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情抚慰受伤的心灵(9)
“别难过,心里有啥事慢慢给老师说”
代雨老师轻柔地安慰说。
学生说:“我不是难过。
我是离开父母太久了,一叫您妈妈就好像见了我妈妈……”
代雨老师问清了这位学生所在的系、班和姓名后,深情地凝望着这位身高约一米八、相貌英俊、仪表堂堂的男生说:“心里有啥疙瘩,给妈说说吧”
“我……我交了个女朋友……”
这男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往下说了。
“交了女朋友,不稀罕。
像你这样相貌优秀的男孩,恐怕早已经是众多女生投情的目标了”
代雨老师的宽容和理解使这位男生的紧张情绪松弛了许多。
男生说:“论我的家境,我在学校就不该谈恋爱,就没有资格谈恋爱。
可是……”
“顶不住了,是吗?”
代雨老师幽默地问。
这男生羞红了脸笑着点了点头。
“没关系,心里是咋想的,说说我听听”
代雨老师此时真像慈母一样。
这男生说:“我家住在安徽省大别山贫困山区,我考上大学,乡亲们都说,咱山沟里终于飞出了一个‘金凤凰’。
可是,家里很穷,哪里能拿出这样高的学费呢?这可愁坏了我父亲,他求亲戚,托朋友,东凑西借,才勉强凑了学费的一半。
当时我看父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和母亲一起在灯下数着一张张1元的借款,灯光下,父亲鬓角上的白发像针一样刺疼着我的眼睛,刺疼着我的心。
我再也忍不住就跑上去抱着父亲的肩头说:‘爸,把钱还给人家吧,这学我不上了,我要出去打工,挣钱来养活您老人家……’这话是我哭着说出来的。
父亲、母亲竟一齐抱着我痛哭起来……”
这男生说到这里已泪流两腮。
代雨老师也哭了。
“父亲是个坚强的汉子,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说:‘孩子,这学咱一定得上,明天我再去想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说是要进城找一个朋友再去借点。
来回一天一夜的山路,父亲回来了,总共凑了4000块钱,虽说不够,但可以向学校交一部分了,父亲临送我时说:‘孩子,我也不送你了,人去多了又多花路费。
到了学校给领导好好讲讲,欠下的钱,爹再想办法。
’”
说到这里,这男生停下了,只见他咽喉抽动了几下又说:“后来我才知道,爹进城哪里是去找朋友借钱,是到县医院里卖了血……”
这男生泣不成声了。
代雨老师此时也拿过毛巾擦着自己的眼泪,并爱抚地拍着学生的肩头:“别难过,别急,慢慢说”
说着又递过去几张纸巾。
学生接着说:“来到学校,除了交够住宿费、教材费,我也只能交一半学费,因为我还得留点生活费呀。
在生活上,我也只能按最低标准来安排。
一顿饭,买一碗大米饭,再就1毛钱的咸菜;有时仅吃大米饭,不吃菜,就这,一个月还得五六十块,留下的生活费根本无法撑够一个学期。
系里领导看我确实困难,就在学生食堂里给我安排了一个打工的机会,帮餐饮点老板打扫卫生,下了课提前到食堂帮助卖饭,开完饭,帮助擦餐桌、拖地板,洗碗筷,不给工资,只管饭。
这样,就省下了我的生活费。
“开始,我还有点爱面子,不好意思,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在打扫餐厅时,有时对我的心理刺激也是很大的。
富家子弟就餐真是大手大脚,经常要鸡、鱼、肉、蛋不说,有时还浪费,吃一半,扔一半,真是心疼人哪!
有一次我见一个学生吃茶鸡蛋,光吃白儿,不吃黄儿,把两三个鸡蛋黄都扔到了盘子里了。
我去打扫时,把鸡蛋黄扔了吧太可惜,不扔,又是别人吃剩下的。
当时我矛盾极了。
此刻我想到了父亲出去给我借钱的情景,心想,穷人,就得穷过渡。
想着,趁人不注意,我一下把三个鸡蛋黄扔到了自己嘴里……当时,我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此举是对?是错?是低级?是高尚?谁来评判?……老师,这话我给谁也没说过,你要替我保密”
“放心吧”
代雨老师说。
“后来,有一天,在打扫餐厅时,一个女生还没吃完饭,我不小心把她的盘子碰翻了,菜汤洒了她一身。
我连连说对不起,忙解下自己的围裙用干净的一面为她擦拭。
此时,我们两个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她开始想生气,当看到我道歉的目光以后,转而嫣然一笑说:‘没关系,我回去一洗就行了。
’从此,似乎她心里有了我,我对她的宽容大度,特别是她那靓丽的容颜久久难以忘怀。
后来,我发现她经常故意到我所承包打扫的那几排餐桌上来吃饭,而且故意来得很晚。
这样,她就有了与我攀谈的机会,我也心甘情愿地边干边和她交谈。
不久,我们俩就熟悉了,进而,又亲近了。
她属于富家子女,又来自发达省份,当了解到我的家境之后,便时不时地资助我,关心我。
开始,我不敢有非分之想,因为毕竟家庭条件悬殊太大。
之后,她对我生活上的关心,经济上的资助一直是那样平静、恒久地向前发展着,柔情脉脉,从不张扬。
而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儿怎么能不动情呢?!
慢慢地,我们从大学同学之间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的关系似乎不知不觉地发展到了恋人的关系。
“她父母给她的钱,我们两个人花总还有富裕,我发现她理财是仔细的、慎重的,由此,我对她的人格更是敬重和钟爱。
后来,她让我辞去了在饭堂帮忙的打工工作,但我总感到,作为一个男儿总是花女朋友的钱不符合中国人处事的习惯,便积极加入了学校关心下一代工作委员会组织的特困生自立工程,在校外谋取了一个家教工作,虽收入有限,但总还是为她减轻些经济压力。
一天,当我拿到家教的第一份工资时,她高兴极了,在校园小树林里,她忘情地第一次吻了我的脸颊,我也激情难耐地把她拥在了怀里……”
小伙子说到这里,脸一下子红了,红到了耳根,低下头甜甜地笑了。
笑得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