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陵篇(六) 白发之人
宵酒此时已经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这个话题了。
他可以直接对着那只狸猫说,‘因为你出场的时候实在是太吊毛讨人厌了,所以我根本没有把你当成女···雌性’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宵酒将这句话说出口可能等待他的就不是一句‘友尽’那么简单的了。
“哈哈哈,堇青我们消消气,名字取完了仪式也就完成了对吧。”宵酒依旧是在强行的转移话题,“皆大欢喜对不对?”
堇青看着此时笑容甚是僵硬的宵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仪式完成了,现在你只要呼唤我和黑曜的名字,用意念召唤我们,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会出现在你身边。”
“听起来好像很暖心。”危机警报一接触,宵酒就恢复了他宛如皮皮虾一般的秉性。
“啧,小子,你是不是又忘了一件事情。”堇青的语气再次恢复成了那一脸嫌弃,神色又是充满了嘲讽,尾巴在身后摆来摆去。
“我们的实力是取决于你的,我们存在于这个世间的时间长度也是取决于你。”
“啊?你们不是已经在家里待了很久了吗?”发出了疑问后,宵酒顿时就有了一种窃喜。
莫非是···
我这个天选之人的能力过于强大,刚刚觉醒了异能,我的异能强度就已经可以支撑他们一直待在现世里面?
不过事实显然不是这样的。
“那是因为这个苏宅里面漂浮的灵力过于强大,所以我们只要吸收这些无主之气就好了。”像是为了彰显出宵酒的无知一样,堇青特地跳上了床前的柜子上,站在上面俯视着宵酒,语气提高了一个八度。
“······”
现实对于宵酒来说永远都是骨感消瘦的。
“那我该如何去提高我的异能水平啊?总不至于一直让我菜下去吧。”宵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表示‘变强’这个过程是每个主角都是必要的。不如说‘废柴逆袭’这个梗,才是作为一个优秀的主人公必备的。
显然宵酒此时选择性忘记了自己根本不是‘正义的伙伴’这一点。
“小子,你现在要是掐断自己的两条尾巴,我也不是不可以教授你我们狸猫一族的功法。”像是想到了未来的画面一般,堇青又是喵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宵酒彻底的放弃了和这只狸猫沟通,又看了看趴在一边酣睡的黑曜,宵酒默默地拿起资料继续看了下去。
【据监控调查,Una失踪前曾去过京城明湖医院,警方猜测嫌疑犯可能就埋伏在不列颠使馆、明湖医院以及Una家住宅这三条路的交接处。】
这个分析不是没有道理,宵酒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去反驳。
那不如就去这个明湖医院看看?
说不定还会收获些什么线索。
“喂,堇青你和小黑看家吧,我找赛巴斯出去一趟。”招呼着趴在柜子上面的堇青,宵酒从床上爬了下来,对着镜子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睡歪了的发型,“安心吧,我这次会听赛巴斯的,多带一些人,危险的地方不去,flag都不立了!”
说完,宵酒直接对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狸猫摆了摆手,走出去寻找赛巴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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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上说的不会有错吧,赛巴斯。”走在医院狭长的走廊内,闻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宵酒总感觉有些忐忑。
“不会错的,赛巴斯大人。”相较于宵酒对于医院的心理阴影,赛巴斯此时依旧是同往常一样的从容。
“好吧,那我就信了啊,如果到时候不是那个叫做艾伦的医生,我就跟你拼了。”略微有些社交恐惧症的宵酒表示,光是要和陌生人说话就已经很心累了,要是还认错人那还了得。
“不会错的宵酒大人,写到书面上呈给大人的文书,其正确率永远都是堵上了情报部门全员名誉以及性命的。而且宵酒大人,现在的您和我拼命,我就算是不还手您也奈何不了我的。”赛巴斯果然还是赛巴斯,正经到令人发指。
宵酒在一个命名为私人顾问的奇怪名牌的门前停了下来,心里还是有些疑惑,毕竟他是没在所谓‘公立医院’的挂号处看见过这种分类。
敲了敲门,宵酒有些迟疑的推开了门,“您好,我是今天下午预约的宵酒。”
这是宵酒能够想象到,最礼貌的对待陌生人的方法。
艾伦,同资料上写的一样,是一位来自不列颠的外国人。
与预期中的蓝眸金发不相符的是,这位名叫做艾伦的医生他有的竟是一头白发。
这还真的是一位时髦的医生啊···奶奶灰。
简单的寒暄后,宵酒同赛巴斯一前一后的坐了下来。令人震惊的是,本以为会运用到他自己那90分刚及格的英语跟医生交流的宵酒发现,这位名叫艾伦的医生,他的中文是出奇的好。
“听说,你们是来寻找关于Una的线索的?”艾伦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心,“但是我很遗憾,我这里并没有什么能够帮助你们的。”
“就像我先前同警察说的一样,我和Una的第一次见面就是一周前的那次预约就诊,虽然我同她都是来自不列颠的,但遗憾的是我们在祖国时也并不认识。”
从艾伦的话中,宵酒不难听出他的歉意以及对于尤娜失踪一事的担忧。
“如果宵酒你同那些警察担心的事情是一样的话,我可以说,Una她并没有被人威胁或者跟踪,遇到一些难以接受的事情。她来找我仅仅只是作为普通的心理顾问,她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说着艾伦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心理医师资格证书,而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需要录音笔的话,可能宵酒你得去找警察了。”
在宵酒看来,这个心理医生同他看见电影中的那些高智商冷漠的医生不一样,甚至不如说是截然相反。
没有以‘涉及刑事案件,有损个人名誉’而拒绝他的聊天请求,也没有掩饰自己对于当事人的关心,更没有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感。
“宵酒你一直看着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艾伦看着发呆的宵酒,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哦哦,不好意思。”一直在想事情的宵酒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和人对话,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头,“我只是觉得你头发的颜色很好看,就多看了几眼···”
肯定不能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的宵酒决定找一个看似很靠谱的理由机智的糊弄过去。
“哦这样,能让你觉得好看我很荣幸。”说着艾伦又是露出了一个微笑,“不过我染头发并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我的妻子。”
“你的妻子?她喜欢这种颜色?”下意识的宵酒接过了这个话题。
“并不是喜欢。”艾伦又露出了一个笑容,“中华不是有个习俗叫做,守丧三年吗?”
“我的妻子,在两年前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