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诗人谢幕(3)
抒慷慨,写鏖战,记长征。天章云锦,织出革命之豪情。细检诗坛李杜,词苑苏辛隹什,未有此奇雄。携卷登山唱,流韵壮东风。”文采风骚,从来靠的是大手笔。金戈铁马,总会唱响起大风歌。**,这位承续中国文化根脉的诗人,不再写古人的怀才不遇,不再写古人的看破红尘,不再写古人寒蝉凄切,不再写古人的报国无门。“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就像诗人自己描述的那样,他的那些气贯长虹的诗词,如同一条五彩缤纷的长长画廊,把人们,也把**自己,引向中国革命和建设波澜壮阔的奇峰异景之中。这些奇峰异景,也极大地感染了外国人。在会见外宾的时候,常有人主动谈起**的诗词。1960年5月,来自拉丁美洲的客人对他说:帝国主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就是主席的诗在拉丁美洲流传很广,人们非常喜爱,很受欢迎。**回答:我没有准备我的诗在国外得到赞成。我过去的诗是反帝反封建的,全世界现在还是反帝反封建的问题。诗是人民创造的,我们是人民的代言人。在外国人面前,**时常感慨,新中国成立后,自己写诗太少了。他甚至说,一些政治问题把他的诗意都赶到九霄云外去了。诗人似乎格外怀念战争年代骑在马背上哼诗的写作状态。1955年,来访的法国前总理富尔问起他的诗歌创作,**回答说:“这是以前的事了。我的确曾经写诗,那时我过着戎马生活,骑在马背上有了时间,就可以思索,推敲诗的押韵。马背上的生活真有意思。有时我回想起来,还觉得留恋。”有人说,少年是童话,天真浪漫;青年是诗歌,热情奔放;中年是小说,丰富动人;老年是散文,含蓄隽永。由此构成了不同色彩依次变幻的人生四季,并进而使人拥有了不同的感受和丰富多彩的情感底色。对**来说,充满诗意地去感受世界、理解世界和改造世界,似乎是他相当浓重且颇为一贯的情感底色。**一向不赞成对他的作品作统一的注解。1963年《**诗词》出版后,郭沫若曾经问他:是否要出一本主席诗词的解释本?**回答:没有必要。唐诗三百首,流传多少代都没有统一的解释,我的诗词也让别人去理解吧。1964年,周世钊打算撰写评论文章,连写两封信向**请教对诗集中一些作品作何理解。**回复:“拙作解释,不尽相同,兄可以意为之。”1966年,在胡乔木主持下,一些人编了一本《**诗词》的注释本,送到**那里,依然被否定了。**的理由是:“诗不宜注,古来注杜诗的很多,少有注得好的,不要注了。”然而,对社会上各式各样的注解,诗人也并非全不在意。他曾经有过一次主动的注释。1958年12月,在广州的小岛宾馆翻阅文物出版社刻印的《**诗词十九首》时,**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我的几首歪诗,发表以后,注家蜂起,全是好心。一部分说对了,一部分说得不对,我有说明的责任。……因而写了下面的一些字,谢注家,兼谢读者。”**为诗集中的12首作品写了说明性的批注。这些注解当时没有公开,实际上成了诗人对自己的创作心境的“个人回忆”。1973年7月,在中南海游泳池那间卧室兼书房里,**和来访的诺贝尔奖获得者杨振宁,有过一次别有深意的对话—杨振宁:“我读到主席的《长征》那首诗,很受鼓舞。”**:“长征是我们同蒋介石作斗争,那首诗是我们长征快结束的时候写的。”杨振宁:“**的诗我都念了,起头不懂,看到注释后,懂得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