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二穿[32]

55.二穿[32]

封神榜这个小太监是薛平贵身边的人,不过看他诚惶诚恐的模样,思央觉得,大概薛平贵的戏做的实在是太足,把绝大部分人都给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多恩宠了。

或许有个事实没人注意到,薛平贵自从和王宝钏重逢后,并未再有夫妻生活。

可见面对王宝钏衰败的容貌,就是自诩深情不悔的薛平贵,那也是下不去手,何况旁边还有个跟朵娇花一样的玳瓒公主。

“这是哪儿的话,御花园这么大,也不本宫一人场地,算不得打扰。”思央坐着未动,对着小太监道:“你是陛下身边的人,想必这位王爷也是陛下要见的,身有差事,还是尽快去的好。”

小太监的确是着急,听着便哎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奴才告退。”

说完手一伸对身边人请道:“王爷咱们走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那人没再说话,只是拱起手遥遥的对着思央的方向点了点头,已示告退意思。

“王爷慢走。”

直到人影不见后,思央撑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是哪位王爷?”

薛平贵可没有兄弟姐妹,这绝对和他沾不上边。

“小姐,那是汝南王。”

果然,翠儿没有让思央失望。

“汝南王是……”抬手指了指天,翠儿看着周边没外人后,才挨近了思央小声开口:“那是先帝的弟弟。”

这里的先帝指的是被薛平贵抢了帝位的,自己把自己作死了的前任皇帝,这么说来的话,刚才那人还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王爷。

“听人说,这位王爷早年就封了王位,赐了封地,在汝南当个闲散的王爷。”翠儿说着就同情起来:“说来他也是倒霉,突然之间……就从王爷差点平民了。”

差点,那就是没有了。

“陛下登基大赦天下,汝南王被夺取的封号又还给他了,只是现在只能在京城待着当个闲王。”

“原来是这样。”

一夕之间,天下换了人,自己的王爷封号根本不值钱,封地也没了,这辈子也只能留在京城当个被人看管起来的王爷,事事都要夹着尾巴做人,也难怪刚才见到她这个皇后,还略显拘谨。

不过,她似乎还发现了点其他有意思的。

在御花园小逛了片刻后,思央就晃悠着回了自己的寝宫,悠闲自在的样子看的翠儿略着急,现在她都不知道小姐心中是如何打算的呢。

“你看看,你看看,阿雅。”狠狠的揪着手中的帕子,用力的几乎是给拽变形了,玳瓒红着眼睛叫了起来:“你还说一切都在计划当中,可是现在呢,王宝钏还活的好好的,根本不像是将死之人。”

皇后的寝宫玳瓒一直都有派人盯着,所以得知她竟然出了寝宫,跑到御花园来,就第一时间带人赶来了,本想直接去和王宝钏见面,但被她身边的阿雅给拦住,最后选择在一高出远远的看着。

一看之下,玳瓒的心是火急火燎。

前面还说王宝钏是好活不过几天,转眼间,人气色就好了不说,还有精力四处闲逛了,看样子恢复活蹦乱跳也就是时间问题。

“这个……奴婢也不知。”看到了情况,阿雅也是想不通:“奴婢每日都派人盯着,她的确是把药都给吃了的,可是现在……看样子是没效果了。”

玳瓒的表情扭曲了一瞬间,王宝钏在后位上待一天,就让她觉得难熬的像是被火煎烤一样。

“药没效果吗?”

阿雅看着这样的玳瓒很为难,突然她面色一变:“会不会是……”

“是谁?”倏地玳瓒盯着她,眼中有着鲜红的血丝,她这几日没有一天是睡安稳的。

“……会是陛下吗?”阿雅第一想的就是薛平贵,因为知道他在王宝钏的药中动了手脚,她才收了手,可现在王宝钏渐渐好了,那么就耐人寻味了。

“难道他是舍不得了。”一瞬间玳瓒紧紧咬着唇,用力的几乎是要见血,一双眼睛幽深深的。

夜晚。

整个皇宫都进入了深沉的睡眠当中,只有路过的巡逻兵,让人知道这是戒备森严的深宫。

偌大的皇后寝宫只有外面小院一个守夜的小宫女,还抱着手在打盹,一道矫健的身影就这么大喇喇的闯了进来,然而却无人注意。

寝殿的大门被推开,又被合上,里面静悄悄的一片,黑暗笼罩着一切,闯进来的黑影却如能夜视,只依稀辨认了一下,盯着内部的大床,一步一步缓缓接近。

四周一片静赖,危险在慢慢降临。

雪亮的刀刃无声的挑开床上悬挂的帘子,里面的被子拢起了一块,刀刃一翻银光划过,黑巾遮面露出的眸子杀气毕露。

噗嗤。

刀子毫不犹豫的狠狠扎在床中间,连带着被子一起捅穿,连刺了两刀,突然感觉不对劲,眼神一变就要旋身离开。

“晚了。”

冷不丁的黑暗中一处角落一人发出声音,紧接着在黑影灵活转动他的身形,想借此逃离的时候,只听得一阵劲风袭来,黑影想要躲避,可是那风声来的太快,他根本无法躲避。

“啊!”

惨叫声在寝殿中叫的格外响亮,并且同时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顿时寝宫内的人都被惊醒,啥时间灯火通明起来。

烛台被点燃,一直手端起了它,一步步的走进那地上躺着的人。

那人已经动弹不得,十分痛苦的哼哼着。

“翠儿,咱们相识多久了。”

翠儿拿着梳子的手一顿,眼中也跟着出现了回忆的神情,片刻后才细声细气的道:“奴婢跟着娘娘有十八年了。”

“对啊。”悠悠一叹,思央摇头轻笑:“我还记得,那年我跟着他一起从相府净身出户,别离爹娘,来到武家坡的寒窑落脚。”

“娘娘?”翠儿听出了一些苗头,眉间紧蹙。

然而思央不为所动,举着那只木簪子,嘴角的苦笑越来越深:“曾经我以为,不求家财万贯,门当户对,只需一颗诚朴上进的心,只要是我心中所欢喜的,那便是最好的。”

“十八年啊,我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相府千金,沦落到穷困潦倒只能在寒窑遮蔽风雨,食不果腹衣不遮体……”

“……这些我都不觉得苦。”

王宝钏是心甘情愿的等待,她不苦,因为有个人被她时刻挂念着,就算是再多的苦水她都会咽下去,不会透露分毫。

“可是……”眼睫轻轻一颤,闭了闭眸子清泪顺着滴落下,悲伤弥漫周身,思央仰起头,让自己显得坚强些,而声音还是止不住的带着颤抖。

“没有想到啊,原来十八年了他就在另一边娇妻美眷在怀,儿女双全承欢膝下,哪儿还记得我这个寒窑王宝钏。”

“您的苦,奴婢都知道。”若说是谁了解王宝钏最透彻,自当翠儿莫属,此时听着心中难受,上前也顾不得尊卑之别,丢下梳子双手扶住思央,心疼不已的道:“奴婢是被小姐您救回来的,你这些年的遭遇是看的清清楚楚,当初得知那薛平贵如此……”

“慎言。”回身赶紧止住翠儿接下来的话,思央严肃着脸对她摇了摇头,警惕的看了看门外的方向,才低声说道:“这里是皇宫,不是咱们的家,必要谨言慎行。”

“小姐。”翠儿扁扁嘴,她叫的是以前和王宝钏的称呼,而非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尊称。

听到说那个家,翠儿知道原来不止是她,小姐也没有把皇宫当成是自己的家啊。

在寒窑的时候,日日听着小姐念叨夫君薛平贵,诉说着两人如何相识相知又相恋,有怎样和父亲击掌断情来寒窑艰难度日。

翠儿那时候没见过薛平贵,可在王宝钏的叙述当中,认为此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担当有抱负,然而事实上,当薛平贵一身贵气找到寒窑的时候,她只觉得一切都和小姐说的不一样。

什么有情有义,分明就是薄情寡义。

世人都称赞薛平贵富贵不忘糟糠妻,还让自家小姐当上正宫皇后,翠儿不懂得太多,却把一切看在眼中。

“小姐,咱们不当着劳什子皇后了,回寒窑,就是翠儿做牛做马都会让小姐你好好的。”越想越是,翠儿略微激动的的拉着思央的手,声音悲切:“您要是再待在这个吃人的地方,恐怕,恐怕真的是……”

翠儿本就有心有疑惑,再看昨日遵照小姐吩咐把那太医熬的汤药偷偷倒掉,今日病躺多日的小姐就能起身了,联想这宫中诸多不合之处,哪儿还敢继续的待下去,她想走,不但如此,也想把小姐赶紧的带离这里。

“傻姑娘呀,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如愿的。”轻轻的把手搭在了翠儿的扶着自己手臂的手上,王宝钏劳作多年,一双手早就布满老茧,粗糙中带有干裂的纹路,千金小姐的芊芊玉指早已不复存在。

思央低头看着自己那与身上做工精细的华贵衣服严重不符的,又黑又丑,骨节粗大的手,轻叹一声:“自从进了皇宫这个门,咱们就绝无有能出去的那天,除非……”话语越来越低,直到凑近了翠儿的耳畔:“除非,他们能放过我们。”

他们!

他们是谁。

为什么不放过她们。

被思央的话重重的打击到,翠儿身子一软就摊坐在了一旁,手无力的垂下,嘴唇紧咬着,看着她难看的脸色,和越来越绝望的眼神,思央也有些心疼了。

这是王宝钏身边唯一忠诚她的人,寒窑中和她一直互相扶持生存,与其说是主仆,倒不如说是姐妹来的妥当,被薛平贵欺负的跟个软包子一样的她,对这个丫头是很重视的。

之所以怨愤难消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王宝钏死后,翠儿这个丫头也没活多久,这丫头的确是忠心,没直接随着自家小姐去了,而是伺机报复,想要暗自杀了玳瓒公主为小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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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穿而复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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