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文博的分班成绩是在校园网上公布的。
乔西盯着足足看了十分钟。
驴蛋的电话第一个打进来了的，他震惊地咆哮：“我的天啊，小西，你看见了吗？颜妍，那个秒了你的篮球女神，考进重点班了！！！哇，这么牛！”
乔西声音冰冰凉：“没看，老子在写代码，忙得很。”
挂断了电话。
乔西靠在椅子上，盯着电脑屏幕出神。
兜里的手机忍不住嗲嗲地提醒：“主人，今天我们要攻克的是日本奇怪酒店数据原型分析，这将会是充满朝气的一天，fighting！”
满是渲染力的鼓舞。
多么的青春，多么的朝气！
乔西盯着电脑屏幕，一脸冷漠：“关机。”
“……”
总算是安静了。
乔西深吸一口气。
这是要收徒的节奏了？
他搓了搓头发，真是……麻烦。
屋外。
乔妈黄兰端着茶杯惊讶地看着屋内的儿子，乔爸乔杉路过看着媳妇：“怎么了？”
黄兰：“你儿子这是谈恋爱了？”
乔杉吓了一跳：“没听说啊。”
黄兰抬了抬眼：“喏，你自己看啊，这一边装深沉一边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贱笑以前哪儿有过？”
乔彬盯着看了一会儿，感动得快要飙泪了：“媳妇，看来我们的二人世界不远了。”
两口子激动的抱在了一起。
……
乔西最近的确有些反常。
除了贱笑之外。
一大早，乔大神就出现在了高三前补课班的现场。
看到乔西，驴蛋很惊讶：“你怎么来了？下午不是有表演赛吗？”
这种学校组织的大规模补课，无论怎样硬性的条件规定，乔西都是一律不参加的，更别说还有行程。
乔西掏出书，酷酷地靠着椅子：“闲的。”
来补课不用穿校服。
驴蛋特意穿了自己帅帅的牛仔裤和白衬衫，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牛仔裤加白衬衫，总是能让女生想到初恋，是最考验男生颜值的。
偏偏就巧合了。
乔西也是白衬衫牛仔裤。
驴蛋觉得自己这身衣服挺合适的啊，怎么跟乔西一比就那么磕碜呢？
乔西懒洋洋地翻着书，一手转动着手里的笔，侧脸被晨光染上了一层亮影。
明明平时嘻嘻哈哈的人。
怎么一不说话就那么的冷酷低沉？
清晨的风吹了进来，门被推开了，潇潇的大嗓门飘了进来：“小颜，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偶像了，你居然用这么短的时间改变了命运轨迹，哦，我的上帝，这个美丽又聪明的姑娘为神马这么神奇？”
从两人进教室开始。
驴蛋就发现乔西的不对劲儿了。
先说那手跟脚吧。
转笔的手不转了，蹬着前座的腿也放了下来。
还有那眼神……刚刚明明一副困倦得要睡着的样子，现在怎么就变成花样冷面美男了？
潇潇还在聒噪，颜妍抬头扫了一圈，毕竟是高三重点班，大家都很自觉，一大早来占座的人很不少，颜妍和潇潇都是新考进来的不知道行情，有点来晚了。
潇潇看了看乔西身边的驴蛋，对着颜妍说：“可惜了，大神身边有人。”
颜妍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走到了驴蛋身边，嫣然一笑。
驴蛋：……
不用再多提示的，驴蛋起身挪到了后座，潇潇咬着煎饼，笑着拍了拍驴蛋的肩膀：“蛋蛋，看来得咱俩凑合一下了。”
少女独有的香气伴随着煎饼味道一并飘了过来，驴蛋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潇潇“哈哈”一笑，挑眉看着他：“你怎么这么纯情啊？”
前排。
颜妍把书本放在了桌子上。
乔西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很纠结。
她这是要……提要求拜师了么？
该怎么拒绝呢？
人这么多……如果直接拒绝的话……小麻烦会不会哭？
哎，就是狠不下心，自古大侠多柔情，算了算了，实在不行就收了吧。
乔西正纠结着，旁边颜妍看着他，她的眼里带着一丝笑，一手支棱着下巴的动作又莫名有些妩媚：“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乔西：……
这是在干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这样真的好吗？
颜妍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似笑非笑：“随口一说，别放在心上。”
乔西：……
颜妍转过身认真地看着黑板。
简直就是一个模范生好宝宝的模样。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胸口，乔西郁结地翻开了书。
除了老师的讲课声，教室里一片寂静。
枉费乔西白白纠结了半天，颜妍压根就没提什么拜师的事儿。
后桌，驴蛋正拿着ipad在画画。
潇潇凑了过去，眼睛一亮：“哇，这么厉害。”
驴蛋在画人物画，看那样子，是纯原创的。
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嘴里叼着棒棒糖，像是游戏或者漫画里的卡通人物。
那顽皮的眼神，头发上卷起的一撮头发，可爱极了。
驴蛋有点不好意思：“我最近在学人物设计。”
颜妍也跟着回头，看了一眼那惟妙惟肖的卡通人物，惊叹：“驴蛋，你好厉害啊。”
驴蛋更害羞了。
他也是偶尔在课堂上信手涂鸦被乔西看到后称赞了才有勇气深入学习的。
效果不错，就连辅导班的老师都夸他有这方面的天赋。
他的人物很灵气，机具个人特色。
对于两位美女的称赞，驴蛋腼腆了，正要往乔西身上引一下赞扬，就看见乔西扭头看了一眼他的画，一脸冷漠：“幼稚。”
驴蛋：……
这是怎么了？
刚刚大神还说画得不错的啊！
这一节课，上得很平静。
颜妍没有多说话，认真地听课记笔记，反倒是乔西憋了一肚子的烦闷，忍不住用余光瞥着颜妍。
颜妍的头发有点偏褐色，看着又不像是挑染的，阳光一照只让乔西想起一句广告词。
德芙，丝一般润滑。
还有那吹弹可破的肌肤。
搞体育的是不是皮肤都很好？
实在是看得心烦意乱，课上到一半，乔西夹着书溜走了。
驴蛋帮着解释：“下午有公开赛，所以小西才逃课的。”
潇潇表示理解：“正常，大神这种资历是不需要补课的，哪儿像我们后进的，一节课都不能缺。”
驴蛋：“可不是。”
文博这届竞争很大，听老师的意思，也许下学期还要进行一次分班考试。
颜妍问驴蛋：“你有票吗？”
驴蛋点了点头。
颜妍：“好，给我一张，潇潇，下午记得帮我答点名。”
驴蛋：……
潇潇：……
颜妍是典型的说做就做的，拿了门票，中午饭都没吃，她就直奔比赛地点B大。
因为是表演赛，所以氛围不是很紧张，颜妍按秩序检票，她回头看了看，长长的候检队伍中有不少是与她同龄的女孩。
大家都是有备而来，有举着牌子的，有拿着海报的。
很明显地分为两队，一队是为了南大的猎豹，另一队是奔着乔西来的。
颜妍按照座次入席，她的席位位置很好，是第一排vip坐席，一眼就能看到场地全景。同排在座的，除了一些高校老师和一些西装革履的大boss，还有一些外国人。
颜妍环视场地一周。
绿茵草地、篮球架、乒乓球台、摔跤场地……
看来是表演运动相关的，这倒是很合她的胃口。
很快就有机器人入场，表演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场是摔跤比赛。
一个是南大的猎豹，一个是B大的清风。
双方的机器人依次入场。
背景乐很嗨，加上主持人高昂着声音的介绍，现场气氛很快就被炒热了。
清风掌控的是个一身黑、长得挺像是擎天柱的中规中矩的机器人bat。
猎豹这边则明显利用了底盘优势，掌控的是一个蛤/蟆形机器人hot。
上台前，猎豹鄙视地对着清风扬了扬头，清风淡淡一笑。
在颜妍印象里，搞学术的都应该是那种戴着眼镜的人，年轻点的就是文质彬彬有些木讷的，岁数大些的那秃顶什么的也是标志性招牌。
可眼前的两个人……
猎豹一身白T加红色侧条纹运动裤，头上戴一顶红色的Reclusive字母鸭舌帽，眼神犀利狂傲。
清风苏奎就要淡然得多，衬衫，西裤，机械手表，简单不浮华。
他是华风工作室的负责人，说白了，是乔西的顶头上司，颜妍多看了几眼，觉得不愧是一个团队的，那淡然的气质倒是有几分相似。
两队的机器人很快就纠缠在一起。
bat利用身高优势一把揪住了hot的脖子，想先发制人来一个背摔。
台下的人多数是外行看热闹的，直观地从外貌上分辨，都喜欢擎天柱般的bat。
颜妍扫了一眼台上两个机器人的动作，目光直直地盯着猎豹的hot。
她虽然对机器人不了解，但是看bat与hot刚才一上场来的那么一下撞击，明显能感觉出hot的优势。
摔跤比赛为什么要限定多少公斤级别？
相同的体重下，看的是技术。
但如果体重级别不同，大体量的那一方就有了先天的优势。
颜妍这会儿发现台上的乔西了，他一身酷帅的黑，眼神无比笃定，腰杆笔直，相比平时，平添了一份成熟。
恰巧乔西也望了过来，俩人的视线对上那一刻，颜妍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乔西很快就转过了头。
与此同时，猎豹所在的南大整个沸腾了。
“hot！hot！hot！”
如颜妍所预见的，hot赢了，还是以抱着bat的两腿，从头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后空翻这么“屈辱”的动作赢得的胜利。
现场一片沸腾。
也许是表演赛的原因，苏奎一脸的淡然，上台抱走被压在地上的bat转身走人了。
下一场比赛是乒乓球赛。
猎豹派上场的依旧是hot，清风那边商量了一下，乔西上场了。
台下引起不小的骚动。
乔西的机器人sophia很有他个人特色。
一身嚣张的红色，火焰感爆棚，骚气十足。
它小小的人站在台前，对着面前的hot抬起了头，带着一股君临天下的霸气。
hot抓起球拍，冷漠地发球。
“哇！”
台下一片惊叹。
第一次看两个机器人打球。
两方速度快得堪比科幻大片的镜头，让人眼花缭乱。
hot的分数一直领先，前五球以5:0大比分取得了绝对优势。
颜妍忍不住去看乔西，乔西两手抄在兜里，表情轻松。
因为是全智能模式，所以人是不可以调控机器人的。
hot先期的优势太强，让所有人为sophia捏了一把汗。
一直到第五个球的时候，sophia才后来者居上，追赶上去。
之后sophia似乎被开了窍般，迅速追击，很快就将比分拉平并反超赢得了第一回。
中场休息调试时间。
猎豹狠狠地看着乔西，乔西扬了扬脖，做出了跟sophia一样的睥睨表情。
简单地调节了程序，两队机器人又开始上场了。
hot一上场就气势十足，光一个发球就展露了它迅猛进攻的姿态。
之前的正手改变为反手的同时又降低了重心。
sophia几乎都是被动接球。
有拿着乔西牌子的女粉丝一脸紧张：“完了完了，hot怎么这么狠，大神他——”
“没事。”颜妍看了她一眼，女粉色惊讶地转过头。
颜妍对上她的眼睛：“等第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