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老人拭着泪点头道:「是的,小姐,你一定会成功的,老爷、夫人会保佑你的。」
小妍将短刃贴在胸口,直到它发烫为止。
【第七章】
「为什么派出那么多人,却连个人都找不着?」银鹰坐立不安地低吼。
已经三天了,她会跑到哪里去呢?城门的守卫坚称那晚并没人出城,但为什么到现在连消息都没有?她到底躲到何处去了?堂下,沈仙儿与管子进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宜。
看来,他们可以放下心,再怎么找也找不回来了。
皋鹏单膝而跪:「臣无能,请堡主恕罪。」
「起来,这不怪你。小妍那丫头想逃的话,谁也拦不了,只怪我太大意。她早有前科,只是万万没想到她会再逃第二次。等我把她抓回来,我要她尝尝被囚禁的滋味。」
「堡主,你堂堂一国之尊,何必在乎一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她逃就逃,干嘛费事找她回来——」说话的人当然是沈仙儿。
只不过,她太自以为是、太不了解小妍在银鹰心目中的分量了。
「住口!」银鹰一双怒眸瞪向她,他极少动怒到想杀人,而这女人却想试试他忍耐的极限,「皋卿——」皋鹏一得到他的暗示,便转向小妾:「闭上你的嘴!这里有你插嘴的余地吗?进屋去。」
「叫我闭嘴?你凭什么?凭你是我丈夫吗?那可真是笑死人了,你们心自问你是吗?」她满口的尖酸刻薄使皋鹏微微一缩。
「你闹够了吗?要吵要闹,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不要逼我现在跟你摊牌。」
沈仙儿心虚地朝管子进望一眼,不过,所谓捉奸就要捉在床,她不信他有真凭实据。
「我干了什么事?你说呀!我要是真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要怪你,你自己心里有数!」「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他气涨着脸,暴跳如雷地大叫。
「杀呀!有种你就杀了我呀!哼!可惜你没种,不是吗?」她仰着尖尖的下巴,眼中闪着挑衅的光芒。
槔鹏扬起手欲掌掴她,管子进连忙制住他:「将军何必跟女人过不去,现下还有要紧的事要做。」
他不悦地抽回手:「怎么?你怕我打她,你心疼了吗?」沈仙儿的脸色大变,老天,他知道他们的事了是不是?事到如今,她死也不能承认;不然,以他出手的力道,一掌就可以打死她了。
她做了个抽气的动作,装作十分震撼的表情,泪珠儿轻弹,往堂前一跪:「堡主做主,他这话分明是说仙儿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请堡主替仙儿作证,仙儿是清白的。」
皋鹏拉起她:「够了,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堡主,救我——」她尖声喊叫着,与丈夫扭成一团,那情形实在使人发狂,尤其是此刻银鹰的心情本就混乱,他真恨不得代替皋鹏打她一巴掌,打掉她所要发出的任何声音。
他非得离开这间屋于不可,不然,他真的会发狂。
骆非忠诚地伴随于后,问道:「堡主想亲自去找夫人吗?」
「我不相信她会从空气中消失,我会找到她的。」
马匹的叫声让两人暂停脚步,宇文骞勒马下马一气呵成,并迅速地跑上前:「堡主,有夫人的消息了。」
「真的,她在哪里?」
「城门的守卫说,有一名老人要他转告堡主,夫人受伤,现下在他家中静养,请堡主立即去接夫人。」
「小妍受伤了?严不严重?」他早将要教训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臣也不清楚,不过,老人画下地图,臣马上带堡主去接她。」
「备马!」骆非让马僮牵来「白羽」,自己也跨上了坐骑,三人马不停蹄地奔向城外。
门内,管子进一听小妍没死获救,脚底不禁开始发冷。
他必须趁早想好对策,他这十六年来的心血不能毁在沈仙儿那贱女人手中。
驰近的马蹄声在幽静的山谷中回响。
在前头引路的宇文骞在木屋前勒住马,回头道:「堡主,应该就是这里了。」
银鹰下马来到那扇木门前,敲着门上的铁环:「请问有人在家吗?」「嘎」一声,木门应声而开,是名白发老人。
银鹰觉得他有些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他。
「冒昧地请问老人家,是否在数天前救了一位姑娘,现在在府上静养?」老人的表情冷漠异常,往旁边一退,语气平淡地道:「进来吧!你要找的人在里面。」
银鹰无暇研究老人的态度,道了谢便跨过门槛进屋。
「鹰。」
小妍从房内出来,她在心中不知演练过多少遭,再见到他,不会再激起一丝丝情感;但真的见到他的人,她才知道好难好难,她好想扑进他怀里痛哭一场,若不是老金就在身旁,她八成会控制不住自己而那么做。
银鹰不知道此刻该臭骂她一顿,然后把她丢进牢里关起来;还是该高兴地抱住她又亲又吻,让她以为她的任性根本不必受一点惩罚。
他看她走路微跛,便再也顾不得有何后果,他清楚自己惩罚她就等于惩罚自己一般。
所以,只有认栽了。
「你的脚怎么了?还伤到哪里了吗?快告诉我!」小妍因他一句又一句关怀担忧的话语心痛到极点。
鹰!求你不要这样爱我,求你不要对我那么好,她的眼睛泛着泪光,传达着她呐喊的心声。
「究竟怎么了?小妍,你吓到我了,出了什么事?你说话呀!别哭,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告诉我!」
「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我以为我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你,所以……现在能见到你,我高兴得想哭嘛!」
银鹰这下可有话要说了,但他还是不忘先扶她到椅子上坐好:「要不是你‘又’一次逃跑,怎么可能会见不到我呢?你非逼我采取最终手段不可吗?」
宇文骞也以「朋友」的身份道:「堡主这三天派出不少人出来找你,吃不下饭,也睡不安稳,你于心何忍?」
「夫人万万不可再有如此的举动!万一出了差错,可就遗憾终生了。」
连一向少言的骆非也开了金口。
小妍轮流瞪着他们,实在很不满自己被指责:「你们在审犯人吗?谁说我逃婚来着?我要逃也会挑安全一点的地方,谁想扭伤自己的脚,弄得那么糗?」银鹰相信以她的聪明,是不会逃到这种深山野岭的:「那么是怎么回事?你人在这里是事实。」
「我人在这里没错,不过,我可不是自愿来的。要不是有人从背后偷袭我,然后将我装进麻布袋里往山里头一扔,想请我来我还嫌麻烦呢!」
他抓紧她的手腕:「你是说有人想杀你?是谁?」
「我背后又没长眼睛,哪里知道?你是堡主,不会查吗?」
「该死!」他非找出那人,将他凌迟而死不可,「宇文骞,这事交由你去办,找到他后我要亲手杀了他。」
「是,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