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他完全不敢再提任何关于「验孕」或「确认」的字眼,因为只要起个头,她就会变脸炸毛,然后自动解读成:反正你就是巴不得摆脱我!

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啊!

虽然嘴上说着「想走就走啊,有没有都是我自己的事」,随后却又绷着脸,将那副他归还过一次的大楼磁卡与大门钥匙塞回他手中。

他看着重新握回掌中的出入许可权,心房酸酸软软,就算是这副撑着倔傲身量的傲娇模样,还是让他无可救药的——觉得可爱到了极点。

努力了快一个月,试图淡掉的情感,不过才短短一秒,尽数回涌。真悲惨,他这辈子,大概就这被她掐在手掌心,翻不出去了吧。

既然注定走不了,他也不纠结了,走到哪算到哪。

至少现在,她还想要他。

一个长年缺爱、孤独寂寞的小女孩,一旦有人真心待她,她本能会想牢牢抓在手中,她不舍得的,是被娇宠的滋味,这点他一直都很清楚,因此不曾接受她的挽留。

他有他的傲骨,他的身段曾经也不比她低,但现在——好像被她磨得差不多了。

一种——随便啦,只要还能看着她就好的堕落,自尊放水流。

他现在,每天算准她的下班时间,来陪她吃晚餐,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禁得起饿,孩子可耐不住。

她也没在跟他客气,还吃到会点餐。

拎着她昨晩点的药炖排骨进门,她正在浴室洗澡,于是他先到厨房拿碗筷。

备好餐,她刚好洗完出来,直接往客厅的地板盘腿一坐。「端过来。」

「……」唾。

怀孕的女人等级就跟皇太后差不多。余善谋彻头彻尾的任劳任怨,把餐点端到她面前请她享用,再自动自发去拿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头发吹到半干,她也啃完肉、喝完汤、捞光最后一条冬粉,正歪着头打量他。

「看什么?」长指穿在她发间,梳顺发丝,还贴心地带头皮按摩服务。

「你态度差真多。」前阵子还一副要跟她老死不相往来的决绝,有了小孩,态度就整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又把她捧回手掌心,疼宠无限。

这是在讽刺他很现实的意思吗?

「随便啦。」他已经自暴自弃到这种程度了。

赵之荷忽然抓住他手腕,反手一推,余善谋没防到这一着,跌坐在后方的沙发,她随后欺身而来,跨坐到他身上。

等一下,这是饱暖思淫欲?

他有点因应不及这急转直下的剧情演变。「那个、之荷——」

他没预期到这个。

本想说点什么,她堵上来的唇,阻断了他最后一丝理性。

比语言更诚实的,是顶在她臀下、被撩起的生理现象,多说一个字,都显虚伪。

又不是没做过,装什么清高。

心爱的女人就坐在他怀里,香喷喷软绵绵摸来摸去,他怎么可能不想要?

放弃虚伪的故作姿态,他张臂拥抱,怀里的女人比他更积极,连衣服都不脱,解开裤扣与拉链就直接坐上来。

「等——」柔软小手握住他,让他显得有些气弱,纯男性的那一面,享受被她纳入体内的过程,以致立场软弱不坚,可是……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男人身体亢奋了,随时都可以上,但女人不是,她还没有完全准备好。

他教会她的只有这样吗?扑上来,撕开包装就直接开吃的急色鬼?

对,就是。

简直不想回顾那惨不忍睹的第一次。

她调整姿势,找到让自己适应的角度,几次深入浅出后,找到她喜欢的节秦,摩擦接触中,很快进入状况,身体热了起来……好吧,就算一开始没准备好,现在也准备好了。

女人也有追寻快乐的本能,而她的身体,正在尝试、并且开发这项本能。

她自己就探索得很开心,愉快玩耍,完全不需要他友情赞助了。

她骑着他,吞吐着他热烫的肉刃,顶弄在每一个愉悦点上,一次次摩擦深入,体温升高,身体紧绷,而后,拥抱着一起到达极致,在深处爆发。

过后,她软软靠在他肩上,他挑开微微松落的浴袍,细吻优美的肩颈线条,吻着吻着,忽而将头抵在她肩上,低低闷笑。

他怎么有一种——被强上了的感觉?

心情好复杂。

赵之荷瞟他一眼,也不问他笑什么,眯着眸,颊容蹭蹭他,一脸吃饱喝足、谢谢招待。

……根本把他当人形按摩棒了吧?享用得很彻底。

他报复地在她颈子重重吮了一口,想找回一点男人的主场优势……算了,他早就没什么主场了,还不全是他们女王的场子吗?

「明天日昇年度聚餐,要不要来?」她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慵懒地赖靠在他坏中,开启闲聊模式。

「不方便吧,我已经不是公司的员工。」拿什么身分出席?怪尴尬的。「明天我就不来了,你照顾好自己,酒别碰,知道吗?」

「没办法。这种场合,难免要过个场,怎么推?难不成说『我怀孕』不能喝酒」?慢条斯理补上一句:「除非有人替我挡酒。」

「……」

「我顶多答应不开车,坐计程车。」

「好,停,够了。我去。」不用再暗示更多了。

一整个兵败如山倒。

日昇员工的年度餐会,办在五星级饭店的宴会厅。

酒过半旬,总要起来走动交际一番,所谓人脉,通常都是在这类时刻,掌握住机会建立起好关系,他八面玲珑,谁都不得罪,每个点拿捏得恰如其分。

他的情报网会强,不是没道理的。

尽管看过很多遍,赵之荷心里还是有些许违和感,或许因为,他从来不曾用这些技巧对付过她,在她面前,什么招都不用,单单纯纯就是他,才会每次都败下阵来,任她吃定。

日昇的职员,有些见过他,但大半都没有,只是口耳相传,听过总公司那个很厉害的余顾问,是以,多数人还是以这个职称来称呼他。

打滚商场多年的周总——目前是日昇的最高管理人,他眼不瞎心不盲,一双眼看得比旁人透彻,什么鬼顾问,今晚分明就是家眷身分来的吧。

「没想到真让你得手了。」两人在角落谈话时,周总啧啧叹息,「果然高啊,你知道我们这朵赵氏之花,阵亡在她裙下的烈士没有成千也有上百,我当初还真没料到你摘得下来。」

余善谋浅笑,淡淡回应:「原来我们女王脚下亡魂这么壮观,我也差点战死了。」不过靠一只精虫险胜而已。

言谈间,巧妙地将自己扫到战俘区。

周总那番话也没什么恶意,就是很纯粹的男人语言,他只是不想拿这点来说嘴,之荷不是他虚荣的勋章或战利品。

「那是。你为她费了多少心也不是看不出来。」挚下这朵绝世名花,也算他应得的吧。

他再两年就要从日昇退下了,余善谋在这个时候将赵之荷送到他手边来,要他照应,真可谓用心良苦。

两年,足够他将赵之荷调教到独当一面,一边替她稳住场子,一边磨着她,教会她生意场的眉角,为她管理日昇累积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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