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化思维与慧命
2002年10月10日北京时间晚上7点,瑞典文学院的礼堂中灯火辉煌,在这个晚上,谁将会获得2002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的谜底马上就要揭晓了。台下坐着本年度夺奖呼声最高的尼日利亚著名作家伊姆雷·奥克利,还有其他数位来自世界各国的作家。然而谁也不会想到的是,2002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最终却颁给了一位匈牙利作家,他叫凯尔泰滋。而使凯尔泰滋最终能获奖的是因为他的一部名谓《难以捉摸的命运》的小说。瑞典文学院是这样解释其之所以把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颁给凯尔泰滋的理由:凯尔泰滋的作品支持并肯定了个体用其脆弱的经历对抗“历史霸权”。
现在让我们来了解一下凯尔泰滋及其作品《难以捉摸的命运》之所以能获得诺贝尔奖对我们是有着重要启发意义的。
凯尔泰滋是一个犹太人,他生于1929年,1944年他被德国纳粹关进了奥斯威辛集中营,后来他又被转到了布痕瓦尔集中营,1945年获得解救。小说《难以捉摸的命运》就是凯尔泰滋根据自己在集中营里的这段经历为背景而写成的。在西方,有这样一种根深蒂固的说法,即:在奥斯威辛以后再写诗就是一种残酷。这句话的意思是,当纳粹以人类最残暴的方式来毁灭生灵的之后,一切对美好的歌颂便是人类的罪过。因此在我们所看到的全部有关纳粹的历史档案中,无一例外的是残酷和野蛮,凶狠和暴戾。然而凯尔泰滋在他的小说《难以捉摸的命运》里却以一个孩子的视角向人们描述了他作为一个孩子在集中营中的真实感受。在奥斯威辛集中营里凯尔泰滋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审视着那里发生的一切,少年凯尔泰滋把集中营的生活看成是一种正常的生活,虽然到处充斥着残酷和暴戾,但生活仍然有着快乐的一面。凯尔泰滋真实地体现着一个孩子真实的感受,他没有遵循“在奥斯威辛以后再写诗就是一种残酷”的普遍观念,他始终坚持真实地表达自己和对历史的一种个性思考。他没有随波逐流,他用个体脆弱而真实的经历来对抗“历史霸权”。
凯尔泰滋之所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正是因为他在抗拒历史霸权的过程中体现出的一种真实的个性化思维,尽管在一种既定的观念中凯尔泰滋违背了所有的人,当他的最终成功则应该归功于他对自我的顽强坚持。而这一点也正是一切伟大创造发明最为重要的人格因素。
最近在一本书上看到这样一则让人深思的笑话:
一个杀人犯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伤心得不得了。正在伤感之际,忽然听脚底下有人唉声叹气。杀人犯很吃惊,就问:下面什么人?你住在什么地方?下面的人回答:我是教师,住在地狱的第十九层。杀人犯更吃惊了,说:不是地狱只有十八层吗?怎么出了个第十九层?下面说,这是阎王特设的。杀人犯说,杀人就是最重的罪了,你的罪难道比杀人还要重吗?那人说:这你就不知道了,人有两条命,一是性命,二是慧命,杀性命只伤**,杀慧命毁掉的可是灵魂啊。就因为我生前误人子弟,杀了许多孩子的慧命,所以就被下到第十九层了……
这虽说是一则笑话,但它却寓意出一个严峻的当下现实。人的命从某种意义上说的确有两条,一条是生命,这种命是所有动物都具有的性命,另一条命是人所独有的命,就是笑话中所说的慧命。慧命中包含着人之所以能够超越所有动物而成为人的创造力、想象力、伦理道德以及理性等等。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慧命才是人之根本。如果说,生命的获得和延续是每一种动物的本能行为,那么人之慧命的养成和培育就是一种教育的结果。如果由于教育失误而使慧命泯灭或变态,那么人与动物的区别就微乎其微了。曾几何时,人类曾经多次把一个在狼群中长大的“狼孩”接回人类社会中来培养其重新做人,但是所有的努力最终都无济于事,在狼群中长大的人由于失去了生命在最初阶段转化为慧命的可能,而最终只能又回到狼群中去成为一个动物之人。因此对于人来说,教育是把生命提升到慧命的唯一手段。笑话中那位老师之所以被打到了第十九地狱,就在于他因失败的教育而毁灭了人的慧命。因此我认为,一种教育理念和方式的正确与否,决定了一个人慧命的质量,而一个人慧命的质量又决定了一个人能否具有创造力和想象力。慧命的培育是一种前端行为,没有这个前端行为就没有后来的中端过程,而没有中端过程就不可能产生终端成果,没有终端成果我们就只能一直等待,而如果我们继续漠视对前端行为大力打造的话,那么终有一天我们会像等待“戈多”那样在年复一年的等待中把希望熬成白发苍苍的老人。
所以,如何通过教育来把人的性命提升到一种良好状态的慧命,是我们全社会应该首要来关注的问题。尤其是学校教育,因为一个人在走上社会以前,其大部分教育过程都是在学校中完成的。因此学校教育往往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今后的命运。而在学校教育中,老师的作用是十分重要的,假如我们老师本身的素质就很低,那么我们就不可能培养出什么高质量的学生来,而由于自己素质的低下而灭杀学生慧命的老师,便是那位在十九层地狱中活着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