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他眼睛里住着鬼
叶晨一脸尴尬地愣在那里。
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僵硬。
难道现在的老头子，打招呼的方式已经这么套路了？
他跟姓于的老头子自然不认识，更不可能认识他家老沈。
只是既然是存了心要救人，这会儿就是不认识也只能先应下来了。
好在岳父邵玉林听出来老于头这话里有些不对劲。
“老于，你说什么胡话，这是我女婿，他上哪儿去给你找老沈去。”
“妈，于叔他是不是这里……有点那个。”
邵薇拉了拉余乔的袖子。
她自己就是精神科的副主任医师，当然清楚姓于的老头子这会儿有些不对劲。
如果真的是脑神经有问题。
那这幅反应也就不足以为奇了。
摆了摆手，
余乔没让女儿继续说下去。
毕竟说人家是神经病，这话不中听。
“爸，于叔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啊，怎么了？自从老沈走了之后，老于家那小子倒是想把他爸接过去一起住的，老于这个人啊，太念旧，不肯走。”
“一个人在家啊？”
嘴里念叨了一句，叶晨抬眼朝那个姓于的老头子看了一眼。
于老头脸上的表情还是木木的，一对眸子却死死地盯着叶晨不肯放松。
说实话。
叶晨根本就没有理由去管这种闲事。
生老病死，
谁都逃不脱，没道理姓于的老头子就能免却这一遭。
很显然。
于老头现在这个状态，
已经不只是像邵薇说的那么简单，仅仅是脑子这里有问题，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十有八九，是精神出了问题。
甚至，
可能还会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死猫，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脑子里问了黑猫一句。
叶晨还是有些不敢肯定。
“你是想问我他是不是觉醒第二重人格了吧？”
白了他这个无良主人一眼。
小二黑的脾气越发见长。
“不是，不过情况可能比这个还要复杂一点，你注意看他的眼睛，瞳孔里面是不是有重影。”
叶晨闻言。
立即朝于老头的眸子里看过去。
这一看，
可差点没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这哪里是什么重影。
这特么的简直就是一对恶魔的眼睛，眼睛里分明就是另外一个人影的样子。
“胆子这么小，真是白瞎了魂海境的高手名头。”
见叶晨一副后怕的样子。
小二黑是真的觉着这个主人丢人丢到没谁了。
堂堂魂海境的高手，
竟然被一道分裂出来的残魂吓成了这副模样。
“死猫，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确认了问题是出在什么地方，
叶晨心底反倒是并没有觉得轻松。
很显然，
于老头家那个姓沈的老太太，人死了，恐怕这魂还没散啊！
最让叶晨想不明白的是，
按理说，
一般人死了，魂也就马上散了，即使是成了孤魂野鬼，如果真有这东西的话，那也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情形。
但是老于家这位，还真够有意思的，不散不要紧，竟然还附身在自家男人身上。
这就有些让人觉着蹊跷了。
难不成真的是夫妻情深？
叶晨有些难以理解。
毕竟，对于活着的人而言，死掉的那一个，阴魂不散地附身在自己身上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爸，您跟我过来一下，我有点事要跟您打听打听。”
拉着一头雾水的岳父去了阳台上。
叶晨深吸了口气。
这才朝满脸疑惑的邵玉林问道：“爸，于叔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怕是没多久吧？他家里就没带他去医院里瞧瞧？”
“是没多久，我记得老沈刚去的那几天，似乎就有点征兆了，也不是说没带他去看，只是没看出什么毛病来，医生说是伤心过度，伤了神经，这事闹得。哎……”
叹了口气。
邵玉林显然也是认为于老头脑子应该是有点问题。
只不过这种话，不好当着面儿说。
脑子有问题，那不就是白痴嘛！
说出来，不好听！
只是叶晨可理会不了那么多。
“爸，要我看，这事儿您可别揽自己身上，最好马上给老于叔家里的孩子打个电话，让他们赶紧儿回来照顾两天。
我看……也没几天好照顾了。”
叶晨不是神棍。
自然也断不了吉凶。
更不会什么掐指一算就知生死之类玄而又玄的东西。
但是这句话一说出来，
邵玉林还是吓了一跳。
“小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老于他…他过不了几天了？是不是这个意思？我没理解错吧？”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爸，这事儿我怎么跟您解释呢，你知道，我在局里是搞侦查的，学过一些这方面的东西，也做过相关的培训，就是类似于心理学和神经病学的训练。
老于叔这种情况，不光是脑神经的问题，而是身体出了大毛病，所以才会陷入现在这个状态。
最好还是让家里人回来照顾，能照顾几天就照顾几天。”
邵玉林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是多半还是信了女婿的话。
嘴里不清不楚地念叨了好几句，叶晨也没听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不过最后一句倒是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就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其实就是回光返照吧？”
“嗯…跟这个类似！”
叶晨自然不好说其他的。
他肯定不可能告诉邵玉林，老于现在被死掉的老沈附了身，浑身的精气神都在不断地流失。
就照着眼下这个情形，肯定是没几天好支撑的。
这人啊！
年纪到了，精气神本来就日益下降得厉害，更别提还有一道不肯散掉的魂魄挤在身体里。
铁打的身体都扛不住。
回到客厅里。
叶晨不再去盯着老于的眼睛看。
他当然知道那对眸子里一直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但是叶晨这会儿倒是没了怕的心思。
那只死猫说的话虽然不中听。
但是话糙理不糙。
自己好歹也是个魂海境的高手。
类似于老沈这种散不掉的阴魂，别说对自己产生威胁，就是靠近都很难。
“行了，于波等会儿就过来！老于啊，你儿子马上就过来接你。”
叶晨朝于老头看过去。
邵玉林嘴里这句话说完。
叶晨明显的感觉得到于老头的身体有些发颤。
凝神朝于老头瞳孔中的那道重影瞥了一眼。
眸子里。
人影明显有些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