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春眨了眨眼,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牙关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被人直闯而入,男人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了起来。
肩膀被人一推,花春傻乎乎地倒在床上,宇文颉顺势压上来,手肘撑在她的耳边,低头温柔地卷着她的舌尖,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地望进她的眼底。
「唔唔唔……」花春哼了几声,奈何嘴巴没空,只能用眼神表示,干什麽?
宇文颉没吭声,可眼里的情慾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有些东西,现在再不还,那就没机会了。
这人当真跟野兽一样,眼神又凶猛又直接,看得花春脸红到了脖子根,下意识地想伸手反抗,却因为力量差距悬殊,被压得死死的。
他身上侵略的气息很浓厚,但吻着她的动作却意外地很温柔,她咽了咽口水,被他吻得眼神有些迷离,四周的空气都开始热了起来,牢房里安静得只有他们的喘息声。
花春挣扎了一下,看了一眼牢门,直觉得这简直比野战还刺激。外头还有其他囚犯啊,要发情也得看地点,堂堂君王,能在这种地方跟人滚床单吗?
察觉到她的顾忌,宇文颉也抬头往牢门的方向看了一眼,下一刻,花春就看见一块巨大的黑色布幕「刷」地一下挂了上来,将整个栅栏挡得严严实实。
看得花春顿时无语,这还是准备了一番才来的?
心跳得厉害,看着面前这人,花春有点怕,「皇上,咱们这样……不妥吧?」
「嗯。」低哑的声音混着鼻音在她耳边响起,激起她一阵颤栗。
「您也知道不妥,那还……」
「朕想要你。」
听见这话,花春觉得自己心口不知道被什麽东西撞了一下,她怔愣地抬头看着他,眼神呆呆的,完全回不过神来。
为什麽霸道总裁的戏码总是得女孩子喜欢呢?大概是女性心底大多藏有一种被征服的慾望,就喜欢听这种蛮横、不要脸且粗暴直接的情话。
而她这个人矜持归矜持,偏偏就是禁不起挑逗。比如说现在,人家就说了这四个字,她挣扎的力道就小了,任由人家啄着她的唇瓣,将理智都卷走。
月亮躲进了云层,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她耳边能听见的只有他的喘息,眼睛能看见的也只有他的轮廓。她一瞬间将所有的顾虑都丢到九霄云外,沉溺於这场欢爱里。
胸口一直绑着的东西松开了,花春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了一声,身上的人一顿,眼眸泛红,双手有些粗暴地揉着她,狠狠地吮吸着她的脖颈。
「别……」
花京华的身子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敏感,也不知是不是束缚太久,胸前的双峰被人碰着就是一阵颤栗,更遑论被他这样揉捏。
「宇文颉……」
小猫似的叫唤声,让宇文颉一顿,「你叫朕什麽?」
「你的名字……」花春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从第一集就知道了。」
什麽第一集?宇文颉很茫然,不过身子的炙热已经按捺不住,扯开她的衣裳,将她的双腿彻底分开,才压低声音道:「朕给你叫朕名字的权力,但是,记得温柔点,不能这样咬牙切齿。」
花春浑身都在发抖,双腿想合却合不上,带着哭腔道:「我害怕。」
虽然看起来像个汉子,但她是个大姑娘啊,没经人事的那种!在现代受的骚扰是不少,但由於秦嫋的保护,一直没失过身,尚且处於理论大於实践的阶段。一来就这麽刺激,她是真的怕,好多小说里都写说什麽满床的血之类的,真要流那麽多血,死了怎麽办?
听见她示弱,宇文颉的目光陡然柔和下来,轻轻吻了吻她的下巴,眼里满是魅惑,用低哑的声音哄她道:「试着叫朕的名字。」
「宇文颉。」
「不是这种死板的,温柔一点。」
「宇文颉。」
「再带点感情。」
「宇文……颉。」
「很好。」眸光一黯,他欺身上来,低低地道:「朕会很温柔的。」
听起来好可靠的样子。花春点了点头,然而下一秒,惨叫声响彻半个天牢,惊醒了不少熟睡中的囚犯。
「啊——」
宇文颉倒吸一口凉气,低头将她的嘴死死地捂住,「你别动!」
花春泪眼汪汪地看着他,身子忍不住要往回缩,却被他箍住了腰,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扯了回来,二度撕裂的感觉让她一口就咬在他的手上。
他皱眉,有些哭笑不得,下身蛮横地镶嵌在她的身子里,努力克制着等她适应,一边问道:「有那麽痛吗?」
痛意让花春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愤恨地看着他道:「皇上不是有後宫佳丽三千,为什麽还会这麽粗暴?」
算算次数,都该成为专业开苞手了,怎麽还跟野狼似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而且,不是有人说铁杵磨成绣花针吗,他都该磨过多少回了,为什麽还这麽难以让人承受?
宇文颉一听,微微黑了脸,捏着她的酸软处,轻拢慢捻,「你这是在责备朕?」
「啊……没有没有。」花春又挣扎起来,身子努力地想把异物给推出去。
然而,来不及了,宇文颉扫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抱着她就兴起了狂风暴雨。花春这种小鸡崽子哪里承受得住,一声声地叫唤起来,叫得隔壁的囚笼里锁链翻动的声音不断。
宇文颉心里一紧,低下头将她的声音全部吞进自己嘴里,咬牙切齿地道:「外头有别人,你不许出声。」
花春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你还知道有别人啊?心里虽骂了他一通,然而吐出的话语却是带点咬牙切齿的软糯,「您别这样……我就不会出声了。」
「那你还是出声吧。」他抿了抿唇,扯了被子将两人盖起来,含着她的耳垂道:「出声给朕听便可。」
听见这话,花春脸上一红,暗暗骂了他一句,不要脸!
今晚是天牢里最热闹的一晚上,死囚牢房里没一人睡好觉。
秦公公站在门口,担忧地看着四周,算着时辰,又让人准备热水和浴桶送进去。
外头守着的狱卒面如死灰,他觉得自己的狱卒生涯可能到此结束了,竟然知道了这麽不得了的事情,可能会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吧,不过他还是没想明白,皇上为什麽会对男人感兴趣,竟然还半夜来私通!
天牢外的人,心里直发凉,里头两位却是渐入佳境,完全不管其他人的心情,翻云覆雨地折腾到黎明。
云雨方歇,花春实在是没力气了,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只觉得浑身都疼得厉害。宇文颉起身,伸手把她捞起来,直接丢进浴桶里。
温热的水缓解了花春一些痛楚,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却是泪眼汪汪地瞪着眼前的人。
就见宇文颉神色平静,一点愧疚都没有,跟着进了浴桶,一边伸手拿了软膏替她涂抹。
「我明日想换个牢房住。」
听见这话,宇文颉嘴角微勾,道:「没关系,这里关的都是死囚,明日就行刑的那种。」
花春一怔,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都是跟您有血海深仇的人?」
「为何这样说?」
没血海深仇,会这麽丧心病狂折腾一宿,让人家睡不好觉,再让人家去死吗?花春撇嘴,没力气跟他多说,就靠在浴桶上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呵欠。
正欲昏昏睡去时,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紧,花春一震,睁眼看着宇文颉的手,脸上又红了,「您能不能别碰这里?」
宇文颉一脸严肃地盯着她道:「以後都不用绑了。」
「啊?」花春瞪眼道:「不绑要怎麽跟人解释?我心肌肿大啊?」
宇文颉抬眼看她,「朕说不用就不用。」
你老大、你厉害,花春抿唇道:「也对,反正都是死,松开还好过一些。」
看了她一眼,宇文颉伸手把人拉过来,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朕不会让你死。」
这话让花春心里一暖,浑身竖起的毛都因着这一句话而软了下来。要她不死实在太困难了,因此明知道宇文颉是在哄她开心,她也愿意被哄。
恋爱中的女人就是这麽不可思议,明知道是坑,只要是那人挖的,那就跳。明知道是谎,只要是那人说的,那就信。
水渐渐凉了,宇文颉将她抱了出去,擦乾身子後将她放在他膝盖上,一件件地替她穿衣裳。
这待遇,再也没人有了。
花春满足地叹了口气,道:「也算是不枉此行。」
宇文颉以为她说的是他这趟出来,於是没回应,帮她将衣裳穿好之後,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柔声道:「朕要回宫了。」
「嗯,一路顺风。」揉了揉眼睛,花春道:「皇上要多保重。」
还知道关心他,看来要接受他也不是那麽难啊。宇文颉点了点头,心情突然轻松了一些,披上斗篷便走了出去。
朝阳升起的时候,天牢的狱卒已经换了一批,该用刑的死囚也统统伏了法。秦公公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陪在宇文颉身边去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