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新城:从执行主编到CEO(3)
现在这种传媒格局不会有太多的变化。从资本运营这个层面讲,期刊规模比较小,反而动作比较多。实质性的消费还是在城市人群当中,品牌宣传要通过城市的东西来张扬形象,所以它需要杂志,不要指望电视会传播真正有品质的东西。杂志可以在这方面扬长避短。采访者:地缘特点对《新周刊》有影响吗?在北京、广东、上海三地,《新周刊》被接受的程度有什么差别?封新城:上海比较注重时尚,广东比较注重实际,北京比较中庸。《新周刊》在西南有特别的影响力,这是因为我们很好地利用它了,当年做“中国电视节目榜”的时候,我们首先选在四川做,因为我知道那里会有一个响应,到北京,我们也想做出响应,到广州你做啥都没有,什么都不响应你。在广州没有哪个媒体经常举办活动,因为他们根本不理你。采访者:有人批评《新周刊》形式大于内容,国际期刊出版联盟的会长也和你谈到,中国期刊的外在形式已经非常有吸引力了,但内容要加强,你怎么看?封新城:这要看他是哪个阶段的读者,老读者说这种话的特别多,这是一种说法,因为它恰好是那个阶段的。我听了也不知道怎么说,因为实在是不同的阶段有不同的选择吧,像一本杂志,叫《十七岁》,读者第二年就十八岁了,怎么办?视觉跟传媒的关系,这是当时中国的纸媒体都没有解决的问题,《新周刊》第一步就解决了这个问题,直到今天仍然是领先的。那个时候的传统集中在文字上,视觉这一块完全是空白的,有很大的挖掘空间。在中国期刊的这个演变过程中,我们扮演了这么一个角色,我们并不是前卫,我们只是先跑几步。到了今天,我们当年做的那个东西已经成为定式了。所以很大程度上,《新周刊》的七年,填补空白的意义大一些。我们不是区别于人家,故意标新立异,而是因为做的人少,就显现出来了。采访者:你认为《新周刊》未来的产品是什么样的?封新城:从创刊到现在这七年中,《新周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被人们所认可,下一步需要有新的产品。我们准备在原有基础上推出《时代周报》,这将是一个为中国未来七八年服务的产品。我们希望它能够被中产阶层认可。《时代周报》是面向都市中产阶层的画报,准备让年轻的主笔肖锋担任主编。他们面临的环境比我们当年好多了,压力没那么大,当然,投资商对他们的要求也与当年不一样了。采访者:你能否预测一下,《新周刊》创刊十周年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封新城:不知道(笑)。这里面很复杂,这个不知道不是一个消极的回答,从积极的意义来说,我们真的希望有大的变化。比如,在**之前我们会觉得很多的政策可能要有变化,但是今年有的东西比你想像的变得还要快,完全在你的意料之外。采访手记采访者其实不能算是《新周刊》真正的读者。在采访封新城之前,我们翻找出手里的几本过去的《新周刊》,发现第一本是1998年12月1日出版的——《20年生活备忘》,想起来当时是把它当作书买的。其他几本都不是采访者读得很多的,其中一些版面显得很陌生。以这样的阅读经历去采访它的执行总编,太不负责任了吧?可是为什么我们又觉得《新周刊》是那么熟悉的一个刊物呢?它对我们职业经历的影响,不时让人感觉得到,而许多读得更多的东西,却对我们的编辑理念没有太多启发。一个时期以来,《新周刊》就像是一个榜样,它的每一个动作,我们都给予关注——从纯粹技术和专业的角度。不是以忠实读者的身份,而是从同行的角度,这样的采访也许更合适一些。关于封新城,他的名字总是能在刊物的版权页上看到。在做采访准备的时候,也看过媒体上封新城的一些照片,总是拍得很有性格,想像他是高高大大、衣着时髦的人。见到了,却是个子不高,朴素的平头,黑衣、黑裤、黑鞋,不太像文化人,也不像商人。在我们八位北大2002级研究生班同学的包围中,封新城从容道来。八位采访者有的来自纸质媒体,有的来自网站,有出版社的,也有公司的,但不约而同地都怀着对《新周刊》的一份喜爱。在SOHO现代城39层《新周刊》北京办事处里,我们愉快地和伴随了它七年成长历程的核心人物交流着。坐在沙发上的封新城的背后是东郊蜿蜒的通惠河与笔直的公路。没有更高的楼,只有化工厂的烟囱和凉水塔,办事处的小伙子说,那是北京城的背面。采访中,我们的目光不时越过封新城的头顶,投向他背后的城市背面。七年之痒的《新周刊》,四十不惑的封新城。下一个高度在哪儿?他说:“不知道。”这个“不知道”是乐观的。或许,他指的是:“不知道变化会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