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第二十一章
沈潇偶尔也去杂志社。到了办公室后他谁也不理,坐在电脑前不是上网就是玩游艺机。有一次,他突然拿起键盘狠狠地扔在地上,然后二话不说地离开单位。当时,在场的人都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自然又是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同情之余并深感焦虑,经常凑在一起发表看法。这一天,几位男女又七觜八舌地议论起来。有人说,都那么多天啦,看来情况不妙。有人替沈潇喊怨,觉着沈潇多倒霉,好容易找了个媳妇。曹姐估计,八成他老婆有外心了,长得那么漂亮,看不上沈潇了。她刚说完,有人就提出反对意见,认为玫子不是那种人。曹姐说,看哪能看出来呀,没准儿蔫人才出雹子呢。这时,又有人站出来,发表着绝热不同的看法,推测单纯的玫子是被骗子拐卖了,卖到了贫困山区。因为,博士生还被不识字的骗子给骗了呢,更何况是她----“这都不可怕,可怕的是过两年她突然又回来了,抱着和别人生的孩子,你说恶心不恶心。”一位瘦脸男人慢条斯理地说着绝对不同的看法,“要吧,老婆和孩子都是别人的,不要吧,她又是自己的老婆……”听了这话,曹姐很不高兴,责怪男人怎么都这样呀,如果玫子真出了那种事,就应该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她身心受到了那么大的伤害和摧残,男人不仅不给予安抚、体贴,反而只考虑自己的利益……那叫什么男人。“你们这些男人都太自私了----总想着自己----”曹姐说。“你说话打击面也太宽了,起码我就不应该包括在内。”另外一男士为自己辩解着。“我承认刚才的措词不太严谨,但不是全部也是大多数。”说完,曹姐转过头又冲那位瘦脸道,“说深刻些,你这种人的意识,实际上依然受着原始没落的封建残余所支配,男性自我为中心,不管自己怎么样,嫖娼去也行,可一旦女人……甚至遭到了迫害,他们就……”“别上纲上线好不好,我只是在说我个人的感情容量问题……”“但你的话里已经流露出了这种强烈的潜意识……”“嘿嘿嘿,扯离谱啦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呐,你们俩就先掐上了……”那人给他俩解着围。自那天和沈潇又长谈了以后,李一然为玫子一事也没闲着。一有机会他就到处打听,到处寻找玫子的下落。他感觉,这件事情发生的很蹊跷,决心一定要帮人帮到底。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无意中,他结识了一位与公安部门能挂上勾的朋友,便托他无论如何为沈潇帮帮忙,将备案转为立案,以加强调查的力度。看来,事情都在他的积极努力之下顺利的进行着,然而,十分不幸的是,那天,当沈潇从他家走了之后,那位**警立即向他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判断这事与沈潇有关系。而且就是他干的。李一然当头一棒,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那位**警一再嘱咐,因为目前没抓着沈潇的确凿证据,万不能打草惊蛇。天呐,这怎么可能呢-------李一然在心头痛苦的呐喊着,为了玫子,沈潇的心都快碎了------他了解他,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不会做那种事,他不会装得那么像真的------可老练的**警一再肯定,这事儿就是他干的!你就别往别处想了,这与你说的其它因素没太大关系,而且,悲伤和焦虑有时是极容易混淆的。他申明,自己干公安都十几年了,见这样的人多了,几句话就能听出来。李一然万般惊讶的站在那人对面,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说什么也没用,说什么也动摇不了那人的看法,说什么也不能使自己心安理得。独自一人的时候,他依然疑惑,依然不相信**警的,要是仅凭几句话就能断案,那也太荒唐了。再说,**警还有自己了解沈潇嘛------他反复考虑,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在脑子里捋了一遍。沈潇那天晚上的电话;那天说话的表情;卫生间里的泥痕;后备箱里的积水;以及洗车时发现沈潇忘在车里的香烟------这又如何解释呢?现在回忆起来,沈潇仿佛确实又不太对劲。为了进一步证实**警的判断,在一天傍晚,他又去了沈潇家,亲眼看见了玫子的那双白皮鞋。虽然,这依然不能做为沈潇犯罪的有力证据,只能说明在案发的当天,玫子回过家,但也有可能她回家之后又出去了,被什么人约出去了,而犯罪人不一定就是沈潇。自那天以后,李一然便不知今后再如何面对沈潇了。他的确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也是一个是非分明、有强烈正义感的好人。他也不愿意与妻子文娟说,让她有了责怪的理由,认为自己是个无原则的糊涂蛋,跟杀人不眨眼的凶犯是好朋友,弄得自己脸上无光。可李一然怎么也想不明白,如果真是沈潇干了坏事,他为什么会干这种蠢事,为什么如此糊涂,毁了自己的一生。他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写的,他有天赋有才华,他热爱摄影事业,况且,他是那样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