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太子归乡(二)
金婆子不可置信的道:“你说什么?”
刘婉儿的马车内飘出一句话:“我等你们的休书。”
“刘姑娘!”一名中年婆子上前客气的行礼道:“受梅岭花市家主之命,接刘姑娘回花市!”
一名中年掌柜模样的人对婆子道:“穆公子有心了!在下奉采雀楼乔老板之命,接刘姑娘回娘家!”
刘婉儿热泪盈眶!
她何德何能,竟有这么多的好心人帮她!
金母傻眼了,一拍大腿,拧着儿子的耳朵叫骂:“看到没,你媳妇背着你和外边的人鬼混——”
“死老婆子你不想活了是吧?!”衙役手中的剑鞘狠狠的砸在她的腰间,痛得她几乎又要摔倒!“穆公子和乔老板是你可以污蔑的?”死婆子胆大包天,竟敢对县令大人的妹夫口出污言!还有那个乔老板,采雀楼的大股东,神龙见首不见尾,竟然也为刘姑娘出头!啧啧,金婆子真是丢了块宝啊!
金婆子哪肯放弃大好的机会:“我哪有胡说?要是他们没奸情,干吗一个个都急着来接她?!”
她这么一说,街坊邻居倒有些怀疑了。
花市的婆婆冷笑道:“因为刘姑娘曾是我梅岭花市的女工。若不是你家几次三番的求娶,以刘姑娘的才干,早就是花市里的大掌柜了!我家少主爱惜人才,等着聘刘姑娘回去做管事呢!”
“刘姑娘家中出事后,是我们采雀楼乔老板收容了她,乔老板敬重刘姑娘高洁的品性。听闻刘姑娘遭遇不平之事,特来派我接姑娘回去。”
金母狠狠的唾了一口:“谁知道你们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的?”
刘婉儿冷声道:“我若有半点不清不白之事,此生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她顿了下,又道,“金氏,你可敢发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故意弄没的?”
金婆子急忙呸了一口:“凭什么让我发誓?你还没拿休书呢,就敢换了称呼此为不孝!不孝之人死后也得下地狱!”
众人听她叫骂不休,就是不肯发誓,便有人叫道:“金婆子,你到底敢不敢发誓?!”
“她怎么敢?跟她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现在才知道她竟然这么狠毒!”
“街坊里出了这么个恶婆娘,你们也真够倒霉的!以后当心着点过日子啊!”衙役自然是死命的将金家往泥里踩!污蔑穆九间接就坏了县令的名声,没人打招呼也要弄死她!
金婆子这才大觉不妙,一道道嫌弃警觉憎恶的目光下她忽然明白,这事自己办差了!她尖叫一声:“绍文!我们不休妻,不休她了!”刘婉儿不缺银子,离了他家也能过逍遥日子!但是他们家的名声却要坏在她的手上!不管如何,不能让她离开金家!
金绍文大喜:“娘,你得答应以后不再为难婉儿!”
“我答应,我答应!”先把人哄回来再说!本来以为只是个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孤女,没想到还有那么大的两座靠山!这次她真是失算了!
金绍文欢喜的道:“婉儿,你听——”
刘婉儿冷笑不止,他是真蠢还是天真?竟然还看不透现在的局面?!
“我此生再不会踏入金家半步!金绍文,看在我们夫妻恩爱了两年的份上,你放我一条生路!”
马夫挥起鞭子,驾的声,车轮滚动,扬起一片尘烟!
金婆子当机立断,大声道:“刘婉儿,你要是敢离开金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你逼死婆婆,也要伏罪!”说完,她真的寻了棵大树,一头撞了上去!
登时头上青肿,殷出一丝血痕。
这么一来,舆论的方向登时又有了变化!
毕竟,金婆子刚才可是答应了以后不再为难刘婉儿的,刘婉儿还执意要离开,难道真的跟别人有奸情?
衙役的脑子清楚,暗道这个婆子还真不好对付!对自己够狠,这般一来,刘婉儿便走不了了!
马车骤然停下。刘婉儿却没下车。只听到金绍文抱着娘大哭:“娘,娘你怎么这么傻?”
“你娘傻?”一道嬉笑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你娘这一撞,逼死了刘婉儿的去路,挽尽劣势。你竟然说她傻?阿睿,我敢赌十根黄瓜,这婆子受的只是轻伤。刚才那一撞,连树叶子都没摇!”
刘婉儿听到这声音,心头微震,掀开帘子一看,赫然是于涛!他身边站着的男子冷峻不凡,气度高华,不知是哪家的贵公子?
朱祎睿和于涛才回乡,就遇上了这等破事,原本不想管,但于涛一见那女子竟然是刘婉儿,立即拉住了太子。朱祎睿眉头紧皱,与于涛心意相通:这事不能闹到明华的公堂上!
大夫匆匆的赶来,要给金婆子治伤,却被金婆子一把挥开,哭喊道:“儿媳不孝,逼死我老婆子啊!我要见官,我要告她!”
于涛哈的声:“死婆子精神这么好,还有力气推开大夫!大家都看清楚了,我没说错吧!她想若真的知错想挽回媳妇却,怎会用这种法子威胁媳妇?分明是想骗回刘婉儿,再图谋她的性命!”
一时间,射向金婆子的目光又多了些许鄙夷和愤怒!
“你——”金婆子怒目于涛,正想破口大骂,可见到他们金贵的衣饰与的不凡的气度,尤其是旁边那个还没说话的贵气逼人的男子,一双星目寒光四射,几处要冻住了自己!
衙役也是识货的,其中更有人笑道:“这不是于公子么嘛!您什么时候回得合浦?于先生可要高兴坏了!”
于涛向他们点点头:“嗯。你们老爷忙得很,这种小事儿就别闹到他跟前了。”于涛转而对金婆子道,“现在刘姑娘要跟你儿子合离,嫁妆一分不差的全部带回,你同不同意?”
金婆子忍着头痛咬牙怒道:‘“您们都是贵人,我们人微言轻,敢怒不敢言!”
于涛嘿了两声:“婆子挺会说话的嘛!”他附下身子,在她耳边道,“你说你弟弟考中了举人是吧?”他眼中邪光微闪,“身为举人,却纵容家人横行乡里,还企图谋杀儿媳,你说他这个举人还能当得下去么?”
金婆子嘴皮子一抖:“你,你想干什么?谁横行乡里谋杀媳妇了?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于涛一摊手,笑问衙设:“没有么?”
衙役何等的识趣,立即叫了起来:“怎么没有?这老婆子自从弟弟当了举人,三天两头的惹事。前两天还在街上平白辱骂人家姑娘呢!”
街坊中不乏有妒忌金婆子之人,立即附合道:“有!上回还欺负李家的孤儿寡母,我们都看见了!”
“对!人家够可怜了,她还要踩一脚!说她住在这儿坏了大伙儿的名声,硬是逼着李寡妇搬家了!”
“还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