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一字马是什么鬼
陆连川洗完澡,打开浴室门,感受到温差,啧了一声,后退几步,吸了口气,瞄准床,嗖地一下,化作一道残影。
温槿感受到被子掀开后带起的凉气后,回头,陆连川已经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闭眼舒服地长舒一口气。
温槿道:“你忘记关灯了。”
陆连川的被卷立刻僵硬了,从肉卷变成了石卷。
他说:“冷……”
温槿:“就冷一下,三步路就到了。”
陆连川不是很想去,开始寻找理由:“我怕黑。”
温槿:“哦,你是从三秒前开始怕黑的吗?”
“嗯。”
温槿转过身,背对着他,慢吞吞道:“我也纳闷了,明明这么厚的脸皮,怎么会怕冷呢?”
陆连川惊叹:“哟,温小槿你讽刺你男人真是水平一流,我听了都忍不住赞叹。”
“省省吧,不要恭维我,没用的陆连川,不是你去就是我去,你自己选。”温槿说,“但考虑到距离远近问题,你离门口的灯更近一些,只需要三步,而我,如果去关灯,需要绕过床,走十步以上,还要再回来,受冷的时间比你长。”
温槿分析完,陆连川说:“我去!”
他掀开被子,大长腿一迈,关上了灯。
回头,看见温槿把床头灯扭开了。
陆连川缩回被子后,温槿掀开被角,往下面看。
陆连川:“……看什么?”
“……你怎么光着?”温槿问。
陆连川笑:“方便。我还不是很想睡,洗完澡就没再穿,商量一下,要不,来个睡前热身?”
温槿:“不是很想……明天事多,我想早点睡。”
陆连川想起明天还要去给陆林峰庆祝生日,只好收敛了几分,闷声道:“行吧。”
温槿关了灯,两个人在黑暗中沉默良久,温槿问:“我好奇一件事很久了。”
陆连川:“说。”
“就……”温槿说,“你们男孩子,一字马的时候,多出来的那个东西,是会超前摆,还是掖在下面?方向正吗?”
陆连川愣了几秒,床都要被他笑散架了。
“温槿,你没事想什么呢!”
“我真的很好奇,有关你们多出来那二两肉的一切。”温槿说,“重量,走路的时候会不会颤动,是大脑控制它还是它控制你们的大脑……”
陆连川捂住了她的嘴:“饶了我,快别说了,你是想笑死我守寡吗?”
温槿咬他手,道:“笑死你我也不守寡,你想太美了。”
“难道把我笑死,你后面还有人选?”
“这么多大好男儿,还有可爱的姑娘……”温槿说,“只要我有意向,把目光分给他们一些,就不愁没人选。”
陆连川气结,差点当场从笑死变成气死:“我实名反对。”
温槿平静道:“那你还不争气一点,笑点高一点,你笑点不要这么低……我都不好意思说你,这就笑死了,那以后我看相声小品时,是不是还要背着你看?”
陆连川老老实实回答:“你不用背着我看,我抱着你看。”
温槿:“少贫!”
两个人又沉默了会儿,温槿带着点困意,问他:“所以,你们一字马的时候……”
陆连川:“我不会一字马。”
“我知道你不会。”温槿说,“我是做个假设,你自己凭经验告诉我,那二两肉是冲前面放着,还是掖在下面?”
陆连川说:“……我连一字马都不会,我哪有经验?要不我实践给你看?你要不要赌?”
温槿浑然不知陆连川挖了个沟等她跳,问道:“现在吗?当场试验?一字马你做得来吗?”
陆连川:“可能下不去,但应该多少是有那个样子的。”
他也不怕冷了,把枕头被子都推过去,腾出位置来,要在床上给温槿表演一个一字马。
温槿抱着枕头坐在床头一角看。
陆连川说:“下注来。”
温槿:“……我感觉你很神经,光着身子……特别逗。”
陆连川道:“还不是为了你?我从前很注意形象的!”
这倒是实话。
据温槿观察,陆连川好像一直都很认真得体,即使是在条件艰苦的弗沙执行维和任务,他也保持了良好的生活习惯。
天气再热也不穿背心,衣服洗得比谁都勤,外出时时刻注意形象,回家对着她,也只是松散一半,还有一半维持着自己的形象。
而且,他虽然裸睡,但从没有很放飞自我的当着温槿的面,一丝不`挂的做这种垮形象的动作。
陆连川指着温槿:“如果我今天实验成功,你今晚任我摆布。”
温槿说:“我觉得你的想法不现实。”
陆连川:“……啥?”
温槿回答:“你这么大年纪,劈个一字马下去,我觉得后半夜你是没有摆布我的精力了,腿疼不疼是一说,你那玩意会不会受伤另外一说。还有……穿内衣的比脱光的有底气,你看看自己,你在看看我,你好好想想,咱俩谁的战斗力处于上风?”
陆连川低头一笑:“有道理。”
他果断采取偷袭战略,抛掉实验,捉住温槿,恶狠狠道:“那就不赌了,直接办!”
“唉……”温槿幽幽叹息。
“叹什么气!”陆连川道,“刚刚就想说了,冷就做点热身运动发发汗!”
“我觉得你的大脑,婚后,晚上,基本处于……为下半身服务的状态。”温槿伸出一根指头,点了点他额头,“被控制的大脑,说话做事,全都为它服务。”
“……没办法。”陆连川说,“咱俩还处在新婚热恋期,我要是大脑占上风,这应该是你的悲剧。”
温槿一摊手,挑眉道:“你看,果然连说话的逻辑都没了。”
陆连川问:“要被子吗?”
温槿道:“你是有什么毛病?这个也要纠结?”
陆连川道:“不是……我就是想起以前看的电视剧,里面说洞房花烛夜,除了吹灭蜡烛,镜头移到月亮上,表示一夜过后,还有一种,是给鼓起的被子一个动态镜头……要不我们也来含蓄一点的?”
温槿脸一扭,笑了起来。
陆连川眉眼满是笑意,逗她:“你还说我笑点低,你的笑点也够奇怪的,还笑!”
温槿心里惦记着事,起了个大早,顺手把陆连川也拉了起来:“约的今天什么时候?”
“九点。”陆连川打了个哈欠,拉住她问道,“昨晚的服务,小姐姐评价一下。”
温槿敷衍道:“……嗯嗯,越来越熟练了。”
陆连川不满,跟在她身后碎碎念着讲道理:“……如果厨师让你评价这道菜味道如何,你就不能说,厨子火候掌握的越来越好了,炒菜颠勺越来越熟练了……这对菜的味道没有什么实质性帮助,你要如实回答菜的色香味……”
温槿挤上牙膏,把他推出浴室,道:“色没变,香也挺香的,味道还是那个味道,不要天天问了,好烦的……”
“你敷衍我。”陆连川在门外抱怨,“你越来越敷衍了,我觉得委屈,我向上校申请,希望上校不要寒了下属的心。”
温槿满嘴牙膏沫,软软吼道:“你好烦啦!!”
上午,温槿跟陆连川到家接住老太太,一起去给陆林峰扫墓。
去的路上,陆连川绷着脸,基本没说话。
温槿因性格原因,也不会主动找话题聊,老太太看了会儿风景,自己生气了。
“去给你大哥过生日,又不是别的,你板着脸做什么!”
陆连川之前跟温槿分析过他们家的人,说他爸妈,包括他的外婆,都是胳膊肘朝外拐的典型,举个例子的话,就是陆连川和温槿吵架,哪怕是温槿错了,他们家人也会采取打击陆连川,按头道歉的方法,来维护温槿。
显然,外婆现在发脾气,原因可能是儿孙辈不搭理她,冷场了,但一张嘴,却是集火陆连川。
陆连川愣了半天,说:“……我没板脸啊……”
老太太发完火,气就消了一大半,自己心里也清楚小孙子是个啥样的人,就等着他给递台阶下,没料到,陆连川说完这一句,没后话了。
温槿听出点音儿来,但也找不到话题,尴尬地坐着。
外婆心累不已。
这俩人平常都怎么交流啊……一个爱闹的都没,连话都接不住。
最终,外婆妥协,闭着眼睛随他们去了。
陆连川昨晚刚猖狂过,猖狂过头后,第二天就会过度收敛。尤其老人家还在,而且还是一路向陵园开,要去看他哥,所以他表情的的确确是沉重的,停车后,也是皱着眉把老人家背起来上山扫墓。
外婆捶他肩膀,掰着他眉头道:“你再给我皱!年纪轻轻的,皱眉做什么?我们是来哭的吗?让你大哥见了,你大哥还以为家里出什么事了!”
陆连川笑道:“外婆你逗我呢?大哥哪能看见?别封建迷信……”
外婆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巴掌:“你想气死我!”
“哈哈哈哈……”陆连川跑了起来,“我这不是听您话,不皱眉了吗!”
温槿夹着轮椅慢吞吞跟上,慢悠悠超过他,脚下一拐,朝另一边去了。
陆连川连忙叫住她:“温小槿,不认识路你能踏踏实实跟在我后面走吗?”
温槿停住脚,懵道:“……诶?走错了?”
“反了,这边。”陆连川叹气,“门儿都摸不对……”
温槿红着脸,解释道:“我想着先上来把轮椅撑好……”
“不急这一时。”
外婆也道:“没事,让他多背会儿掉不了肉!”
陆连川:“太太,我可真是你亲孙子……”
陆连川拐过弯,看到陆林峰墓碑前的鲜花和蛋糕,愣住。
“……应该是有人来过?”温槿走过去,蹲下来找花里的卡片。
陆连川把外婆安置好,打开了蛋糕盒子。
“Myhero,生日快乐。”
“这谁送的?”竟然比他们都早。
“应该是昨天送的。”温槿指着花上的露水,“过了一夜。”
“我哥……桃花比我好啊!”陆连川震惊。
温槿问:“往年来,有吗?”
“往年忌日那天有很多……我哥同学朋友多,杂七杂八的能堆一堆,但生日还没见有谁送过……往年生日都是我爸妈来。”
外婆道:“像是个女孩子。”
陆连川问:“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是我哥的女朋友?”
顿了几秒,陆连川说出了一句,可能会让陆林峰气活过来的话。
他说:“……我哥那种大众情人,会有女朋友?”
外婆哼了一声,抽出侧边带子里的伸缩拐杖,指了指蛋糕盒子上的字母:“盒子上的英文名是手写上去的,Rosemary,女性名,女孩子的笔迹。”
“Rosemary”陆连川和温槿对视一眼,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陆连川外婆继续分析:“不过,臭小子你说得没错,这应该不是你哥的女朋友……这姑娘都不好意思把名字写在蛋糕上,也不好意思写在花上,但又很想让你大哥知道这东西是谁送的,想传达心意,所以把名字写在了蛋糕盒上,你再看看蛋糕上的落款,生日快乐,myhero。她是把林峰当英雄来看。心思很矛盾,很细腻啊……哪里有女孩子不爱慕英雄,恐怕就是这样的心情。”
温槿悄悄伸手,偷摸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
她小声说:“你外婆好厉害……”
陆连川:“……Rosemary,不是那个……谁吗?甘记者……英文名叫Rosemary吧?哈?是她?”
温槿点头:“对,你想的没错,应该是甘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