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三章 无题
(未完)
“齐射准备,放!”梁军弓箭手张弓搭箭,一声令下,箭如雨下。
“快,结阵,举盾!”蜀军立刻纷纷停止冲锋,分别集中高举盾牌,没有盾的则立刻躲入其中,不过面对箭雨,哪怕躲得再好,也可能出现几个倒霉蛋,更何况有的是来不及躲避的,一时间中箭的也不在少数。
但这并不足以阻挡蜀军的脚步,前仆后继奋勇冲锋,尤其在魂军加入之后,冲击力度更是加大了几分。
“为了大梁!”魂军如此高呼。
这就有些显得怪异了,因为梁军那边,同样有人在高呼‘为了大梁’四字。很显然,二者之间的意味并不相同。
蜀军的表现不可为不英勇,目测来看,一名蜀军,眼下却是能换掉两名梁军士卒,作为攻方,如此表现单一个优秀都不足以评价。
然而萧姽婳仍旧不满意,只要没有正式攻破,悬着那颗心就不会放心,毕竟一旦攻破,大梁形势立转,由不得萧姽婳不紧张。
“亲卫队,随……”萧姽婳一声娇喝,就准备骑马奔出,可下一刻就被麾下拦住。
“殿下不可,战局焦灼,恐生意外,若殿下受伤,我等如何自处。”
闻言,萧姽婳也冷静下来,作为主帅亲自参与冲杀固然提升士气,但相对的,一旦受伤乃至战死,影响也不是一般的大,这一战太重要了,绝不能因她自己而导致兵败退却。
不等萧姽婳做出下一步变动,只见梁军一方中军帅旗移动,竟是高玉瑶直接中军压上,径直参与防卫,眼看着己方兵马有被压制的架势,萧姽婳也顾不得许多了。
“勿要多要,全军随……”
“杀!!!”
怒涛般的喊杀直接盖过了萧姽婳的发令声,让人吃惊的是,如此喊杀,竟然是从谷外传来。
“不好!”萧姽婳脸色大变。谷外她只留了五千兵马以防有变,区区五千,断不可能有如此声威,而且无她军令的情况下,也绝不会轻动。换言之,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有梁军杀来了。
就在此时,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报,殿下,谷外出现大量梁军兵马,人数约为五万以上,弟兄们难以抵挡!”
“五万!?”
萧姽婳大惊,对于梁军来说,五万兵马的确不算什么。但先前的情况,明显是梁军基本已经被打溃,哪怕重新集结,士气低落之下,短时间内也断无如此战力,也就是说,这五万早就是高玉瑶另外布局的。
“好一个高玉瑶!”萧姽婳铁青着脸,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守卫的梁军,到了现在,她哪里还不明白,什么缺粮,什么溃败,全盘都不过是高玉瑶的冷酷布局,为的就是今日‘请君入瓮’!
“殿下……”身旁的亲卫将领见萧姽婳不言语,不由出言催促。“殿下速做决断。”
决断?怎么决断?后撤?
没法撤!
谷外的五千兵马压根抵挡不住的,压根不可能撑到他们撤出谷内。前有高玉瑶的中军,后有事先早就埋伏的梁军,而她两万余兵马困于谷中,往哪里跑?
瓮中之鳖尔!
不,还有最后一搏的选择。
“全军听令,向前冲锋,死战!”萧姽婳拔出长剑,一马当先。
这是唯一的选择了,如果不能在后方梁军攻入谷内前拿下前方另一处谷口,自然必败。而反过来攻破谷口乃至拿下高玉瑶……
多想了,此等境况,就算高玉瑶守不住,也大可提前抛却兵马将士先行后撤。以高玉瑶的性子,这压根不是什么做不出的事情。
是以,即便攻破谷口,最多也只是求活,仅此而已。
然而往后呢?
此役过后,兵力再次大损,实力进一步削弱,哪怕高玉瑶不动手,湘州方面也断不会错失如此攻占蜀州的良机。无论怎么想,她萧姽婳都难有再起之日。
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死战,死战,死战!”亲卫军高喊着,紧随萧姽婳之后,萧字大旗迎风招展,这一刻的色彩,可谓鲜艳。
萧姽婳这一动,使得原本正在进攻的蜀军立刻士气高涨,即便谷外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但萧姽婳仍在,帅旗仍旧飘扬,这便足够了。
“杀!”众将士齐齐高呼。
“杀!”本当该数儒将的于成英气喘着砍倒一名梁军士卒,而后迅速蹲下身子保住倒下的同袍,可惜后者早已没了气息。
“该死!”于成英怒吼一声,伸手一把抓住旁边倒下去的将旗,那是一面于字将旗,但并非他的‘于’,而是其父于宗仁的。
于字大旗再次竖起,上头已经多了几处箭矢所穿透的孔洞,乃至还被长刀划过两刀,右上角更是已经染红了一片。
“为了殿下,魂军虽某杀!”
(未改)
阿依努尔和阿史那忽沁就在这般的默契当中,摩擦不断,然而真正的大规模战争却压根不曾发生过。可外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打的多凶残,毕竟小规模摩擦太多了。
如此一来,投奔市口的诸部也都会不好意思,本来嘛,他们来寻求庇护,人家啥都没要,直接领自己的兵马就出发了,而且事先给你一切安顿好。如此优待,你还想怎样?
结果便是拥戴阿依努尔的声音愈发高涨。此点来看,算是目前唯一获得利好的一处。
反观同样与周少瑜关联极深的火凤,处境就艰难的多。
高玉瑶的忽然起兵,直接迫使萧姽婳放弃了刚刚占据的夏口。为避其锋芒,甚至一退再退直至襄阳,意图借助此处坚城防卫大梁攻势。
大梁一方也的确给力,水师尽数开拔,步卒紧随其后。本来皆以为高玉瑶的兵锋会直指襄阳,不想中途突然转道,却是出现在了宛城城下!
似乎也没毛病,作为天字第一号的反贼,被大梁这个正统朝廷征讨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而且人家此次还有理由,居然信誓旦旦说,有人看见湘王萧劼被火凤所掠……
好么,多冤的慌,简直哭笑不得么。只是看见城下浩浩荡荡的兵马,火凤也耸了,哪里还笑得出来,怎么办?撤吧。
结果便是和萧姽婳无一二般,直接弃城而去,退守至博望,借助地形而守。
两大势力不战而退,高玉瑶名头一时无两,兵锋所指,皆避其锋芒。居然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将荆州重要水域重新占据了回来。
由于放弃宛城,原本打算新建的水师自然没有了根据地,商议之后,安沁只能先行进入云梦泽深处暗中发展以待时机,也不能说完全就是坏处,至少云梦泽这里隐蔽度极高,方便湘州对其的援助。
夺回宛城,高玉瑶并没有对火凤进一步征讨,大军又一次掉头,这一次是真的奔向了襄阳,且这时候,大梁兵马已经再增,由三十万增加到了三十八万!考虑到夺回宛城后还要留下兵力驻守,等于实质增兵已经超过了十万。
这无论如何也是萧姽婳难以独自抵挡的,守住也会丢失不少地盘死伤不少将士,实力必定大减,这都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得已,为分担压力,原本只是退守博望的火凤索性再退,直接回到颍川,然后很叫人无语的,对徽州进行了第四次出兵……
是日,残阳如血……
火凤狼狈不堪的领着残军败退,若非身边有唐赛儿这等‘求生专家’,说不得此次真就要将小命留下。
五万兵马攻某处小城,自然不会有什么难度,午时进攻,不到傍晚便已入城,然而谁都不曾想到,还没等屁股坐热,城池已然被围,二十万兵马直接围的水泄不通,围三阙一?人家根本不跟你讲究这一套!压根一副此城将成为你棺材的架势,猛攻不止。
又是二十万,这说明高玉瑶此次调动的总兵力至少都已经超过了六十万!
襄阳城外,高玉瑶表情很是愉悦,能让她如此高兴的原因只能是一个,那就是自家的劼儿已经被送回来了。而那位曾对萧劼说不管你是何身份的无名道人,好吧,瞬间怂。
“居然让火凤逃了?”看着最新战报的高玉瑶不由挑眉,却也说不上失望,只是有所不满。
火凤再入徽州是她已经预料到的,为此也早早做出安排,最好的结果自然是直接收了火凤,不成功也无妨,反正打得火凤龟缩不出即可,她现在的重点,还是在于攻打萧姽婳。
其实高玉瑶还并没有完全做好收复江山的准备,哪怕此次大规模举兵声势浩大,其目的也只是对萧姽婳进行强势打压罢了,不然老是来打上一打,加之自家麾下还不给力老输,也是很烦的。
除此之外,便是积攒各部各军的统筹、实战经验,以备将来时机到来随时可出兵。
面对三十八万大军的征讨,萧姽婳哪怕再善战也束手无策。用计?又哪有那么多计策可用,高玉瑶不是曹操,她这边也没有东风可借。
同样头疼的还有湘州的妹子们,因为不能直接举起叛乱,自然不能直接起兵去牵制大梁兵马,加之火凤新败,如此一来能做到的就有限了,唯一的法子,就是黔州以黔王的名义出兵,可这的操作性仍旧不大,毕竟距离摆在这,真出兵,还没和大梁的兵马碰面呢,就先闯入萧姽婳的地界了,天知道你是来干嘛的。
“清照姐姐,幽州消息,言周郎传来密信,让阿市与茶茶即刻启程赶往新罗……”例行议会上,小乔忽然出言打破了为难的沉默局面。
“让她们去新罗?”李清照满心疑惑,这种时刻,让两个东倭妹子去新罗作甚。“可还有其他?”
“这……并无对湘州的提议,只言让幽州方面做好随时出击攻金国的准备。”小乔迟疑道。
闻言,李清照也是苦笑一声,看来周少瑜远在新罗是有了一定的法子对付金国,只是南边去无暇顾及,或者应当说,太信任她和姐妹们了?
该怎么办?李清照陷入苦思。
新罗。
收到密信之后马不停蹄赶到新罗的织田阿市和茶茶还未等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就被立刻安排回了东倭,要求简单直接,重建织田家,哪怕只有一个空壳子都无所谓。
当然也不可能真只是个空壳子,等待的这些时日,已经布置了一些事情。确定拉拢的织田旧臣不多,就那么三五个,但其中有一个是有自己领地的,且就在织田家最初的地盘尾张境内,哪怕只是一个村落而已,可靠海的优势,足以让周少瑜事先布置一支兵马进驻。
只要阿市母女两一到,随时可以起兵。只要进一步占据一定的地盘,一向和织田家穿一条裤子的德川家康保不准会再次联合。就算不联合,以这老乌龟的性子,八成也是按兵不动静观变化,这也已经足够了,毕竟后者的地盘就是大后方,后方无忧,已然减轻的足够的压力。
为何要这般捉急的让她们回去重建织田家?目的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扰乱东倭后方。
攘外必先安内,此语自古有之。假若东倭境内大乱,又哪还有那么精力去顾及新罗。尤其是东倭这种诸多大名各自为政的情况下,更是如此。只要乱的一定程度,由丰臣秀吉主导的明面上的一统必定瓦解,东倭战国乱世也将再次开启。相比起新罗,对东倭大名而言,当然是本土的地盘更为重要,自然会相继退兵回归,如此,新罗之危可解。
不过想要达成此一点,单凭仓促间重建的织田家肯定不够,少不得需要上杉姐姐的配合,同时也需要立花妹子找事中断新罗远征军的后勤,进一步引发动荡,迫使东倭退兵。
三管齐下,基本上不是问题。
然而这一切都需要时间,在目的达成之前,新罗必须要守住才行。从目前的弱势程度来看,守住应当不是什么问题,但问题在于,周少瑜之所以说冒险,其实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