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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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谈笑诱敌来】

车行几日,来到这一处小镇,客栈里的人不多,但很乾净,布置雅洁。

吃过晚膳,剑奴进来禀告了一声,沈墨便和他出去商量事情,惊鸿拿出那个要送给沈墨但还没绣完的香囊继续绣,这是上回花锦回京城去,自己让她顺道取过来的,拿回来後她本想在沈墨出发前绣好送他,可是自己因为受过伤的缘故,绣不快,赶了几天,只剩最後的花蒂了,却还是来不及。没想到这一趟出门,沈墨让人也把自己的绣活等等都带上,她这些天有闲暇时——通常是沈墨不在她身边去办什麽事时——便拿出来绣了绣,应该很快就能完成了,可以把这礼送出去。

刚下了最後一针,绣好了最後的花蒂,小二就在门外敲门——

「客官,您要的浴桶,水一会儿就到。」

门打开後,小二等几个夥计抬了个大木桶进来。

惊鸿愣了愣,就看着人进进出出,不一会儿就将桶里倒满热水。

水气氤氲,还有淡淡的花瓣香味,惊鸿正在想是她还是沈墨要洗,沈墨就推门进来了。

「明早得继续赶路。」沈墨瞥一眼浴桶,走过去将惊鸿抱起来道:「沐浴放松一下吧,接下来要赶好几天的路。」

手里的香囊差点被抖掉,惊鸿连忙抓住。沈墨低头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眉梢微挑。

「我自己来就行了。」惊鸿笑了笑,拉开沈墨的衣襟将香囊往里面一塞,还拍了拍。

沈墨疑惑,将惊鸿放在木桶旁边的椅子上,拿出香囊看了看,「你绣的?」

惊鸿点头,眼睛眨巴眨巴的,「总想着送什麽东西给你,现在终於能送成了。」

优雅的蓝莲花在锦缎上栩栩如生,凑近了闻,当真还有莲花的香气。沈墨点了点头,算是收下了,随手放回怀里。

没什麽特殊的反应,惊鸿撇撇嘴,心里想,果然香囊还是太普通了,她要不下次还是送他宝剑,或者酒壶?

正想着,衣裳系带就被人解开了。

「别!」惊鸿连忙按住他的手,瞪大了眼睛道:「你、你不用伺候得这样周到的……」

沈墨气定神闲,从容地闭上了眼睛,「我不帮你,这木桶深,你自个儿进去不当心万一摔着了怎样办?这样如何?我不睁开眼睛便是。」

薄薄的眼皮垂下,睫毛动也不动,若是换作其他人这样说,惊鸿一定是会笑的,闭眼再睁开还不是一样?可是沈墨这样说,她便放开了他的手,任由他轻轻用指尖触碰着她,摸索着替她宽衣。

倒不是盲目信任,而是她觉得偷看这种事情,沈墨是不屑做的——他会光明正大地看。

惊鸿觉得,自己最近跟他算是越来越亲近了吧?

沈墨动作很温柔,将她的衣裙都解开,在惊鸿坚持下,还是留了肚兜,然後将她抱起来,慢慢放进木桶里。

水温刚好,木桶里有小凳子,可以让她坐着。惊鸿舒服地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依旧闭着眼的沈墨道:「我可以自己来了。」

沈墨似笑非笑,却也没再胡闹,将屏风围上,自己就去桌边坐着喝茶了。

香囊的料子用得很好,摸着很舒服。沈墨轻轻摩挲着,然後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换上了这个香囊。

第二天起程,沈墨见惊鸿如今独坐马车应该也无大碍,就自己骑马了。

剑奴跟在沈墨身後,看着主子上扬的嘴角,心里直犯嘀咕。是遇见什麽好事了?还是说因为有夫人一路陪同,所以主子心情这麽好?剑奴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发现主子自从婚後好像就变得温和了许多,这都是因为後头马车里的夫人吗?

上战场之人是最忌有软肋的,除了沙场之上真刀真枪,暗中的谋算也是少不了的,若是将军开始顾念儿女私情,那麽他倒是要担心了。

「主子……石将军要我们两日後到,今晚是不是要连夜赶路?」

沈墨侧头,想了想道:「不必。」

剑奴皱眉,他们的行程本就很紧,偏生带上夫人,主子一路照顾着,走得更是慢了许多。那头已接到密报,若是主子与石将军不能如期会合,必然是有人要来取主子性命的。

剑奴不讨厌惊鸿,但是现在觉得她很麻烦。

这一路往祁水而去,路上风景还算不错,惊鸿睡醒了就趴在车窗边看外面,偶尔路过什麽水边,沈墨总会停下来,让她下来喝水,休息休息。

「湖里会有鱼吗?」惊鸿看着面前一大汪湖水,扭头问沈墨。

沈墨点头,抬眼看了看天色,「饿了吗?」

惊鸿不好意思喊饿,他们带上她,似乎已经够耽误行程了,若是没有她,他们一定是会连夜赶路,餐风露宿,现在倒好,还要每晚住客栈。她向来不是任性的性子,能不给人家添麻烦,她是尽量不会添麻烦的。「不饿。」

沈墨点点头,道:「可是我饿了,你坐在这里不要动,等我一会儿。」

说罢,转身朝马车边正在休息的剑奴走了过去。

惊鸿本来觉得沈墨说饿了,会自己下湖去抓鱼,可是她错了,沈墨一点愧疚也没有地将剑奴丢进了湖里,一边告诉他要抓大尾的,一边说什麽湖水冰凉,刚好可以让他多想想。

要他想什麽惊鸿没听清楚,她坐着等了一会儿,剑奴就浑身湿答答地过来放下几条鱼。

「天气虽然热,这样也是会着凉的。」惊鸿想笑,但是觉得笑人家多不厚道啊,等会还想吃鱼呢,於是改成关切的语气,「把衣服烤乾了吧。」

剑奴动了动嘴,想说什麽没敢说,和几个侍卫去旁边生了火,一边烤衣服一边烤鱼。

惊鸿面前也生了火,沈墨气定神闲地将鱼处理了,甚至还从车上拿了油盐——早知道有可能要吃野食,准备得很充分。

惊鸿没看见过沈墨下厨,不过看起来他是会的,两条鱼抹匀了油盐,很是熟练地架在火上开始烤。惊鸿是当真饿了的,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沈墨好笑地看着她的表情,等鱼烤好了,便递给她一尾,「尝尝看。」

惊鸿一边笑着说:「我其实真的不是很饿。」一边伸手接过沈墨递来的鱼,将鱼皮撕开,飞快地咬下一块嫩肉,味道还算不错,她吃得津津有味,斯文地快速吃完手里的鱼。

沈墨轻咳两声,没拆穿她。

吃完了鱼,剑奴的衣裳也乾得差不多了,一行人继续上路。

剑奴苦着一张脸骑在马上,沈墨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问:「剑奴,我有作错决定的时候吗?」

从年少士兵到如今的将军,剑奴都是跟在他身边的,他了解沈墨,一如沈墨了解他。

「没有。」他闷声回答,「主子每一个决定都是对的,即使一时以为是错的,以後也一定会对回来。」

最为人所知的一个例子,沈墨历年征战中有一场仗最为关键,是在西山与霍乱的以少胜多之战。当时沈墨不过是副将,将军挂印逃离,沈墨便举兵守山。霍乱大军围堵上来之时,有人建议用石攻,地势刚好,但是沈墨却一直按兵不动。

当时的地势用石攻虽然也不是太有利,但总比坐着等死好,可沈墨不听其他人劝告,只让大军修整。敌军攻到城下的时候,军中不少人骂过沈墨刚愎自用,但沈墨只句未辩。

之後两军交战,出人意料的是,他们不过八千人,却打得敌军五万人节节败退。

霍乱大军连续多日求战不得,士气已消,沈墨一方却是在城中连续几日养精蓄锐,如此一战,加上指挥得当,那一场仗沈墨险胜了霍乱,一战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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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聘下堂妻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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