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恶汉来犯
郑武来试探一般的求助并没有得到李师师的答复，也没有收到拒词。
这一方水楼中时有清风吹来，李师师只轻声建议，栏上“檐”下便装些悦耳风铃。楼下板口，也该洒些浓香花卉。
这样的建议，郑武来当然乐于听闻，他也满怀笑意，李师师既然这么说，那个请求便也算答应了。
一些零星的游船时不时要经过得此处，船中游人大多是些纨绔公子，对着阁楼使劲张望，估摸着是新筑，又见得楼顶站了两位“公子”，便意兴阑珊，掉转船头回了。
这早春未到，花朵未绽，却早已游人不少，李师师看在眼里，已有了几分透彻，便慢慢步下楼去。
郑武来见她并没有提去哪，也没说要归，只在楼外滩道来回踱步，便说道：“此处风寒，还请娘子与我移步，去山上用些点心。”
李师师点头微笑，便跟了郑武来前去。
到了先前上岸那地，李师师又跟她那武夫一般的随侍说得几句，便随了郑武来骑一缓马走山路去。
那山路甚是平坦，是郑武来建议修筑，不须多时，便到了食店。
此处离那北山酒店尚且有些距离，建僻处，平日菜式、接待，便全由表叔管理，今儿来到，表叔却是不在，想是山中寒冷，客并不多，与茨桑管着水面秩序去了。
郑武来要了几份精致点心和菜式，又满一杯暖酒与李师师，二人相谈，皆是这周遭景致物事。
轻酌两杯，李师师才说得：“官人这供人消遣的地方很是别致，那清倌红伶的事，我便帮上一帮，不过能不能满了官人的意，那便不好说。”
郑武来闻言，便敬酒一杯，说得：“多谢娘子。”
郑武来当然知道，李师师应承下来，便是她已“考察”完毕，对这里很是满意，是以她说帮忙，便是皇帝会帮忙，当然不愁找不到好货色。
喝完这杯，李师师便要告辞了，郑武来临送，不忘说道：“若得娘子亲自来此坐镇，便更是妙。”
李师师便也来试探：“只怕这官人那宋江哥哥不允，要找艨艟大船将我送回。”
郑武来便不作言语，只礼貌相送。
李师师别在水上，依然是个白衣独立，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看着这满眼的游客，郑武来都是欣喜，他的计划离成功已并不遥远，只要宋江不来干涉，未来时机成熟时候又能说服那高俅，再加上如今徽宗的“考察队伍”已满意而归，到那个时候，瞒在大军眼皮子底下的，定是个非常意外的惊喜。
水面上时有醉客闹来，又或是一帮嗓门大脖子粗的莽夫，见不得井然秩序，也看不惯那些同为游客的纨绔公子，他们听得此处在外的名声，便要来见一见，闹一闹，看看是不是如同说书先生说的那样。
茨桑便是这方水域维稳的小头领，她驾舟最快，哪里要是发生了碰撞摩擦，消息一来，她便运舟若飞，赶将过去，若只是普通的摩擦，不论船只损毁，或是游客落水，她便都能处理得妥当。
即便是那些纨绔公子闹事，但凡见着“外表”可怖的茨桑过去，多半也得老老实实，不做那些跋扈之举。
寻常时候，表叔若然没甚要紧事，便喜欢跟了茨桑去水面耍摆一些威风，茨桑虽不喜他，不过却被郑武来交代过，二人维持此方，便要做好互助，是以也不多说，任由表叔显摆。
表叔本是个胆小人，欺软怕硬，仗在势头，他便得理不饶，便是为了在茨桑眼前证明一下自己。
郑武来有时想不通就问表叔：“怎么你在东京大大小小玩了一圈，还对茨桑这样普通的女子恋恋不舍？”
表叔就说：“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看女人不能只看脸。”
郑武来一笑，便不再多说。
但凡让表叔遇着个硬点子，他便要怂，即便他现在有了系统加身，能兑换出些让他战斗力暴增的东西，不过他从小就是这样的欺软怕硬的性子，难以该过来。
可不，那水上来个恶汉，看着并不如何，矮小黑壮，发起混来，便是牛大的脾气，初时表叔以为不过是个不懂事的乡巴佬，就先于茨桑要去吓唬教训一会，却不料那黑小子好大的神威，连人带船给表叔掀翻到水中。
茨桑水性极佳，早跳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表叔可就残了，虽比旱鸭子强上那么一些，不过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他在水中可是被猛灌了一肚子的水，幸得近旁喽啰相助，才从水中爬起，可就一肚子惊惧，那还敢再说什么。
那黑矮混人畅快，自己在那舟上吼道：“爷爷我来剿匪，却不用你们这些草包带路，哈哈哈。”
茨桑在水下多时，早摸到你恶汉船边，潜伏得会，见得时机成熟，便从船边潜出，欲要把那恶汉拉下水来制服了。
却不料拉是拉着了，一用力，那恶汉倒是纹丝不动。
恶汉哈哈大笑，更是张狂：“水鬼娘们想拉爷爷下水，做梦去吧。”
说罢他顺势将茨桑手臂一抓，过肩一摔，就把茨桑拉出水面，重重地摔到船另一边的水面。
普通一声，倒是水花四溅，惊得众喽啰发懵。
茨桑水中的本事，在水寨中已算得厉害，即便排在座次上的童威童猛，也没她那般敏捷的身手。
这个时候，听闻山寨那边有头领去山外闹事，惹了些不大不小的麻烦，梁山头领多数便聚在南边，又或是下山解围，童威童猛尚且不再，更别说李俊大头领了。
那闹事的恶汉显然有些手段，三两下便把有着“水夜叉”之称的茨桑给打得稀里哗啦，众喽啰哪里敢轻举妄动。
这扮做游客的恶汉，却比梁山恶徒们更凶恶了几分。
恶汉正猖狂间，便见一人单人迎风，掠在水上，竟不需借那船只轻舟，踏着水面，飘逸奔来。
水上众人便更是傻眼，如此手段，他们不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那人穿戴样貌，却不是他们这方的统领郑武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