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5比32?5(3)

第六章 2?5比32?5(3)

气候并不热就随身带着扇子,难道是铃木六段特别怕热?非也。扇子对于日本棋手来说可谓必备之道具。

即使是三九寒天,只要往棋桌旁一坐,他们也会亮出扇子。之所以如此,也许是下棋时光动脑,两只手老闲着没事干的缘故,或者是为了使棋手的风度更为完善也未可知。

扇子的重要作用并非解热,而是在手中摆弄,很多日本棋手把扇子一张一合,随着这种动作发出有节奏的劈啪声。

有那么些棋手特别热衷于这种习惯,并尽可能使发出的声音响亮,这就自然破坏了赛场的安静。

说实在的,我不喜欢听这种声音,围棋比赛当然需要宁静的气氛,任何噪音只会使人烦恼,干扰人们的思路。

但这是人家的习惯,只能克服一下。可我国有些棋手很快就把这种习惯学上了,在以后的我国围棋比赛中,也有一些棋手经常拿着扇子不断地发出劈啪声。

我想我国棋手所以会染上这种习惯,主要并不是因为这种劈啪声有任何动听之处,而是模仿强者的心理在起作用。

日本棋手不但自己扇不离手,而且凡和他们对局的都会得到他们馈赠的扇子。

这些扇子制作精致,有的画着日本历代围棋名家的人像,有的是围棋名手之题词,都很有意思。

我国的棋手也挺喜爱这些小巧精致的扇子,可这些扇子自然也传播了更多的劈啪声。

日本人称下棋为

“打棋”,以前我认为这只是语言上的不同,可通过和他们比赛我才明白为何称为打棋:不少日本棋手拿起棋子举得高高的,好似武术家运用气功一般,把千钧之力集中在手指上,然后很清脆地啪一声打在棋盘上,这一声往往使满盘黑白子为之震动。

尤其是下到得意时或关键之处,打得格外带劲,以显示高昂的斗志、决死的精神或玉碎的境界。

日本棋手经常讲

“气合”,就是在精神上不能屈服,要压倒对方。这种

“气合”经常表现在技术上,也表现在下棋的姿势上。日本的打棋可能和武士道的影响分不开。

我国棋手称下棋为

“手谈”,即通过手来交流思想、加深友情,这当然要心平气和,表现在落子上是拿起棋子轻轻地放在棋盘上,显得优雅且有艺术修养。

这是习惯上的不同,还是民族性格的不同?看到日本棋手下棋的姿势后,我国的一些棋手也染上了打棋的习惯,这也只能理解为崇拜强者的一种心理吧!

云南围棋子是我国最高级的围棋子,在我国棋手的手中其牢度绰绰有余,但遇到善于打棋的日本棋手,有些云南子就惨子,只听得啪的一声,一个好端端的棋子碎成了好几块。

一场比赛下来,就有若干云南子成了牺牲品。日本的围棋子是两面鼓的,而我国的围棋子是一面鼓,另一面扁的。

初次使用我国围棋子的日本棋手往往把鼓的那一面放在棋盘上,在放错了数回之后他们才明白过来。

上海的全部比赛结束了,这三场比赛吸引了很多围棋爱好者,日本围棋手的精湛表演真使人大饱眼福。

这次比赛也检验了我国棋手的棋艺水平。上海的著名棋手在这次比赛中全都上场,包括顾水如先生也和濑越先生对了一局。

但顾先生不但年龄大,而且已多年未真刀真枪地对过阵,赛至一半,精力和体力都已不支,只能半途退出。

三场比赛中我国棋手胜了两局,这两局也是整个比赛中仅有的两次胜利。

刘棣怀先生以他的刚力胜了濑川七段,真不愧是刘大将。王幼宸先生和濑越先生进行了一场艰苦的持久战,两位老将酣战一天,最后濑越先生一个眼花,被王老逮住机会,以一子取胜。

刘、王二老在第一次国际比赛中立了战功。我赛的三局全部败北。和坂田九段这局输得较惨。

虽然如此,坂田对我印象不错,他说我的棋像他,我想可能是喜欢乱战这一点像他吧。

第一次中日围棋比赛以日本队32胜1和2负的成绩告终,这是不成为对手的一次较量。

我国是围棋的发源地,有着数千年的围棋发展史,但是我们的围棋水平却不能和日本同日而语,这足以说明我国围棋之衰败了,也足以说明我们多少年国运之不盛了。

要不是陈毅同志的大力提倡,围棋这朵艺术之花很可能要继续枯萎下去……25比325,这个数字意味着失败、耻辱,然而从今天看来,1960年的我国棋手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已是尽了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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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越自我--中国棋院院长陈祖德先生的围棋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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