胳膊一搂,将两个孩子抱在了怀里:“宝贝们,妈妈想死你们了。”说完给了儿子女儿一人一个吻。
两个孩子疯了一般开始叫“妈妈”,开始往她身上爬着叠罗汉。魏楠从卫生间洗漱完毕出来,看见老婆孩子在床上闹翻了天,张开双臂,一下子将三个人都抱住了,每个人都亲了一下,说:“爸爸去上班了,宝贝在家乖乖的,要听妈妈话,再见!”
宝贝们赶紧亲一下爸爸:“爸爸再见!”
这就是他们家每天早晨的日常,就算是平时睡在自己的房间里,宝贝们起来后也是第一时间爬上爸爸妈妈的床,跟爸爸妈妈来个晨间亲子活动。所以别人家两口子有的那种晨间运动在叶慧家是行不通的,因为你不知道小家伙什么时候会敲门进来。
过了一会儿,奶奶来催小宝贝们起床上学了,他们从下半年开始就被送到了幼儿园上小班。叶慧本来觉得现在送孩子去上学有点早,但自己不在家,婆婆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确实顾不过来,也没法反对,孩子跟同龄人一起玩耍其实也还不错,毕竟人都是群居动物,需要学会跟人打交道,小贝是人见人爱,怎么都不担心她的适应能力。大宝就让人有点担心了,小小年纪不太合群,总是酷酷的不爱搭理人,听说很少主动和别人玩耍。
今天叶慧送两个宝贝去上学,还陪他们上了半天课,看他们做游戏,和小朋友一起玩耍。叶慧发现他们家的女儿特别受男孩子欢迎,一出现就被人包围了,小男孩们牵手的牵手,帮忙提小书包的提小书包,还有个小男孩抱住小贝就要亲,被大宝一把推开了:“不许亲我妹妹!”
看得叶慧惊讶不已,这是谁教他的?不过干得不错,像个哥哥的样子。很快,她发现不仅女儿受欢迎,儿子也很受欢迎,他刚到不久,就有女孩子围上来了,送零食的,牵小手的,要和他去滑滑梯的,大宝酷酷地抽回自己的手,什么都没接:“我不去。”而是紧紧跟在妹妹身后,生怕她被别的小男孩揩油了。
叶慧感动儿子的懂事,又心疼他不能自由自在地玩,便叫过儿子女儿,教女儿怎么躲避男同学的亲吻,让儿子去玩自己喜欢的游戏,不要老跟着妹妹。大宝虽然答应了,但还是一边玩一边扭头注意着妹妹那边的动静。
上午分发点心的时候,小贝要去上厕所,叶慧便带着女儿去了。回来的时候大宝就和一个小朋友打起来了,原因是那个小朋友吃了妹妹最爱的心形蛋糕,那个小朋友比大宝高壮,但还是被大宝给打哭了,老师好不容易把他劝住了,大宝也被叶慧教育并道了歉,小贝又哭了,因为她的蛋糕没有了。大宝赶紧把自己的蛋糕给了妹妹,小贝还不满意:“哥哥没了。”意思是她吃了哥哥的,哥哥就没有了。
很快,大宝的盘子里就多了好几块蛋糕,有两块还被咬去了一部分,都是坐在他旁边的小女孩送的,大家眼巴巴地看着他,希望他能吃自己的蛋糕。大宝酷酷地说:“我不要,我喝牛奶。”说完拿着自己的牛奶坐到积木堆里去了。
幼儿园老师过来好一阵哄劝,小朋友们才各自回自己的座位上继续吃点心。
叶慧见自己儿子这样,真有点担心他不合群,跟老师交流这个情况。老师却说根本不用担心,大宝虽然爱自己玩儿,但是很有主见和号召力,有一次下暴雨,下水道里积满了水,学校里水泄不出去,都快漫到教室里来了。老师们都急着去扫水通下水道,孩子们被要求在教室里待着,小小班有个女孩摔了一跤,委屈得哇哇直哭,大宝从书包里拿了妹妹的备用衣服给小朋友换上,还带着小朋友们全都站到了讲台上,因为教室里漫进了水,地板上全都是湿的。
老师忙完回来一看,小小班的孩子们就跟一群刚出壳的小鸡仔似的挤在一块儿,大宝正领着小朋友在唱歌呢,那么多孩子没有一个哭闹的,就是这么个神奇孩子!老师对大宝稀罕得不得了,教了这么多年书,也没见过这么懂事的孩子。
叶慧一听,真是既欣慰又感慨,她甚至都怀疑儿子是不是跟她一样也是重生回来了,不过这可能性不大,不管怎么样,儿子还是她的儿子,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