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刚刚不是说让我来吗?夫君大人?」
刻意拉长的尾音,如同软软糯糯的甜枣糕,浓郁香甜的味道从口腔里散发到了骨子里,她叫他夫君大人呢。而孟舒志糟糕地发现,她的声音更是让自己动情了。
「乖。」孟舒志的声音此时带着些沙哑,「你在床上等我,我一会儿就好了。」
床上等他?
这会儿脸红的就是杜莹然了,她可没有想到孟舒志会说出这样的意味的话语。再看看孟舒志有些疲惫,心里有些心疼,就说道:「恩。」
并没有等多久,孟舒志洗漱完毕,让丫鬟处理好了浴桶之后,穿着中衣走向了床边。
「你今天……」杜莹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了一个吻。
孟舒志捧住了杜莹然的脸,吻住了她的唇,不同于之前的浅尝辄止,此时的吻浓烈得带着暧昧的味道,女子凹凸有致柔软的身子几乎让他发狂,杜莹然也感受到了他的下身已经硬了。
孟舒志觉得怀中的妻子甜美得动人心魄,让他体内的那点火苗熊熊燃烧,就连因为过于疲惫而引起的不适也似乎缓解了。
杜莹然感受到了孟舒志的手顺着衣摆钻了进去,女子特有的柔软部位被略显得粗糙的手擒住,这样的感觉让她红了脸,眉眼也带着迷离之色。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换回了两人的理智。
「我去开门。」孟舒志抽出了手,此时的杜莹然嘴唇微微张开,眼神迷离的模样让他几乎无法挪开腿,他忍不住又啄了一下她的红唇,披着衣服去开门。
不知道外面是谁,等到孟舒志关上门回到床边的时候,就开始换衣服。
「我有些事情,晚上的时候你先休息。」
洞房之夜他要离开?
杜莹然的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大了,这样荒谬绝伦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杜莹然仔细看着孟舒志的眼,想要发现他在说笑的迹象。而孟舒志严肃而认真的眼神,表明他根本没有在说笑。
「你……的话当真?」杜莹然问道。
孟舒志虽然缓慢却坚定地点点头。
「为什么?」杜莹然问道,「我不明白。」如果是其他的女子或许在心中羞恼万分,却会装作豁达贤惠的女子让孟舒志离开,但是杜莹然去并不这样。
「我有些事情。」孟舒志看上去并不太想要说的样子。
杜莹然的眉头皱起,平心静气地开口说道:「夫妻本是一体。」她往前走了一步,凝视他的眸子,柔声说道:「并且我看了你的脉象着实不太好,不如告诉我,我替你想想法子,若是府里的事情,兴许我能够帮得上忙?」
孟舒志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怔忪。
杜莹然见着孟舒志的神情,知道自己说对了,心中也努力想着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劳动新婚之夜的孟舒志?忽然一个曼妙的身姿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那人有弱不禁风的身姿,有着惹人心怜的面容,柳莲安……
「是表妹的身子有些不好,我过去瞧瞧。」孟舒志说道。
杜莹然的心里一瞬间是滔天的怒火,为了柳莲安,新婚之夜让她独守空房?那熊熊火焰几乎燃烧掉了所有的理智,脑子中那根理智的弦在最后一刻绷紧了,孟舒志对柳莲安并无情意,而柳莲安更是以一直窥视自己的夫君。杜莹然深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急。
杜莹然知道自己的笑容一定很难看,就干脆低下了头,语气故作轻快,「你忘记了我是个大夫?若是表妹不舒服,我跟你同去就是。是不是柳姑娘身边的丫鬟原本就想着叫我,却觉得同我不熟悉?所以才用了你的名儿?」杜莹然自个儿也寻了衣服,看样子就是准备和孟舒志一块儿过去。
孟舒志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地说道:「我刚刚说的有些急了,是表妹让人来寻我,去见见祖母。并不是表妹病了。」
杜莹然听到了孟舒志的回答,心里猛然一松。如果说新婚之夜,为了生病的表妹让自己独守空房,那是什么事儿啊。
孟舒志握住了杜莹然的手,柔声说道:「你就不要去了,也不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指不定又是一夜的功夫。」
一夜的功夫?杜莹然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既然是看生了病的老夫人,此时杜莹然的理智也回笼,「我今日瞧你脉象不稳,还有神色疲惫,可是前几日就日日在祖母面前守夜?」
孟舒志有些迟疑地点点头:「莹然,因为你我是夫妻,我也就不避着你,我这十日都在祖母的床塌边,因为我夜里候着的时候,感觉到她有时候会有些反应。祖母能不能好,都是两说,所以我原本就想着不予声张。若是所有人都兴师动众,最后祖母却没有醒过来,岂不是连累府中上下都跟着揪心?」
之前心中燃烧而起的熊熊火焰也几近泯灭,只有零丁的小火苗还在胸膛之中摇曳,她是知道赵老夫人的状况的,那已经是几近植物人的状态,为什么孟舒志在的时候会有反应?「为什么还有你表妹柳莲安?」
孟舒志摇摇头,「这件事情原本就是表妹发现的。」
柳莲安!杜莹然的眸色顿时就划过晦暗不明的光,她就知道是柳莲安。脑海之中忽然出现集英会上见过的孟宪潜,那时候的孟宪潜也是如出一辙的疲惫,柳莲安先是用这个借口让孟宪潜守夜,现在又是孟舒志?柳莲安想要在自己的大婚当天给自己增添晦气?
柳莲安这个人着实给了她很不好的感受,让杜莹然不得不往坏处揣测。
杜莹然想了想就开口说道:「那就更应该我去看看了,说不定就是我嫁过来,才起了冲喜的作用,要是我陪着祖母说说话,她的身子就打好了呢。」
冲喜?
孟舒志一愣,杜莹然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梳妆镜前,飞快地梳出了一个斜斜的发髻,只用一根发簪挽住了头发,那发簪正是当日游街的时候自己送给她的。
杜莹然拉着孟舒志的手,「走吧。」
孟舒志仍然是不动,「莹然,你白日里陪着祖母说说话就好了,晚上跟着我过去,岂不是累着了?」孟舒志这几日陪着祖母,除了中途有时候会打个盹,几乎是彻夜难眠,陪着祖母说话。夜夜不眠的滋味是不好受的,为了祖母孟舒志可以承受,却并不想让妻子经历这一回儿。
「冠玉,你让我独守空房,我当然可以做到。」杜莹然瞅了一眼孟舒志,「我心中却不喜欢,更何况,明日里你让我如何解释元帕上无落红?」
刚刚明明再说祖母的事情,一瞬间就转到了圆房的事情上了,杜莹然直白的话语让孟舒志的俊脸羞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可以……」
杜莹然笑着挤了挤眼,故作轻松地说道:「原来冠玉是这般盘算的,等到见了祖母,再回来与我圆房?冠玉好体力。」
孟舒志面上很是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