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鬼同在
如果你在我的厨房里找不到米,这一点也不稀奇。但如果你找不到蒜头,那就大事不妙,肯定是主人有病了。该怎样来歌颂我从小至爱的蒜头呢?吃饺子的时候怎可以没有生磨的蒜蓉?吃涮羊肉火锅之前先来两三球“六必居”的糖蒜,调味混酱里面也得下一大把切碎的生蒜粒。吃意大利面可以没有任何配料,只要下锅用橄榄油微微爆香蒜头和去籽辣椒,拌到面中就不得了。更粗犷的可以把整球蒜头切半,涂上牛油或者健康一点的橄榄油,放进烤箱中烤至蒜头熟透变软,用来涂面包,简直媲美鹅肝酱!更夸张的吃法还有原粒饱满蒜头先用热水汆烫过再用鸡汤煮软,待凉后蘸上薄薄的面粉、蛋浆和面包屑,然后再用滚油炸得金黄,去油后撒点细盐……天啊,这实在太过分了。小时候第一次在酒席中吃到有整颗炸香蒜头的宴会热荤蒜子瑶柱甫,我已经用两粒瑶柱交换十粒蒜头。一度流行香港的避风塘炒蟹、蒜香骨、风沙鸡之类,对我来说最吸引的还是那一堆原来作配角的炸得酥香的蒜粒,蒜头性格中强悍厉害的一面表露无遗。当然,用蒜头来做汤,下锅熬个一两小时后的蒜头如果还在的话,入口即化,又尽显其温柔甜美的一面。蒜头的健脾胃整肠利尿杀菌驱虫作用人人皆知,还有的是降血压——我是经常因为吃了过多蒜头而头晕目眩的,可能就是因为血压骤降的关系吧。至于西洋传说中蒜头可以驱魔,我却直觉蒜头本身就是魔鬼,而我义无反顾地矢志与魔鬼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