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第十三章(2)

《窒息》第十三章(2)

也许,事件的本身的确存在着不可解释的矛盾,譬如,既然冯瑞爱黄美禾,就不应该杀了她,更不应该如此热心地将妻子的工作从南方调到北方,调到自己的身边,给自己的偷情设置障碍。又譬如,如果冯瑞只是想跟黄美禾玩玩,或是利用黄美禾的种种关系给妻子调动工作,随后,便企图将她甩掉,那也完全没有杀人的必要。从道理上,冯瑞的杀人动机不能够成立。或者是依据不足。但是法律,注重的是证据,而不是什么感性的推理,和单纯的分析犯罪心理动机。证据就是证据,证据就是不容抹杀的铁证,无论你存在不存在犯罪动机,动机合理不合理,都不意味着你绝对不可能犯罪。只要是证据确凿,事实就成立,就难以推翻,更不容辩解。即是你准备好了一千条充足的理由,来做为对自己的解脱,那也无济于事。除非你具备更有力的证据来颠覆这一切,新的转机才存在可能性。因此,冯瑞企图证明自己是清白的,现在看来的确难度极大,因为除黄美禾之外,谁都无法证明,他托关系反复在医院里开的那些鲁米那药片,其实是黄美禾催着让他开的,也是他为了缓解黄美禾严重的失眠症。更何况,事发的当晚,冯瑞的确去过事发现场,杯子上的指纹,和所有的取证都能轻而易举地证明这一点。还有邻居吴奶奶的旁证。只凭冯瑞自己的能力,怎么可能推翻再论呢?“你是怎么认识黄美禾的?”“你们认识有多长时间了?”“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那天晚上你到她家干了什么?为何而去?”更严肃的问话当然还在后头,譬如,“你没有失眠症为什么还开哪些药片?那些药片都哪去了?难道你不知道服用过量会致人于死地吗?那你为什么还要连续反复地开那么多药品?”诸如此类的这些问题,都让冯瑞解释不清,即使解释也不足为信。但面对几日来接二连三的盘问,虽然略显艰难,冯瑞却始终表现坦然,一口咬定,杀人之事不是他干的,只承认当晚自己的确去过黄美禾家。而且是黄美禾叫他去,不是他自己主动去的。他还交代在那天晚上,黄美禾跟他说了很多话,都说了些什么,主要目的是向他提出分手。案子似乎搁浅下来,等待着新的线索和进一步的考证。谨慎,这是公安干警的一贯原则,也许也由于法律上排他原则的道理,在这种情形下,谁都无法轻易断定冯瑞是有罪还是无罪。尽管,所有取证都是指向冯瑞的,综合分析对他来说都是极大的威胁。陈亚研哭着找到了杨洋和张勇,哽咽地说道,“求你们了,帮帮他吧,冯瑞不可能杀人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哭上了,他们俩便好一阵的劝,并保证一定帮助想想办法。陈亚研终于停止了哭泣,慢慢抬起哭红的眼皮,轻声问了一句,“能告诉我吗,冯瑞和那个女的是怎么认识的……”她没有从他们的回答里得到答案,但她真的非常想知道,自己的丈夫,和那女人到底在哪认识的,什么时候好上的,为什么好上的,黄美禾又是一个怎样的女人……那间屋子很灰暗,只有外面的挂钟“嘀嗒嘀嗒”有节奏地响着,像是黄美禾的心脏,又像她在喃喃细语。这使冯瑞无法支持自己的脆弱,他的精神崩溃了,深深陷入痛苦的思念和忏悔之中,他痛恨自己对黄美禾太无情,不然,她绝不会走上这一步,可为什么,自己总是在事后才能醒悟呢。爱情啊,他困惑的想,真正有多少人能左右得了这爱情,解释这爱情……她使人迷茫又唤人振作;使人缠绵又不顾一切,她是自私的;又是并存的;她可以制造幸福拯救心灵;又可以制造悲伤毁灭所有,甚至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爱情啊,又有什么能抵得上这种力量呢。为了爱情,黄美禾绝望的走了,为了爱情,他断送了一个女人的后半生……自然,黄美禾的死不径而走,惊动了周围所有的人,银行里上上下下议论纷纷,都知道冯瑞在外面有了情人,而且情人死了,这与冯瑞有牵连。但了解冯瑞的人,都觉着这事儿太不可思议,特别是杨洋,觉着不管自杀还是他杀,这件事儿似乎都不应该发生在的冯瑞身上。他一向老实、忠厚,为人大度、诚实,怎么可能干出这种傻事来呢,更何况,他们夫妻一直感情很好,突然之间,又蹦出来一个情人,情人还死了。张勇始终对此没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感叹不已。一时间,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由此引出了极为丰富的话题,成为目前人们热谈的重点。人们显然不再寂寞,暂时找到了一种精神寄托,互相一见面,便喋喋不休地大谈特谈冯瑞和黄美禾,以及这宗悬而未决的案件,一有新消息便迅速通报,马上传开。而冯瑞,变得萎靡不振,承受着忏悔和死亡的煎熬,同时,又面临着公安局接二连三的询问,但他始终无力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他没有证人,唯一的证人就是黄美禾,而她死了。这时他似乎意识到了这是一种惩罚,他只能面对这种惩罚,无条件的去接受,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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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妮悬念情感小说:《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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