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九经忽道:“原来如此,我总算明白了方巾上的诗词。”这时间听着白素秋道出,自然是两人将要入得洞房,万事通看见了蒙面巾,竟然就此出手,从此和白素秋天各一方,白素秋相思之下,就在方巾上绣了武则天诗词。羞羞听得九经说话,竟如似懂非懂,以万事通这般明白事理,怎会无缘无故胡乱杀人。
武通神此时神色迷糊,竟如坠入云雾之中,浑觉不能相信,与自己形影不离的万事通,会是全无人性的狂徒。
白素秋握住方巾,此时凝视万事通,神色间爱恨交集,好像又回到与万事通相识之时,这一时间,少女初恋的芳心倏忽生出,竟是忘了此来何事,脑中只是一个念头,‘万郎,不管你对素秋怎样无情,只要你解释清楚,素秋还是你的人。’
只见万事通身子一震,显是为这话所动,这时望着白素秋,竟是有了关切之意,眼前似乎现出,断肠崖下,在农户时相爱的情景,这一时间,脑中只想起当晚的诺言,“素秋,万事通决不负你”,当日拜堂之时,万事通喜得佳人,此时心生满足,也是向白素秋表露心意,‘今生今世,绝不离开白素秋。’
白素秋这时面色含羞,只是低着头,轻声道:“素秋得万郎为夫君,什么门规都值了。”声音犹如蚊鸣,就万事通一人听到,此时心中奇怪,正要问什么门规,却是到了行进洞房时辰,白素秋就取出了身上的蒙面巾。
万事通登时看到蒙面巾上的月亮,突然间想了起来,听得韩忠说过,相国寺当日被毁,就是一个蒙面女子,也是一样绣着月亮,这时万事通也是认定,眼前和自己山盟海誓的白素秋,正是害死生父的凶手,就这一时之间,父子舔渎般的亲情,胜过了儿女间柔情。
那还要和白素秋一起,当即手起一掌,就击倒了白素秋,便也冲下断肠崖。
此时看着白素秋,仿佛回到相爱之时,此时身子一动,就似要抱紧白素秋,忽地耳边响起一个声音,“通儿,你父亲是为一个女子毒杀,此人黑巾蒙脸,上有月亮标识,见着立时毙于掌下,长老方能瞑目九泉。”
忽然间一声大喝,‘为什么?如非你拿出蒙面巾,万事通就愧为人子了。’只听一声,‘万事通果然没有猜错,’九经看得明白,正是万事通,此刻竟是着魔一样。双眼通红,想到万事通面对托老爷三人之时,直是谈笑自如,这时面对白素秋如此绝代佳人,却是就似要杀了对付一样,九经已是不敢相信。
万事通此时望着白素秋,这瞬间似也失去理智,说话间不知所云,竟自忘了道出蒙面巾中的详情,只这一喝,手掌状似疯狂,已照白素秋击了过去。
只听一声急喝,“伏魔手,万兄不可如此。”也是就跃出一人,正是武通神,也是就要挡住万事通,砰地一声,武通神还是迟了一步,白素秋也着了万事通一掌,这时似是不敢相信,刚才还一脸歉疚的万事通,转眼就对自己出手。这时间只望着万事通,但觉心如刀绞,连话也说不出来。
万事通这时已进白素秋,只说了一声,“我只有杀了你,才能心安。”眼看手臂扬起,就要落将下去。忽地人影一闪,就听得一声,“前辈,白娘娘是一个好人,你怎会舍得杀他,”却正是九经,这时间看着白素秋,竟是想到小莹,何况白素秋端庄贤淑,九经本就没有爹娘,此时也是视之指如同父母,就这样道了出来。
这时也挡在白素秋之前,万事通手掌已要击至九经头顶,掌下竟奔至一人,此时看得清楚,却原来是九经,万事通岂能伤及无辜,这时间心念电闪,突然就收回掌势,这一来自是犯了武学大忌,真气登时倒回身子。
九经这时神色不解,道,“前辈和白娘娘既也相好,怎会如仇人一样。”
万事通摇了摇头,只叹息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眼前就现出和白素秋拜堂时情景。
当时万事通见着白素秋之时,刚好才下断肠崖,所带身上的蒙面巾自然还没露出,这时到了拜堂之时,想到洞房花烛,身上岂能还藏着夜行之物,白素秋就身上取出,这时万事通眼前,就现出一条香喷喷的蒙面巾,中间绣有一轮明月,也是放在堂中桌子之上,就要与万事通行进洞房,就在这时,万事通竟是突然出手。
眼看桌上绣有月亮的蒙面巾,万事通当即手起一掌,就照白素秋扑了过去,白素秋那防万事通如此疯狂,竟是心口中掌,万事通正要再补一掌,女子已是跃出,剑起掌落之间,纷纷斥责万事通无情,竟不顾白素秋曾救他一命,如此突施杀着。
听得众女之声,望着地上的白素秋,此时脸色惨白,也是气如游丝。看来已是就要断气,万事通就冲下断肠崖。
九经听得万事通叹息声音,但见万事通神色变幻,那会知道其此刻所想,心中全然不明,就只愣望着万事通。
武通神正好赶到,这时望着万事通,不觉喝了一声,‘这般秦晋姻缘,原是求之不得,万事通,你何以这般对她这般狠手,枉武通神和你忘年之交。’看着万事通无故对白素秋出手,此时也是怒形于色。
万事通听得明白,此时看着九经和万事通,神色忽地一黯,道,“你们知道相国寺吗?”武通神奇道:“传闻相国寺法度森严,因此为宋室历代帝王敬重,徽宗竟誉之为帝室皇庙,却得鲁智深大闹其间,天下有谁不知。”忽地神色一奇,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莫非你是相国寺长老。”
万事通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是相国寺长老之子,”眼见其神色沉重,自然不是谎言,九经神色一呆,羞羞也是眼神迷惑,武通神却是吃了一惊,相国寺住的全是和尚,长老更是得道大师,怎会有这伤风败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