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七七章:帝王的雷霆之怒
“我是新任左卫将军乔北溟!”
一刀斩下最后一个黑衣人的首级,乔北溟从怀里拿出令牌,向唐朝将士表明身份,“左卫”两个大字让将士们瞬间正视起来,这块彰显身份的令牌,大家还是能够认识的。
“张士贵见过乔将军。”
随着一员身穿明光甲大将的一声“乔将军”,那些兵士也是齐声高呼。
看着面前黝黑壮硕的汉子,乔北溟的双眼闪过了一丝同情。
在关于薛仁贵的小说中,张士贵给黑得一无是处,妒忌贤能、迫害忠良等一系列贬义词成了他的标签,在小说上,他是一个大反派,甚至被黑成了谋反朝廷的混账。而真实的张士贵却是一位响当当重义气的铁血汉子,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大将。
张士贵出生将门世家,能弯弓一百五十斤,还精于左右骑射之术,隋朝大业末年,张士贵在虢州聚众反隋因为作战骁勇给隋朝称之为“忽峍贼”。降唐之后,张士贵为大唐南征北战,稳定河南地,跟随李世民大破薛举、薛仁杲,以劣势兵马击溃王世充五万骑兵,又征伐刘武周,还在灭王世充、窦建德的战役中取得举足轻重的功绩,战功极为彪炳。
乔北溟大声胡扯道:“张将军,我是乔北溟。当年你大破五万王世充铁骑的英雄事迹,就算身在高句丽也曾听过,我心里佩服的紧啊!”
张士贵忙说不敢,神色却是一片愉悦,带着些许激动:当年他给任命为马军总管,当时这个职位有很多人惦记着,很多人不服他,便是大破王世充的那一战,让他扬眉吐气,打出了赫赫名望,也是他这一生中最漂亮,最自豪的一战,现在让乔北溟这样风云人物当着众多将士提出,心中甚是欢喜
客套完毕,乔北溟道:“张将军,这些黑衣人是突厥细作,潜入长安行不可告人之事,我背上背的是他们意图带往草原的重要人质,突厥细作不止这一些,前方的大宅子还有几十上百个!还请将军速速前往。这些人不仅武器齐全,还有机弩在手,将军小心一些,对于那些意图反抗者,杀无赦!”
“喏!”张士贵大为震惊,他敏锐的感受到一场清洗的风暴即将上演!
乔北溟与他不在同一体系,本无权命令,但乔北溟的声音中,透着无法抗拒的威严,凛然正气令人油然生服。
“乔将军受伤了,来一人包扎!”张士贵调兵遣将之余,不忘乔北溟胸前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乔北溟有些焦急的说道:“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人质安全才是重中之重,我不认识跟,你快些派人随我进宫,将之送往宫中救治,万不可耽搁了。”
“张士诚,速速护送乔将军进宫,若将军有事,你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张士贵大手一挥,便是一员悍将率领三十人从队列中走了出来,前后护送着乔北溟往皇宫奔去。
一路上,不时遇到大唐将士与黑衣人的战斗,这些黑衣人非常勇悍,虽在围困之中,可他们胸中尚有战士的热血。即使是也要在战斗中死,也无怨无悔!
疯狂的野兽有时候很可怕,但有时候却是猎人最希望碰到的猎物。
生在大山中,撕虎裂豹的乔北溟无疑是世上最出色的猎人,每每遇到在做困兽之斗的黑衣人,两把死神的镰刀总会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将其砍翻。
“快!抓住那个活口,不要让他跑了,其他人打扫战场,将这些尸体处理掉,看看能不能寻得一些有用的物件。”每逢如此,紧紧跟随的张士诚都会快速而有条不紊的发号起了指令。
这一段充满了血腥的行程里,张士诚几乎没有插手的机会,对于这名风头正键的左卫将军所展现出来的实力着实佩服不已,见到乔北溟那如同猛虎一般的战斗风格,他再也不敢怀疑满长安都在盛传的霸王之勇。
英雄惜英雄,大唐能够拥有此等悍勇之人,是大唐的福气!
不过,他对麻袋里装的人的身份甚为好奇,初遇乔北溟时,他正与人搏斗,当时一名黑衣人挥刀砍向麻袋,乔北溟正面让人缠着,回援不及,便用自己的身体生生的挡了那一刀,那一刀只砍得他鲜血狂飚,可是乔北溟却面不改色的继续战斗着。能让这位大唐新贵以重伤来换命,麻袋里的人的身份绝非寻常。也正因如此,张士贵才派族弟张士诚率领最强亲卫一路护送。
处理完路上的黑衣人,一行人马不停蹄的就往皇宫走去。
皇宫火光冲天,自从传来骚乱的消息后,皇城之内已经戒严,一队队禁卫神情肃杀的在宫墙上巡逻,都已进入了战斗状态。
太极殿,李渊左右踱步,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心里也非常沉着冷静,作为一个马上夺得天下的帝王,经过过无数大风大浪,这突如其来的骚乱只令他意外,可没让他到担惊受怕的地步。
住在宫中的李建成、李世民也在第一时间赶到,兄弟二人站并没有跟着李渊绕圈圈,而是各自站在有利位置,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一个可以在第一时间将来犯之敌击毙的绝佳之所。
李渊已经派人前往事发地点打探消息,只不过那里远离皇城,宫卫尚未送来消息。
便在父子三人各有所思的时候,传来了左卫将军乔北溟求见的消息。
李渊当即道:“宣!”
不大一会儿功夫,只见乔北溟浑身浴血、杀气腾腾踏步入殿。
看着乔北溟的模样,父子三人不禁乐了。
乔北溟的造型确实搞笑了一些。手里握着的是两把沾满鲜血的镰刀,身上披着一床薄被,背上则是一只麻袋。
头上、脸上、身上满是灰尘与鲜血,衣服上还插着一些碎木片。
“乔爱卿,你这是……”
强忍着笑的李渊正要询问,却听乔北溟大声道:“陛下,事态紧急,请恕臣失礼了!”将镰刀远远丢弃后,对李氏兄弟道:“二位殿下,搭把手,帮我把麻袋取下。”
李建成、李世民依言扶住麻袋,触手一片柔软,直觉告诉他们,麻袋里装着的是一个人。
乔北溟解开胸前的结,小心翼翼的放下麻袋,不忘叮嘱道:“小心一点,袋里装的是一个人。”
李渊不知他卖什么关子,耐着性子在一边观看。
便在这时,几名御医背着药箱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李渊一愣,复又一脸怒容道:“谁让你们来的?”
“平阳?”李建成、李世民异口同声的惊叫出声。
“什么平阳?”李渊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可待乔北溟三人合力的把平阳公主从麻袋里取出来时,不由得面色大变。
这不正是他那可怜的宝贝女儿平阳公主么?
李渊咆哮道:“乔爱卿,怎么回事?”
李建成、李世民也均神色不善的看着乔北溟,静候他的解释。
“陛下,先让御医看看公主有没有事。再容臣一一解释。”
“好!”李渊见平阳公主衣衫完整,而且一切都正常,也便松了口气,便召来宫女将平阳公主抱走,示意御医跟着就诊。
乔北溟绷紧的心弦终于得到了放松,他脚一软,整个人竟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浑身酸痛,体内的力量早已空空荡荡,耗损的干干净净。
这也难怪,乔北溟撞了几十面墙,最后一路飞驰,事发地点到皇宫相隔的距离不下十里路,路上还要杀敌,伤口由于没有得到包扎,便随着他的剧烈运动一直流血至今。此时到达目的地,各种疲乏的感觉接踵而来,却是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了。
李氏父子动容不已,他们又如何不知乔北溟这是剧烈大战后脱力的表现?
乔北溟喘了几口气,拦住好心来扶的李氏兄弟,气喘如牛的说道:“陛下,这场骚乱与公主有关。突厥人动用了潜伏在长安城内的细作,企图把公主劫持到草原里去。”
当下将如何发现豪华马车的异常,如何追踪,如何通过对话猜出平阳公主等情况,极为简略的说了一遍。至于闻香识女人等特征却是加以掩饰。
等他说完了事情的经过,一个须发俱白的御医走出来向李渊行礼。
李渊先一步上前扶起他,急切道:“无须多礼,平阳怎样了?”
御医长吁了口气,道:“好险,公主殿下长久没有进食,仅靠药汤维系,身子虚弱至极,此次病发较之以前,严重百倍,一个不慎……还好,多亏这位将军送得及时,不然……现在公主殿下已经稳定下来了。请陛下放心。”
御医有两次欲说未说,但在场的哪个不是心思了得的人物,他那未说的两句话,想也想得出来。
李渊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多亏你了,朕作为一个父亲,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才好!”李渊热情的亲自扶起乔北溟,一脸的感激。
乔北溟摇头道:“陛下客气了,这是一个大唐人、一个男人都应该做的事情,臣只不过恰逢其会罢了。”
李渊龙心大悦,悠然道:“话虽如此,从公事上说,你破坏了突厥的一起阴谋,劳苦功高;从私里说,你救了朕的宝贝女儿。你倒是想的明白!但朕不是那种赏罚不明的昏君,有功不赏的事情朕做不出来!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朕统统满足你。”
“就请陛下找个御医,帮臣包扎一下伤口吧!”乔北溟感受到愈合的伤口经李渊这一拉,又开始流血了,他苦笑道:“再不包扎,臣就是有史以来最短命的左卫将军了。”
“将军负伤了?”李渊大吃一惊,连忙让御医帮忙。
待御医解开那衣染血的衣服,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一道盈尺的伤口从左肩划到了胸口,此时还不住的流血。
“父皇,乔将军这伤口是代平阳而受。”李世民从伤口上看出一些端倪,立马为乔北溟请功。
乔北溟苦笑道:“还是秦王殿下厉害,这也看得出来了。”
李世民道:“孤王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要是看不出来,这天策上将军就白当了。”
“那朕更不能不赏了。”李渊看着那狰狞的伤口,坚定道。
乔北溟心知李渊作为大唐皇帝,君无戏言,此话一出,若是拒绝,反而不美,当下琢磨了一会儿,开口道:“陛下,臣一直缺少一件趁手兵器,还请陛下赏赐。”
李建成、李世民哑然失笑,想不到乔北溟想了半天,竟然只求一件武器。
“好”李渊眼睛笑得眯了起来,“爱卿使用何种兵器,但说无妨。”
“枪!”
“朕的武库所藏甚丰,神兵利器不计其数。嗯,兵器、铠甲、战马乃武将最好伴侣,爱卿可自行挑选一套。”
“不过这枪,臣想依照自己的要求来锻造。”
李渊爽快道:“朕这宫里有天下最后的能工巧匠,最好的材料,爱卿只管把图纸要求送来。”
“谢陛下!”乔北溟想想没自己什么事了,便起身告辞。
李渊亦不挽留,派了一个五十人队,将乔北溟送回府邸。
乔北溟这一离开,李渊的脸色就变得冷酷了起来,他阴森森道:“你们给我好生去查,务必把那识得平阳的人揪出来,朕不管他是谁,只要查明,诛灭九族。”
“喏!”李建成、李世民凛然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