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好了。」孟舒志开口说道。
「啊？」杜莹然扭过头的时候，脸颊擦过了他的嘴唇。
面若桃李，温柔的杏眸潋灩如水，嘴唇微张彷佛在等待人的亲吻，他倾身上前，含住了她的唇。
缠绵的吻让她的身子发热，唇与舌的嬉戏让她心里头彷佛有一把火在燃烧，那火热的温度焚掠了一切，所有的理智随着他的舌头撬开了牙关消失殆尽。她身子微颤，一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渴望更进一步的贴近。
烛火的火光跳动，床榻上两人的身姿紧紧缠绕在一处，不知不觉就变换了姿势，杜莹然整个人都躺在了床榻上，乌黑的长发撒在红色床单上，白色的中衣系带不知道什麽时候被解开，露出了红色鸳鸯图案的肚兜，包裹着胸前的丰盈，只在旁边露出一丁点的白嫩肌肤，让人瞧见就口乾舌燥。
孟舒志的手隔着布料覆上了那柔软，杜莹然的眼眸潋灩几乎要溢出了水，口中嘤咛一声更似无声的邀请。
浓情密意的水到渠成，孟舒志扯下了百子千孙图案的帘帐，遮住了迟来的旖旎风光。
再次醒来的时候，孟舒志的心里暖暖涨涨，当然某个部位就更涨了，想到了等会还要出门，他悄悄把身子往後挪，生怕惊醒了怀中的娇妻。她的睫毛长而卷翘，浓密得像是羽扇一般，随着呼吸微微颤动，彷佛他的心尖儿也跟着颤抖起来。
从未历经过人事，昨夜里那种水乳交融贴近彼此的感觉，如同整个人在云端之中沉浮，那种欢愉感让人沉迷於其中，恨不得此时再拉着她白日宣淫。
火热的目光让杜莹然醒了过来，看着孟舒志灼热的眼，脚趾都勾了起来，脸上更是烧得通红。
「你醒了。」孟舒志亲吻了她的额头，知道锦被之下的她不着寸缕，克制住了自己，别过了头，自个儿穿上了衣服之後，再把杜莹然的衣服捧给了她。
白色的中衣最上方就是那羞人的红肚兜，杜莹然红着脸说道：「你转过身去。」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孟舒志没有回头都可以想像的到她穿衣时候的样子。
昨夜孟舒志克制着，只要了一回之後就休息了，但就算是如此，杜莹然这会儿在给自己系上肚兜带子的时候仍是双手有些颤抖，肌肤上还残留着欢爱过後的痕迹，让人想到昨夜里的风光。
孟舒志转过身的时候见着杜莹然站在床榻边，床上的白巾子上有刺目的血痕，孟舒志把巾子收起来之後，问道：「身上难受不难受？」
「没事。」杜莹然小声说道，见着孟舒志把巾子收到了匣子之中，才让丫鬟进来伺候。
杜莹然说的是实话，虽然是第一回，但是孟舒志的动作温柔，加上平日里杜莹然也有锻链身子和跳舞，除了下身有点难受之外，身上却不怎麽酸疼。
鸢尾给杜莹然梳了凌云髻，笑着说道：「少夫人的气色很好，胭脂都不用擦。」
早餐的时候柳莲安也瞧出了今日里的杜莹然格外的娇媚，她毕竟不通人事，不知道这是被滋润过的表现，只当做是因为杜莹然要去庄子上和孟舒志小住，心情格外舒畅。
杜莹然说道：「玉溪，你是不是今儿个要去舞乐院销假？等到下次休沐日的时候，带你表姊一块儿过来庄子上小住两日。」
两日？柳莲安可不是想要小住两日而已，她开口说道：「听说此时庄子上的景致好，又有温泉，到时候我可要多住几日，正好泡泡温泉了。」柳莲安浅笑着，「也不怕表嫂笑话，我左右也是无事，想要学一学丹青。」
柳莲安想要去庄子中小住成为长住，杜莹然并没有意外，颔首道：「嗯，等过两日让人打扫乾净了，过来就是。」
先是带着祖母过去泡温泉，现在表妹又一副要长住的样子，一开始准备带杜莹然去别庄小住的目的已经变了味，孟舒志眉头微蹙，此时一只温热的小手抓住了自己的手，孟舒志抬眼就看到杜莹然对着自己浅笑。
回握了她的手，将心底的歉意传达给她，原本是准备和妻子独处，谁知道这人越来越多了。
武氏笑着说道：「原本那温泉没人去，今年这春日里，倒是接二连三都去了。」
反正已有了不少人了，也不在乎多几个人，杜莹然笑着说道：「若是母亲得了闲暇，也可以小住一阵。」
武氏笑着摇摇头，「我不爱这些，你们小辈儿凑到一块儿就是。」笑着对孟玉溪和柳莲安吩咐道：「你们哥哥嫂子正新婚，可不要闹着他们了。」
孟玉溪嘟着嘴，「我不过是小住一两日，怎会闹着。」
柳莲安感觉自己被武氏和孟玉溪的话搧了重重一个巴掌，这话岂不是说自己闹着了？藏在桌子下的手紧紧绞在一块儿，低头不语。
孟玉溪歪着头，对杜莹然说道：「嫂子，我今日不销假，我要同表姊去探望王二小姐。」
去探望王然？杜莹然听着孟玉溪的话，微微有些诧异，「你同王二小姐交好？」
孟玉溪吐吐舌头，「哪能？她那个脾气我可受不了。」
武氏轻敲女儿的头，「怎麽说话的。」
「我说的是实话。」孟玉溪搂着母亲的臂膀，「她这个人有点刻薄，见不得人好，上次嫂嫂明明得了舞乐院和医术院的赏识，其他人没说什麽，就她一个人在说酸话。还是嫂嫂大人不记小人过，昨儿个归宁的日子还给她看病。不过，这样也说明她状况真的不太好，表姊也说了，既然知道了她不太好，还是去看看，好歹也是同窗一场。」
听到是柳莲安提出要去探望王然，孟舒志的眉峰聚拢，对着柳莲安说道：「表妹你身子素来不好，要是过了病气给你就不好了。」
柳莲安心里正埋怨孟玉溪的多嘴，但听到了孟舒志关切自个儿的身子，唇边绽放了一个清浅的笑容，表哥虽然关切她的身子，但这王家大门她是一定要踏入的，於是笑着对杜莹然说道：「我想应该是不碍事的，若是会过了病气的话，集英会上，表嫂就会知会王家的家人了。」
听语气柳莲安是一定要探望王二小姐的，杜莹然说道：「确是不会过了病气。」但是具体的病症却没有告诉两人。
「这般就好。」柳莲安笑了，看着孟舒志的眼神格外柔和，「表哥放心，表嫂也说了，不会过病气的。」她的声音软糯而娇俏。
察觉柳莲安对着自己的笑容和昨天的笑容又有些不同，彷佛是有了生气一般，眼眸都会亮起，孟舒志握住了杜莹然的手，轻轻应了一句，便不再看柳莲安。脑中想到的是祖父的话，那想要成为少爷的妾的话。
柳莲安有些失望，此时她还不知道两人已经圆了房，更不知道两人在桌下借着桌布的掩盖握住了手，不然恐怕更是会嫉妒得发狂。
吃过饭之後，孟舒志和杜莹然再去了祖母的房中同祖父辞行。
孟宪潜听到泡温泉对妻子有好处之後，就同意了，别庄之行也是让小夫妻亲近的时候，他虽然挂念着妻子，别庄却不准备去的，「若是你祖母病情有什麽变化，记得及时打发人知会我一声。」
众人出发，上了马车，孟舒志拿过软枕靠在了杜莹然的身後，「若是难受了告诉我一声，我让马车行得慢些。」
杜莹然脸一红，「不碍事的。」
孟舒志和杜莹然坐的马车是府中最宽敞的，祖母也躺在马车之中，长时间这般躺着，她的肌肉萎缩得厉害，杜莹然看着憔悴的她，再想想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只觉得世事难料。掖了掖祖母的被角，芳菲凑到了剑兰的身侧，打听老夫人的状况，听到老夫人的情况没有好转，眼底的失落是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