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以人为本!”

“科技以人为本!”

自从曹超操的俄罗斯军用望远镜在我们的宿舍里出现以后,不少学生都纷纷向他借,可是一个宿舍住了11条光棍,“武器”装备严重不足,平均每个人可以使用的时间就很短,按老驴的话讲:“实在不过瘾”所以大家都向曹超操打听在哪儿买的,有没有便宜点儿的。

一个毒日当空的中午,曹超操领导兄弟们跑到沙河边,在一个柳荫下找到了卖望远镜的地摊。

偷窥的火种很快传遍了我们班四个男生宿舍。可以说,我们宿舍既是

“革命”的发源地,也是

“革命”的输出地。一到晚上,河西一高高三文科一班男生宿舍便驾起不同型号的望远镜,仿佛一群军事指战员在观察地形。

当然,其他班级有没有这玩艺儿我就不知道了,我对自己宿舍的事情最清楚。

我们宿舍里一共又买了四个望远镜,毕竟同学们都不是大款,两三个人自由结合,按照出钱多少分配使用时间这有点像现在大学宿舍里按照出钱的多少分配玩电脑的机时。

遇到手头紧的同学,曹超操毫不迟疑地借出10块钱,大有拯救天下三分之二受生理煎熬的同龄人之气概,于是他的威望空前之高。

当初我并不想买望远镜,我和贾小宝关系好因为我以前帮这小子送过情书,可以借贾小宝的望远镜看一会儿,何况自己兜儿里的钱并不多,但贾小宝这狗日的一点也不够意思。

有些人的天性或许是善良的,但却连区区一个望远镜的考验都经不起。

还有那个老孔,一开始装得人模人样,一边批评别人

“礼乐崩坏”,嚷着要

“克己复礼”,一边又死皮赖脸地蹭人家的望远镜玩,可惜大家都不给他面子。

老孔找不到合伙买望远镜的人,就开始怂恿我谁叫我是睡在他上铺的兄弟呢?

说了一大堆

“诚邀加盟”的屁话。我吭哧了半天了拿出皱巴巴的10块钱,这是我两天的生活费,人家是饱暖思淫欲,我还没解决吃饭问题就被肉欲摆布了一下。

我庄重地把10元大钞交到老孔的手中,十万个诚恳地对他说:“你小子一定要买个质量好点儿的,我可是一个子儿掰两瓣儿花”老孔说:“行就按老哥你说的办”这小子以雷厉风行的办事效率购买了一个单筒望远镜,花了20块钱,草绿色的,曹超操一眼就判断出这是个冒牌货,不过它还挺管用,能把整个女生宿舍楼包括厕所纳入视野范围。

买回冒牌货的当晚,老孔让我先来,同时还叫了我一声

“辉哥”,听得我激动不已,心想:这真是个好孩子呀,希望他明年不要再做复读生不料这个望远镜第二天便被老孔独占了,这家伙真他妈的自私,害得我夺了半天也没抢走,只好朝他后背擂了一拳,这狗日的竟然连头也不回,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女生宿舍那边看,这种专注的精神如果用在学习上他还会复读吗?

后来,我也没有再和他多计较什么——望远镜算个屁,我还要高考呢——按钟老头儿的话说:“高考才是我们目前的主要矛盾。”当然,政治教材上也讲过,“不同的事物有不同的矛盾”,我们应该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比如大多数同学面临的主要矛盾是高考,但曹超操就不是,他总是说:“活着就要找乐子我高考没什么指望,在这里纯粹是陪大家读书,总得找点乐子吧”有了望远镜,曹超操还真找到了一点乐子。

暑假唉,我实在不愿意用这个词补课期间,一到晚上,曹超操就拿出他那把最昂贵、最气派、最清晰的望远镜,然后在黑暗的宿舍里和大伙交流哪个女生的胸部发育得最好。

在尾随曹超操前往地摊儿购买望远镜的人当中,老驴是第一个掏钱的,也是唯一独资购买望远镜的家伙,其实他也不是很有钱,但他的精神让大家佩服。

集体买回望远镜的当天晚上,大家的眼睛都过了把瘾,临睡前,曹超操像电视主持人一样让大家用一句话表达自己的心声,老驴就舞着望远镜首先发言道:“人不是为了钱而活的,我们还应该有高级的精神享受欧欧欧!”——当然,其他同学的发言也各有特色:老孔说:“我看了半天,一个脱光的也没看见!”众皆叹之张向阳说:“希望大家早点休息,不要影响学习!”众皆嘘之我接着说:“希望大家的家伙别让钟老师收走了!”众皆骂之汪国庆摇头晃脑吟道:“女生站在楼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宿舍里拿着望远镜/明月装饰了女生的窗子/女生装饰了我们的望远镜。”众皆嘲之这首烂诗因为不符合标准被大伙儿批了一通,曹超操要汪国庆用一句话总结陈辞,汪国庆想了想说:“希望大家不要偷看柳丝丝洗澡,怎么说她也是哥们我的马仔!”众皆笑之贾小宝发言道:“希望女生们都到水房里冲凉!”众皆赞之刘小芒说:“希望女生们不要拉上窗帘!”众皆赏之刘晓声说:“希望我能看到全县女人洗澡!”众皆鄙之灰蛋儿说:“望远镜真是个好东西!”众皆许之杜里京随后

“深刻”地指出:“科技以人为本”众皆鼓掌曹超操最后总结道:“我很高兴,在大家睡觉之前呢,我想说三句话。第一句话:希望同志们好好学习,将来不用望远镜就能看到大美女,只要有钱,五星级酒店的女人让你看个够。如果你们有谁混得NB了,将来可以包一个歌星嘛!第二句话,希望同志们不要一边偷看女生洗澡一边手淫,甩到地上会影响本宿舍的卫生,谁不听话我让他当场变成太监!第三句话呢,叫我想想,嗯,杜里京的一句话发言最精炼,也最精彩,高瞻远瞩,高屋建瓴,本人特此奖励他用我的望远镜看半小时,这个明晚再说吧。嗯,叫我再想想,同志们呐,王家辉虽说是个乌鸦嘴,但大家也得注意点儿,尽量保持低调,别让钟老头儿发现了,收走了多不好,这都是钱呐!”有件很不幸的事实,我要告诉你,我们的望远镜不久就被钟老头儿给没收了。

上了几天的课,我们感觉比高一高二还无聊。下课之后,我们感觉更无聊。

大伙儿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好,白天外面那么热,连广播体操也没法做,更不用说打篮球或者乒乓球了。

晚自习课间下课后,我们就在操场上瞎晃悠,操场上的野草在暑假里几乎疯长了一尺多高,我们可以坐在草地上聊天,遇到美女就多看几眼当然一般是看不太清楚的。

“在深不可测的高空里,夜,当着他那被魅惑的眼睛,呈现出伟大的奇观。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无数星星正发散着亮光,闪着磷色的光辉,织成美艳的图案。下面,在大地与苍穹衔接的模糊不分的地方,在黑暗中散布着城市的万家灯火……”向奥斯特洛夫斯基致敬夏夜星光灿烂,这样的星空会使某些西方哲人如康德感到敬畏,但对我来说却不是这样,我则只是感到空虚和无奈。

在这样的灿烂的星空下,我还常常看到有同学在操场上仰天长啸也可以说是鬼哭狼嚎,吓得女生躲得远远的,生怕遇到流氓或者变态狂。

下了晚自习,我们就架起科技造福人类的伟大产品,去探寻视觉世界的无限可能性,但是几个晚上过后,我们纷纷对望远镜里的一切深感失望——看来看去,总是朦朦胧胧,总是影影绰绰,总是千人一面和千篇一律。

我们依然烦躁、急躁和焦躁不安,再NB的人物也拯救不了我们,除了曹超操。

大概只有曹超操还能给我们单调的生活添加一些生趣和乐趣,这家伙总能给我们讲许多书本上看不到的东西。

刚刚进入8月中旬的一个晚上,大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外面一丝风也没有,屋里闷得像个红薯窖。

老驴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蒲扇没命地狂扇,每次都让蒲扇落到肥肥的肚皮上,嘭嘭直响。

曹超操非常羡慕他的蒲扇,问道:“你的扇子从哪儿偷的?”老驴笑道:“我从你家偷的,怎么啦?”曹超操就趁势跳下床,嚷着要收回扇子,好像这扇子真是他家里的。

老驴不给,曹超操就一把抢了过去,接着就往自己的上铺窜,老驴拽住他的裤衩不让他上床,曹超操一手紧抓上铺的扶手,一手用蒲扇狠拍老驴的脑袋,只听

“啪”的一声,老驴的蒲扇四分五裂,比电视上济公的扇子还破。老驴气得不行,拽住曹超操的裤衩就往下拉,一下子拉到脚踝上,大伙儿望着曹超操撅在外面的光屁股哄然大笑。

老驴见自己报了仇,就退到门后抄起一把笤帚,准备自卫。曹超操的双脚无奈地落了地,但他没有提起裤衩,而是干脆到各个床位巡游一圈,他的小弟弟高高举起,像一尊礼炮,由于没有包皮,所以又显得风格简洁。

大家都赞赏不已。老驴用笤帚指了指曹超操的小弟弟,谄笑道:“老大,您老什么时候割的包皮呀?”曹超操用鄙夷的眼光瞟了他一眼,骂道:“老驴,我还没动手,瞧你吓成那熊样儿,我老人家能和你一般见识呀,上床躺着吧我向大家介绍一下割包皮的感人事迹,你们愿意不愿意听?”刘小芒坐起来带头鼓掌,大家也纷纷

“劈里啪啦”拍起了巴掌。隔壁的同学大概被吵得慌,“咚咚”地捶了捶墙。

曹超操又拿出伟人讲话的派头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一屁股坐在老驴床上,翘起了二郎腿,叫道:“老驴,把我的烟拿过来!”老驴忙不迭地爬到曹超操的铺上拿烟,低头哈腰帮他点上。

曹超操往老驴腿上拍了一巴掌,说道:“饶了你啦现在大家有笔的拿起笔,有本子的拿起本子,我要开讲了,请各位小处男做好笔记,我就讲这一次,百年不遇啊。”大家纷纷坐直腰板,支起耳朵,于是曹超操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这位老兄先强调割包皮的必要性和重要性,然后证明自己一个月前去割包皮是何等的英明和正确,接着讲他在手术台上如何镇定自若,还列举了关云长刮骨疗毒的事例以自喻,最后曹超操发言完毕,就像新闻发布会一样到了记者提问的时间,曹超操说:“给你们10分钟的时间,大家有屁快放。”老驴问道:“你当时割包皮的时候有没有打麻药?”曹超操照他的屁股上拍了一把,曰:“能不打吗?你想疼死我呀。”刘小芒问道:“怎么割的?该不会是用杀猪刀吧?”曹超操曰:“我靠,你小子真会说话,我用杀猪刀割下你的包皮行吗?这个问题不好,剥夺你的发言权。”汪国庆问道:“流血了吗?流得多不多?”曹超操抠着脚丫子曰:“流了一点,不多,医生上了云南白药嘛。”杜里京问道:“割完之后呢?”曹超操一字一句地答道:“用、线、缝、上!”整个宿舍的听众都瞪大了眼睛,灰蛋儿怯生生地问道:“那儿也能用线缝啊?”曹超操开怀大笑:“怎么不能缝?哪儿都能缝!”老驴嘿嘿了两声,说:“要是你一急小弟弟又硬了,把线给撑断了怎么办?”

“靠!这个问题有水准这正是我想要说的!”曹超操拿起破扇子又拍了一下老驴,那把可怜的扇子又少了一大块儿。

“孙悟空头上的金箍儿就撑不断!”灰蛋儿说。

“咦?灰蛋儿你挺幽默的嘛!”曹超操说,“以后卧谈的时候灰蛋儿同志发言积极点儿!别老是脱离集体。”灰蛋笑道:“我幽默?我怎么没发现?我会向曹大师积极靠拢!您接着讲,您快接着讲吧!”曹超操说自己割完包皮之后第一周特别的痛苦,不敢上街,因为街上肯定有衣着暴露的大闺女和小媳妇,他也不敢看电视,因为电视上的骚娘们儿更多,为了避免形形色色的性诱惑,曹超操过着清教徒般的生活,终于熬到了拆线的那一天。

曹超操还说,有位哥们割完包皮之后,不听医生的话,忍不住提前看了毛片,结果线崩断了,流了不少血,龟头肿得像小馒头,相比之下,他感到万分的庆幸。

老驴提议,为了庆祝包皮切割手术成功一个月,老曹应该请大家去看一场毛片。

曹超操说了声:“靠!让你们玩我的望远镜你们还不知足吗?这年头儿人怎么都这样!唉,世风日下啊。”汪国庆叫道:“同志们,有没有愿意让老大请我们看录像的?请举起你们森林般的手臂”整个宿舍里马上手臂林立,除了曹超操之外,一个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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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叛逆的青春残酷物语:《高考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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