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赵青云看了他一眼,往后靠了靠,“就是你想的那样。”
慕景行这一手玩儿的还真狠。估计是一直在盯着他,时间把控的精准,就在他进来之前,以为有救了的前一刻,季氏完了。
股票飞速下跌,收购、重组不过一个下午。
——让人刚看见希望又跌到谷底,还是不会再爬起来的那一种,那种落差感能把人逼疯。
季明砚脑袋嗡的一声。
赵青云看了他一眼,眼里露出些笑意来,似乎随意的感叹道,“这慕少也是,也太不给人留活路了啊。”
季明砚没说话。
他知道他的意思。
半夜。
身后的会所灯红酒绿灯火通明,一个人影慢慢的从门前出神的走出来,他怔怔的看着手机,手机上已经连续打了37个未接来电,各个都是季老爷子的。
短短一个下午,季氏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失…
他突然有些茫然,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能成为男主,脑子必然是很灵活的,事实上在那本书里,他是一步一步往上走的,在后期,接触到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士时,他的事业已经做得非常大,在国内都能排得上前号。
而且把一大部分资产都转移到了国外,避开了国内的一些政策,所以做什么都顺风顺水。
可现在时机不对,他还没有因为女主燃起斗志,没有因为某个机遇灵光一现,没有经过十年历练沉稳持重。
这以后夏妧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过季明砚。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忙的缘故。
再过一个多星期就是夏爸爸的六十整寿。
她和夏大哥和二哥聚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来该送什么,三个人去逛街,夏大哥和夏二哥还微妙的怀疑了一下她的审美,深感让她想礼物就是找虐。
两个哥哥牙疼,谁家要那种大金手表啊大金手镯啊。
最后他们想做一个自己亲手做的东西送过去,例如寿桃和寿包,或者是一碗长寿面,都是自己的心意,夏父应该会挺喜欢的。
三个人都是没下过厨的,夏妧对于烤肉在行,对于炒饭七窍通了六窍,其他两个哥哥也指望不上,三个人只能打开一个视频,有模有样的模仿。
可这玩意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他们三个窝在一起练习了好几天都没什么结果,一个做出来的寿桃还是歪歪斜斜的,一个做的长寿面根本不能吃。
这样的情况下,别说季明砚了,慕景行那儿她都好久没去蹭饭了。
夏妧托着手看着一桌子的成果,和对面两个笨手笨脚的大男人……突然有些想念慕景行了。
那手艺——
.
第二天,
慕景行家。
江泽压低了声音,和慕景行说着什么。“赵青云好像想收了季明砚…”
有可能是看中了他的才华,也有可能是看中了他跟四哥有仇,当然私心里他觉得后一条比较有可能。
慕景行小心翼翼的摆布着自己的多肉,“…不用管,季明砚不会答应的。”
有一句话叫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但某些时候,做事要留一线。什么都没有的人远比还有一些东西的人能对付。
他们的实力相差太远。这种情况下,季明砚若是什么都没了,只剩孤身一人,那没什么顾忌了他肯定会拼死报复,这种不要命的到时候说不得还真得被他带来点麻烦。可他现在并没有一无所有,……季明砚不敢赌。
最重要的是,慕景行拿出帕子擦了擦手,“就算成功,也没什么好怕的。”
赵家也是早晚的事儿,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差别。
江泽听他这样说,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
他的计谋一向是不如他四哥的,这几个月他更看不懂他四哥在想什么,反正听话就行了。
说真的,他是完全不明白他四哥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要对付季家的,按理来说,季家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能惹到他呀。
难不成还真是为了小情人出气?!
江泽想起前些天张飞凡吓得够呛,跟他说起的那个事儿,忍不住开玩笑道,“张大个儿说你看上了个姑娘?金屋藏娇?”
这次还心有余悸的,说什么都不过来了,怕就怕又碰上搅了他的好事。
“他也真够逗的,怕你就怕你,还找什么借口。咱大院里的几个谁不知道四哥你什么样,咱们这才分开多长时间就金屋藏娇了?说我也比说你强啊…”
江泽说的挺顺的,但见慕景行没什么表情的样子,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静了静,有点儿尴尬的问,“我说错了??”
慕景行碰了碰多肉的叶子,没否认。
于是江泽震惊了,“…你真金屋藏娇了?!”
不是逗他的吧?!
慕景行拿出剪刀,“…还没藏上呢。”
江泽:“………
怎么这口气还听着有点幽怨???
.
江泽直到跟着进屋汇报一些东西时,还在懵逼,怎么想怎么觉得这消息惊人。
“回神。”慕景行已经开始说到正事上了,“s市那边空出来了一个位置,位置不高,但在那呆两年,比较容易往上走……”
“程书那边事情也有眉目了…”
江泽讪讪笑了笑,缩了缩脖子回过神,拿出来一沓东西,“前些天按照你说的去查了之后,我的人确实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是查出来的,不过具体的还需要继续……”
“嗯,让人小心点儿,别打草惊蛇。”
“放心吧…”
谈正经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个人直说到太阳西沉,江泽的肚子叫出声,才回过神。
江泽看了眼天色,“这么晚了呀。”
他伸了伸懒腰,“都快饿死了,四哥,晚饭负责不?”
“不负。”
“得。”江泽一听他这话就明白了,从椅子上拿起自己的外套,“那还是我请你出去吃吧。
得亏他就没有什么期望。
他四哥是个龟毛。
多肉是他的命根子,伺候得跟大孙子似的,谁都不能碰,小时候他打碎了一盆,直接被他按在地上揍的满头包。
做饭也纯属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自己不紧不慢的做一桌子菜,分给他们两道,心情一般的时候那就别想了,谁碰都碰不着。
这心情好的频率,通常是按照月来算的。
他习以为常问,“去食府?还是让食府的人直接送过来。”
吃不着他四哥的手艺就吃不着呗,反正他都习惯了,他比别人还是好很多的。
慕景行看了眼时间,“一起去。”
估计夏妧今晚也不会回来吃了。
“行。”江泽没看出来他想什么,臂弯里挂着自己的衣服就往外走。
两个人正说着往外走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谁啊?”江泽问。
“我,夏妧。”一个女声响了起来。
江泽一个激灵,还没动,就见后面不紧不慢他四哥突然加快了步伐,走快两步打开了门。
“回来了?”
然后就听门口嘶嘶啦啦一阵塑料袋的响声,又听见一个女声,“景行晚上好,吃饭了吗?”
“嗯。”
她熟门熟路的换了鞋,“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挺好吃的你尝尝……昨晚你不是说蟹不错嘛,这是螃蟹。还有这些排骨,你先放着炖呗,加点冬瓜,我想喝冬瓜排骨汤,明天早上就可以喝了。”
“不然茶树菇排骨汤也挺好喝的。”夏妧真诚的道,想起那个味道,就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好。”慕景行接过来她手里的排骨,拎着走向厨房,轻笑,“正好家里还有冬瓜。”
夏妧换好鞋之后,就屁颠屁颠的想跟着进厨房。
抬头,顿住了脚步,“这……”
——她面前的男人正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受到了极端的惊吓。
一脸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