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第十章(1)
天空一次一次的放亮了。明媚的朝阳,一次一次的不知淹没了多少人的悲伤,无拘无束地照耀在每一个有生命的脸上。冯瑞同所有人一样,包裹在繁忙的工作之中,将那天晚上的不快暂时丢在了一边。他是个热爱自己本职工作的男人,希望能在工作之中施展自己的才干,以体现在今天这个社会里,应该占据的主导地位。自从认识了黄美禾,冯瑞也时常总结自己,他承认,黄美禾的的确确给他带来了很多快乐,解救了他从前那种无依无靠孤寂的心,但以此同时,自己又在默默地丢失着什么,而这种失去,是他不太情愿的。尤其是近一段时期内,让他越发肯定,黄美禾是个极愿意控制别人的女人,尽管嘴上并没确切的要求过他,可这种情绪,他能真真切切地体会得到,并让他难以接受。冯瑞确定,只有渐渐地疏远,才能保持住目前的这种存在。这时,杨洋举着电话冲他喊着。这个电话是冯瑞妻子打来的,告诉他调令已经批下来,准备明天就动身,让他开车到机场去接。这个消息着实令冯瑞有些措手不及,不知是喜是忧,反正没有了当初的那股子热情劲儿,脑子里突然一片混乱。一个摆在眼前的现实,禁不住使他预感到,自己几乎应对不了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这两位女人,从心里他都不想伤害谁,但这很难摆平。一想到这些他头都大了,后悔不该这样匆忙地将妻子调来,最起码也得在正式提升以后。这样一来,他就不可能随意出入黄美禾家了,至少不能经常性的在她家过夜,那么黄美禾就一定有看法、闹脾气。可如果由着黄美禾,陈亚研那边早早晚晚会察觉到,再闹离婚,再弄得人人皆知,不仅官当不成,估计什么都没了。他闷头想着心事儿,工作的快乐一扫而光。当然,他想的更多或是更让他棘手的是黄美禾。虽然他爱她,但她太神经过敏、太任性、太容易发作,对她绝对要把握好尺度,即使想靠近她,也不能靠得太近或离得太远,自己必须这样控制,否则一切将前功尽弃。“冯瑞,你怎么啦?这是你要的资料。”张勇拿着一份文件递给他。冯瑞打了个愣,马上装出无事的样子,接过文件,看也没看,坐在电脑前发了会儿呆。他在整理着自己的思绪,整理着这个令他难缠的思绪,他必须扭转心态,正确的对待妻子的到来。一见到久别的丈夫,陈亚研就立即拥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如愿以偿,使她从心眼里感激冯瑞,她打算来之后马上同冯瑞怀上个孩子,因为分居两地,他们把这事儿一直耽搁着。她兴奋地在新房里来回看着走着,不住地称赞房间的布置,然而,最终她的视线落在了黄美禾给的一个座钟上。它是法国货,仿路易十四时期的式样,四边都是鎏金的,制作十分精巧。当初黄美禾跟冯瑞说:“看到它就看到我了,它提醒你时时想着我,并与它一起跳动。”因此,冯瑞对它很在惜,又怕这时妻子追着问。好在陈亚研只是夸它很精致很耐看,爱不释手地抚摸了一通,随后一手拿着一手托着,将它放在五屉柜上,觉着这样才安全。冯瑞从心里松了口气,但他看着妻子动它很是别扭,像是在碰黄美禾。他与她睡觉的时候也感觉别扭,他已经习惯了黄美禾,习惯她苗条的身体和熟练的动作,这是妻子所不能及的。“瑞,你是怎么啦?”妻子将下半身离开他,柔声细气地问。“没——没事儿——”冯瑞生怕自己的这一变化会引起妻子的猜疑,他知道在这方面,男女之间是最敏感了,特别是女人,男人稍稍有点儿异样,女人多半儿就能查出个蛛丝马迹。冯瑞努力想着辙,企图使自己尽快进入高亢状态。他费了好大力气,依然没有任何起色。这使虚伪的他出了通身的大汗,终于由于体力不支瘫软在床上,不断地喘粗气。“别难为自己了——”陈亚研用一支手在他胸前捋着汗,一点儿都没多想,只是心疼,怕冯瑞因为工作操劳过度搞坏了身子。可以说冯瑞对陈亚研一直很好,不可能使陈亚研将冯瑞往其它方面想。而且他俩的维系关键并不是“性”。尽管如此,冯瑞还是觉着有些过意不去,终归他俩分居多年了,一上来就这样不跟劲。他抓起她那支手放在唇边吻着,认定今天自己的那玩意儿算是彻底的“歇菜”,就想着别的招数。这都是因为黄美禾,她总是有法儿招他来了一次又一次,像个这方面的专家,一下就能挑起他的欲火,尤其是前两天晚上,在她身上几乎耗尽了体力。这两个女人的确太不一样,陈亚研在这方面太不会表现,总是被动的,含蓄优雅的,不愿“声张”的,属于不太容易能引起异性**的那种。但冯瑞的心,无疑被妻子的温柔和宽量给笼络住了,他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一定不能将妻子的到来马上告诉黄美禾,否则她会神经过敏,引发出各种各样的联想,做出不利于自己的事情来。特别是他的本意,不愿意让陈亚研受到伤害。可一连几日,黄美禾多次往行里去电话,要求与冯瑞见面,弄得冯瑞即不好推辞又不易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