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人,是对,是错?

爱的人,是对,是错?

春花落,西风凋碧树。夜梦君生如初见,犹似昙花空自香。独来不见君,沽酒醉红尘,望尽天涯路。

——上官沁雅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纳兰幽若

凋零的樱花袭卷全身,触碰着寂寞的尘埃,轻言两语,道不出无尽的愁苦悲情。幽暗的花香如同浑浊的红酒,渲染着碧空如洗的蓝天,感染着空气中的每一滴眼泪。

少女娇弱的身姿犹如白纸一般轻轻飘荡在微风中,不知为什么,白纸渐渐的染上了红晕。

她静静的盯着眼前的白衣少年,稚嫩的脸颊上泛着自信的笑容,意气风发的样子历历可见。纳兰幽若咬着下唇,她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殇羽而泪下,而是因为自己看中的那个人,连自己的话都当成耳旁风。

“离萧,听说你的师傅擅长炼药,师哥专研针灸,那你呢?”林月不屑一顾的说道。

殇羽咧着嘴看着眼前狂妄自大的家伙,恭敬的回应道:“我每样的会一点点。”

围观的女弟子们钦佩的注视着殇羽可爱而又成熟的脸庞,不由自主的激动起来。

“哼,那你想比什么。”林月撇着嘴毫不逊色的威逼道。一副和睦的微笑下,充满了针锋相对的杀意。

殇羽眨了眨眼,看着林月的微笑,心里不由的发寒。他行了个礼,轻念道:“小生不才,阁下擅长什么,就比什么是了。”

纳兰幽若心头一怔,由衷的看着殇羽,扯了扯他的衣角说:“林月是仙药院最强的弟子,你确定你能赢。”

殇羽扭过头和善的笑了笑,闷不做声,心里却在想:师傅一向让我为人低调,现在我说我是医圣,别人都以为我在戏谑她。诶,其实我精通的是医术,伦辈分,我还是你祖师爷呢。

林月奸诈的冷笑一声,不留余地的说:“就比炼药,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弱小。”

殇羽苦笑着叹了口气,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脑海中的思绪顺着微风在空中轻轻飘荡——

“不是为师不肯教你功法,是因为你的经脉实在是太弱了,一绷就断,你边练功,为师还要一边替你疗伤,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当徒弟的,还不照顾一下为师。”余谷抚着长须,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师傅,我该学什么呀?”离萧苦着脸寻视着四周习武的师哥师姐们,脆弱的心灵就像被肃杀一般,眼眸中晶莹的泪珠几乎都要掉了下来。

余谷皱着眉头注视着离萧,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毕竟要为自己徒弟的前途找想。

“从现在开始,你要朝斯夕斯,鸡鸣而起,日暮而归,夙夜匪懈,刻苦炎寒。为师手把手的教你炼药针灸与观象,望你铭心刻骨,实事求是。”余谷凝视着离萧白嫩的脸颊,眼眸中四处洋溢着寄托与信任。

“是啦,弟子一定紧遵教诲,尊师重道。”离萧激动的向余光行了个礼,幼稚纯洁的心灵慢慢的坚硬如铁。

夙兴昧旦,三餐少食,伏案书前,鞭驽策蹇。春秋如华,急景流年,仁心仁术,迫在眉睫。剑歌漫舞,鸟啼花落,十年光阴,一梦而逝。

“小子问候阁下,敢比聚气凝丹。”殇羽盯着目中无人的林月,十年的炼药早已令其能屈能伸。

聚气凝丹是普通医师和皇家医师的分界点,丹炉炼药虽能保证其质量与产量,但对于聚气凝丹来说,虽然产量更多,但质量却是相差甚远。

“敢啊,出手吧。”林月撇了撇嘴角,气势汹汹的喝道。

纳兰幽若别有深意的瞥了殇羽一眼,悄悄走进了人堆。她的心就如同被针锥一样,自己心有所属的人,即日居然没有一点原先的样子。

她的香腮泛点点红晕,脸颊上流露出与其他女弟子一样的情感。大家都知道纳兰幽若有一个浩然正气,率真可爱的未婚夫,若是两人从小玩乐,说不定能成为一对燕侣莺俦。

“等等,小子记得,每位医师在炼药前都会朝天一拜,以求心安,林兄怎么连这都忘了。”殇羽不慌不忙的对林月说道。平静的内心如同没有涟漪波澜的静水,清澈见底。

林月不禁一愣,他用左手捂了捂脸,龇牙咧嘴的在心中咆哮道:“离萧是吧,我保你走不出这仙药院,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何身份。”

纳兰幽若扭头看着窃窃私语的女弟子们,心头有些灰暗,不过也然接受。

“师傅,孽徒不孝,没能守在您身边,即日,医圣这个名号,弟子替你担着,济江山,安社稷,救死扶伤,不辱盛望。”殇羽朝天一拜,晶莹的泪珠在眨眼的瞬间悄然滑落,心里的苦涩仿佛酸臭的柠檬味四溢开来。

“开始吧。”殇羽左手悬于半空,钴蓝色的灵气在劲风的包裹下翻腾涌现。

林月转头凝视着思绪万千的纳兰幽若,刹那间怒火攻心。幻青色的气旋在一念间聚向手心,层层叠叠的火花在劲风的呵护下如同生机勃勃的顽强生命,不断的成长,强大。

“静心如华,处之泰然,丹泥如水,迫不得矣(强迫而不能得到)。”殇羽屏着气默念着师傅交给他的口诀,感受着温暖的热流在筋络中流动。

殇羽体内的钴蓝灵气就像见到仇人一般疯狂的朝林月扑去。他右手一挥,肆虐的劲风伴随着灵魂力量与钴蓝色的灵气相撞起来。

一时间风卷残云,万物孤寂。

殇羽沉住心中的念想,咬着下唇逼迫着体内的灵气。额头上的汗珠如同倾盆大雨般嘶吼而下,冰冷的衣裳不知不觉已经湿漉。

纳兰幽若舔了舔红唇,双眸中的淡淡忧伤霎时间肆意妄为,而她对殇羽的忌惮也早已收敛。微薄的余晖的欣欣然洒落在她的脸颊上,粉嫩的脸庞镶上了几滴“银钻”。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现在后悔,来得及吗?我本无心相恋,却始终避不过这道坎,这世间,情缘胜似一切吗?”纳兰幽若的指尖悄然从脸颊滑落,眼前的少年竟如此可亲。

襄隍城,上官府——

树影婆娑,仿佛随风飘动。夏夜的蝉歌徘徊在似酒杯浓的海棠花旁,粉嫩嫩的花瓣犹如沉少女身软无力,又好似玫瑰一般艳丽。褪残的花影像是重上了妆,涂抹着新红色的海棠一直开到荼縻才凋谢,那苔藓布满的绿砖墙边点缀着丝丝夭棘。

金色的步摇仿佛镶嵌在云一般的鬓发中,妖冶的少女轻轻的用她那白皙如雪的手指理了理青丝,忧愁的眼瞳中满是思念。

她舔着红嫩的双唇,哀苦的问着一旁的丫鬟:“几年了,林月他一眼都没看过我,父亲当年怎会许下这样的承诺。”

丫鬟看着潸然泪下的上官沁雅,连忙劝道:“小姐,老爷他自然是别有一番用心,奴婢相信林月少爷很快便会到的。”

上官沁雅摇着脑袋轻念道:“春花落,西风凋碧树。夜梦君生如初见,犹似昙花空自香。独来不见君,沽酒醉红尘,望尽天涯路。小青,我们走……”

“小姐你要去哪?”丫鬟盯着从椅子上爬起的上官沁雅,急忙问道。

“呵,我愿浪迹天涯,也不愿陪一个该死的男人。”上官沁雅撇嘴说道。

“老爷知道了,可是会责罚小姐的。”丫鬟慌忙跪倒在地上,苦苦相劝。

“秋风涩,白鸟依朝露,落叶不知秋,情落谁家苦更愁。月吟诗作对,听风是雨,冷冷清清。”上官沁雅傻愣愣的念道,婉约的苦楚与无尽的悲情顷刻间弥漫心头。

“白鸟依朝露,不错啊,我难得有机会看到大诗人哭诉吟诗啊!”身着灰衣,意气风发的男子慢步走进房间,他咧着嘴对上官沁雅戏谑道。

“司马文!”上官沁雅撇了撇嘴对男子大喊道。

“这几年,你词风越来越婉约了,听风是雨,凄凄惨惨,可笑啊,诶,你过的,可见生不如死。”司马文苦涩对上官沁雅笑道。

他右手手心上,握着一块璀璨夺目的钻戒,“上官沁雅,你若是走了,我还怎么找你?”

上官沁雅垂头哭泣着,仿佛一束梨花春带雨。司马文走向前一把抱住了上官沁雅,“你要走,我陪你,从此你我持子之手,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司马文,你个混蛋,这几年你躲去哪了?”上官沁雅身子一软,垂依在司马文的怀中。

“不是你赶我走的吗?怎么了,后悔了?”司马文轻轻的拍了拍上官沁雅的背,亲切的问道。

“司马文,我想好了,此生,我便托付给你了,望你,能好好待我。”上官沁雅含着莹莹泪珠痛苦的念道。

“我早已将你占为己有,不过就是难以驾驭罢了。”司马文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上官沁雅焦急的问道。

司马文抓住上官沁雅的手,咧了咧嘴角笑道:“我们耍一个简单的把戏,让你父亲不得不把你嫁给我。”

…………

1.上官家和司马家关系不是很好

2.上官杰因为朝中地位不保才不得不将女儿许给林月

3.司马家的地位比上官家高,因为司马曦是贵妃。

4.纳兰幽若说的诗句是李商隐的锦瑟,上官沁雅的词是作家君题的,不喜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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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殇羽,倾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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